319.第319章 耐不住寂寞,進宮做什麼
春歸驚了一下,曲唯也很不解,看著她,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你自己還沒有冊封?」
「是啊,姑娘,若是她封了妃,她便有了位份,便在你之上了啊!」
「不要緊。」汐顏道,「若是一味壓制她,皇上在朝中也勢必會受到柳國公等人有意無意的逼迫。何況那妃位,對我沒有任何威脅,你們都不用擔心!」
豈能不擔心?春歸皺眉,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汐顏眯著眼睛,「我要把她所有的心底所有的恨意,都激出來,只有她犯了錯,我才能治錯。我才能制人!」
「姑娘……」春歸還是覺得很擔憂,「這樣可以嗎?」
汐顏看著她愁眉苦臉的樣子,笑道:「有什麼不可以?要了那后位,我依然是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處處想要置我於死地!我索性不要那些頭銜,一身輕鬆,看誰能把我欺負了不成?」
「你太任性了!」曲唯忍不住說。
「人活一世,為何要按照她人的想法去活,我非要活出她們不敢想的活法!」
誰會拒絕做皇后,誰會在自己什麼身份都沒有的時候,讓丈夫冊封情敵為妃?
誰又會對太后說話,完全坦誠以待,卻又顯得格外不敬?
她每一步,都是走得險棋。
曲唯和春歸不再說話。
汐顏看著他們,笑了,「你們兩個不要擔心,我自有想法。以後的路,遠著呢,我豈會在這起跑線上就摔倒了?」
春歸相信汐顏的智慧,但是也知道,汐顏是最心軟的。
如今剛進宮,不僅有聒噪刁蠻的夙汾,城府頗深的柳黛色,又有心思不明、後台同樣強硬的蘭櫻夢,和本就是權威的太后。
虎視眈眈,危機四伏。
「看樣子,是要下雪啊?」汐顏看著外面道。
「是啊!繁曳城的冬季,就是雪的天下。往往一下就沒個盡頭。」春歸說,「夏月又不知道跑哪裡去玩了?」她擔憂道。
「她愛新鮮,剛到宮中各處都新鮮,讓她玩吧,盡興了自然會歸。」
春歸笑笑,她是從小擔心夏月到大的,唯恐她出點差,害了自家姑娘。
「曲唯,外面冷,以後就在屋內守衛便好。」汐顏說。
曲唯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也不說什麼。
呵呵,她笑了笑,看了看身邊守著自己的倆人兒,其實,她也著急,她想看看皇上,但是乾興宮的那位,肯定是忙呢!
「我睡會兒……乏了。」
「哎,我扶你。」春歸扶著汐顏進了內屋。
曲唯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他在想夙汾的哥哥是誰?為何她聽到后,會那樣開心?!
「怎麼了?」春歸從屋裡出來時,見他還在出神,不由問。
他想開口問一句,還是忍住了,說,「沒什麼。」然後徑自出了大殿,站到了檐下。
汐顏醒來時,已是正午,她也不餓不渴的,但還是禁不住春歸嘮叨,喝了些補品,補充了水分。
「小姐,不,娘娘,」夏月終於瘋夠了,跑回來了,拉著汐顏不鬆手,「我覺得皇宮真好看。我們再也不要走了,好不好?我跟你說哦,她們知道我是你的丫鬟,對我可尊重了!」
汐顏笑著幫她別了別耳邊的發,「你也要有個分寸,可別欺負了人。」
「我知道我知道。」夏月道,「這裡真大!我家小姐是天底下最有福氣的人了!」
汐顏看著夏月,前世自己與她性格一樣,大大咧咧,沒個分寸,很是貪玩,但是想到夏月是在宮裡時幫自己試菜時而死,她就心疼得緊。
而且,這一世,也有好幾次夏月都差點因為自己而死,「還是要多聽春歸的話,別和人起了衝突,我能救你,但是人家若是狠了心,傷了你,疼在你身上,也疼在我心裡。」
「哎呀,我家親愛的娘娘你放心啦,沒人能傷得了我!」夏月撒起嬌,「不會讓你傷心的。」
春歸也笑笑,有夏月在,她們身邊是多了許多的樂趣。
外面的秋雨下了沒完,淅淅瀝瀝的,汐顏只覺得更想念褚冽,想去看看她,唯恐自己去了,又打斷了他的公務。
她輕輕嘆息,手撫著肚子上說,「這幾日越發覺得小傢伙長得飛快。」
「是啊!這肚子……怎麼這麼大?」夏月也笑著說,「春歸姐,你說是不是?」
春歸笑著點頭,「是,你小點聲,別嚇著她了。」
「才不會呢!」夏月也輕輕地摸向汐顏的肚子,一臉的小心翼翼。
興許是天短了,坐了一會兒,天就漸漸地拉上了黑幕。
屋裡點了碳,還是冷颼颼的。
汐顏和春歸夏月一起縫製了些孩子的小玩意兒打發時間,但是直到夜深了,褚冽沒有過來,正要去睡,有公公來報說:皇上晚上不來了,讓娘娘先睡。
「知道了,」汐顏說,「你告訴皇上就說是我說的,讓他別熬夜!」
「是。」
「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小路子。」紅衣小奴才回道。
汐顏笑笑,「知道了,去吧。」
「是。」
「皇上公務太忙,咱們先睡吧。」春歸說。
「恩。」汐顏放下手中的東西,「曲唯,」她沖外面喊了一聲,「不要守夜了,你去睡吧!」
也不知道曲唯聽到了沒有,反正是沒有回她。
「我去看看……」夏月起身跑了出去,見曲唯還站著,說:「曲統領,娘娘讓你去休息。」
曲唯抬眼看向夏月,道:「我聽到了。」
「哦。聽到了,你回一聲嘛!」夏月說著看曲唯的眼神很冷厲,連忙又跑了進來,小心臟被他嚇得砰砰跳。
汐顏見她噘著嘴,笑笑說,「你也去睡吧。春歸和小福子在就好了。」
「哦。好。」夏月點頭,悶悶地走了。
進了屋,春歸幫汐顏卸妝,想要說點什麼,終究還是沒開口。
「我不覺得急,這日子正好。」汐顏看了看鏡中的她,「一輩子長著呢,細水長流,耐不住寂寞,還進宮來做什麼?和天下百姓的事情比,我也不能搞特殊,就這般吧,今日不見,明日見,明日不見,後日見。」她輕輕地說著,笑得動人心魄。
「哎……」春歸扶她上了床,「姑娘睡吧,我就在外面,打雷了就進來陪你說會兒子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