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1.第631章 我們就是彼此

  「阿姐，現在的風吟已經不是以前的風吟。你未必殺的了她。」 

  都怪我自己從前手下留情了，現在殺都殺不了嗎？「阿伏，那你的主人呢？你知不知道，扶劫正在遭受折磨，那個慾念冰晶毒，到底該怎麼辦？」 

  「阿姐，我今天來就是為了告訴你這個的，我是偷聽到的。」 

  「什麼？」汐顏用力坐起身子，側耳傾聽，「有救他的辦法嗎？」 

  霧氣里再沒了阿伏的聲音。 

  「阿伏？阿伏，你說啊！阿伏！」 

  「阿姐，你過來。」 

  汐顏不知道往哪裡去。 

  「阿姐，你只要記住……」他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啊！」汐顏剛剛站起身，忽然就掉入了深淵，「阿伏？」 

  「阿姐記住我的話！」 

  …… 

  「傻女人！」褚冽正攥著自己的手，「你醒了。」 

  是的。 

  汐顏終於睜開了眼睛，她看向一臉擔憂，一臉憔悴的褚冽，這是夢裡那個狠心的殺手，他的眼睛紅紅地看著自己。 

  褚冽拿起她的手，放到蒼白的唇邊，「你昏迷了六天。你嚇死我了！」 

  汐顏始終獃獃的。她的耳邊，還回蕩著阿伏最後的那句話，一直繞著繞著…… 

  「很累是不是？對不起。」 

  褚冽又道歉，「我知道，扶劫在你心中是恩人一般的存在，對不起。」 

  「六天了？」她的聲音沙啞得像是被撕裂了一樣，還在說著上一句話。 

  「是。整整六日。」他傾身向前，把她攬入自己的懷抱，「對不起，都怪我。」可是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汐顏靠在他的胸膛，眼睛直直地說：「不要再說對不起。我們這一世，牽扯的人太多了，我欠一個人，就想盡我所能，還他情份。每換一次，我身上便會輕鬆一分。也許，也許人家不需要，但是我一定要還……」 

  「別說了，別再說話了。」褚冽撫著她的長發，心疼道。 

  他懂了，他全都知道了。 

  可汐顏還是繼續說著：「這輩子唯一不需要還的人就是你了。因為，我們不分彼此，我們就是彼此。」 

  她閉上眼睛，抱住他的脖子，「這就是我的心裡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褚冽才說：「是，傻女人，我們……額！！！」他悶哼一聲，不知道後頸被汐顏用力劈了一張，頭一歪，人昏了過去。 

  汐顏推開他，用沙啞的聲音輕聲說，「對不起，我要去救扶劫。」說著快速起身，把褚冽扶上床。 

  這時，天才微微亮，但是也看不出黑夜白天，陰蒙蒙的。 

  她扭動機關，進了套間，女兒正好從搖籃床里醒來坐起身，「娘親。」她甜甜叫道，「娘親！」 

  汐顏連忙跑過去，抱住她，「乖寶貝想死娘了，」她鬆開女兒，又親了親一旁還在熟睡的兒子。 

  「娘娘……」奶娘也醒了，看著她。 

  「噓！」汐顏不讓她說話，「本宮現在帶公主出去一下，你看好皇子。」 

  「是。」 

  汐顏抱起女兒，「寶貝兒，跟娘走！」說著她拿起旁邊放著的小斗篷系在女兒的身上。 

  矜兒顯得很興奮，終於能夠出去了，「娘親，那我們幹什麼去呀？」她歪著小腦袋，很是機靈的樣子。 

  「我們……你不是想出去嗎？娘親帶你出去呀。」她抱著女兒剛出了套間就碰到了春歸。 

  「姑娘你……」 

  「春歸，」汐顏還是那句話，「你在家陪著寅兒，我很快就會回來。」說著繞過她，抱起女兒，往門外走。 

  曲唯看到她醒來以後，整個人也像是復活了一樣，「我去準備馬車！」 

  「不要打草驚蛇，千萬不要讓風吟發現。」 

  曲唯點頭，然後快速地消失在汐顏眼前的道上。 

  「娘親，你累不累？」矜兒開口，大大的帽子，罩著她，她只露出一張小臉，兩隻濃黑的大眼睛看著汐顏。 

  「不累。」 

  「娘親，這是我長大以後，第一次出景顏宮嗎？」她現在已經非常清楚，說話也像個大人一樣。 

  「對不起，是娘親的錯。」汐顏心裡很是愧疚。 

  矜兒搖頭，「才不是，矜兒知道娘親是因為我長得太快了，怕人家說我是不正常的小孩兒。」她好像什麼都懂了一樣。 

  汐顏不由頓住腳，「那我的矜兒怕嗎？」 

  「不怕。因為父皇告訴我，我是他的女兒，誰都不應該怕。」 

  「父皇？」汐顏忘了，褚冽應該已經知道女兒的真實身高了，「那父皇還說了什麼？」 

  「他還說啊，讓我幫他保密，不要告訴娘親，不然娘親會擔心的。」矜兒很乖巧地說。 

  汐顏眼睛紅了，「那父皇是什麼時候說的？」 

  矜兒想了一下，「是去年十一月的時候吧？記不得了。」 

  原來褚冽早就知道女兒的變化，只是怕自己胡思亂想，一直配合自己，不讓他進景顏宮，他也不進；去乾興宮只抱兒子去看他，他也只是隨口問一下女兒，以至於到後來，汐顏自己甚至懷疑，是不是他也重男輕女，不在乎女兒。 

  但是，因為自己的擔心和滿腹心事，就沒有再把這個小懷疑放心上過。現在想來，覺得傻的那個人是自己才對，褚冽他是萬事都依著自己，都替自己考慮的。 

  「娘親，」矜兒叫了一聲出神中的汐顏，指著回來的曲唯…… 

  「都辦好了。」曲唯靠近汐顏，見她已經氣喘吁吁，說，「我能抱一下公主嗎？」 

  矜兒點頭，「嘿嘿……我也正有此意，曲唯哥哥。」 

  「好。」汐顏將女兒遞到曲唯懷裡。 

  他們一行往外走去，很快到達宮門口，曲唯拿出他的腰牌，門衛連忙讓開，剛剛閉上的宮門再次打開。 

  汐顏看著他們，說：「本宮出宮這件事，無論誰來打聽都不得說出去。 

  「是！」 

  他們走出去，很快上了已經備好的馬車。 

  一路上，汐顏緊緊地抱著女兒，腦子裡還是阿伏的那句話。 

  曲唯看著她，什麼都沒有說，而矜兒不覺間又迷迷糊糊睡著了。 

  馬車到達河畔小院的時候，剛剛停下的雪，又開始飄了起來，這個繁曳城，只要入了冬，好像只剩下了白茫茫的雪，裹住了整個城市。 

  汐顏下了馬車，抱著女兒，往巷子深處走去，身後是拖地的披風，她很堅定地往裡面走去。 

  曲唯跟著她身後，像是無數次一樣。 

  但是，這一次唯一不同的是，知道她要來這裡救另一個男人，一個瀕臨死亡的男人，再往深了，他便不敢想象。 

  快到門口的時候，他衝上去，把門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