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複神界 第十七章 分鎮邊界
司馬元看了看眾人,暗歎一聲,仙廷實力終究太過孱弱,無有徹底解決妖界之力。
即便他借助‘仙廷’氣運強行登臨長生境,但也隻能作為一枚殺手鐧,不可能一有諸事便親自前去征伐。
而這也是司馬元無能為力的地方。
司馬元有心想要將這十萬妖族兵馬悉數坑殺於仙域,但奈何一旦做下此舉,必然激怒妖界所有勢力,使其同仇敵愾,義憤填膺地再次攻伐仙域。
他沉默片刻後,擺手道“讓朕再考慮考慮”。
眼看司馬元意欲拖延時間,皇甫懿歎聲道“陛下恐怕需要盡快拿定主意,畢竟唯有我仙界占據主動權,方可可勝之機。”
司馬元輕輕點頭,揮手讓廷臣出去後,便來到後院。
南宮顏月正抱著司馬悠午睡,似乎嗅到他的氣息,這個粉雕玉琢的妮子竟然醒了,半睡半醒間,嘀咕道“爹來了”。
司馬元輕嗯了一聲,身後司馬月同樣走近,背後又跟了個司馬衍。
先前眾廷臣討論時,他一直未曾開口,一來是避嫌;二來也是擔心自己發聲之後,廷臣附和,引來司馬元猜忌。
凡人之間皇帝與太子都有猜忌與忌憚,仙域豈能沒有。
不過對著這些小心思,司馬元不甚在意,不管司馬衍在他身上用何種手段,他都不在意。
甚至倘若司馬衍能將他鬥敗,司馬元或許還很欣慰,其他的暫且不去論,至少可以確定司馬衍能跟邪神、皇甫懿等人扳扳手腕了。
司馬元瞥了一眼他們兄妹兩,知道司馬月定然又被訓了。
一看那丫頭垂頭不語的姿態便知道。
司馬元目光平靜,暗中一歎,看來也隻有這小子能壓妮子一頭了。
“今兒廷上可是發生了何事?”南宮顏月極少過問仙域政務,即便是司馬衍、司馬月主動尋問她也搖頭不語,隻是說讓她們請教皇甫懿他們這些元老仙臣。
司馬月向來獨斷專行,少有詢問,隻有司馬衍問的多。
司馬衍看了眼自家爹後,恭謹道“沒什麽大事兒,就是為了一個決議,爭個半天。”
支支吾吾反而會引來南宮顏月的興趣,主動告知才會讓她不起疑心。
畢竟南宮顏月雖常年以人身現世,但畢竟有近半妖族血脈,故而這些糟心事兒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為好。
司馬元看了兄妹二人一眼,倒是挺懂事的。
南宮顏月拉著司馬月坐下,臉上溫和慈愛,點了點她的額頭,輕聲道“別人不知道,可當娘的豈能不知,你性子倔,好強爭勝,看似溫順,實則比誰都孤傲。這點不好,學學你哥;另外,別整天有事就憋在心裏,那樣不好。”
司馬月垂頭輕嗯,輕聲道“娘我知道了”。
司馬元臉色一鬆,還有人管得住這妮子就好。
實在是沒人,那日後這小妮子恐怕會惹出大禍。
不可否認,司馬月的某些政見與他不謀而合,但也說明這個妮子太過霸道。
唔,畢竟自家就是這麽霸道的人。
晚宴之後,南宮顏月跟司馬元說了一件事。
問道“那些小兔崽子你準備怎麽安排?”
司馬元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南宮顏月無奈地道“就是老大那一大家子”。
司馬元微微顰眉,司馬衍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一點,嗣子太多。
這個,對於一個仙廷太子而言,意味著什麽,誰都看得出來。
故而仙廷對於‘太孫’這個稱號一直很猶豫,沒有授予。
畢竟這事兒要是鬧不好,便是一場禍亂。
足足上千嗣子,而且近來又增加了百餘,讓不少廷臣看向司馬衍的眼神中都充滿了佩服。
紛紛喟歎,不愧是咱們仙域的繼承人,除了仁義之外,但這份‘光宗耀祖’無論如何也跑不了了。
聽了南宮顏月的話語之中似乎帶有抱怨之色,司馬元無奈苦笑,安慰道“放心,那些小兔崽子們早就將信呈到我禦案上了,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他們的。”
南宮抬眼“那你準備如此安置?”
她癟嘴道“那可是上千個裔孫,每人封侯封王便要將三十三天都封出去了。”
司馬元輕拍著南宮懷中的悠悠,輕笑道“對啊,還有這個小公主呢。”
司馬悠撅嘴,夢中還不老實,使勁往南宮懷中拱。
南宮無奈地道“你到底怎麽想的?”
以前是南宮主內,現在司馬衍那些兒子女兒們都大了,有點無法無天了,居然都不聽南宮管教了。
唔,很大緣由都是南宮近來不管事的原因。
他眼神一垂,輕聲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給了封號,讓他們自己去掙。”
南宮當即瞪大了雙眼,幾乎氣笑了“他們能往哪兒掙?三十三天都打下了,莫非還要他們去妖族爭地盤不成?”
司馬元腦中念頭一閃,似乎劃過一道靈光。
他臉色一動,陷入沉思。
繼而看著南宮笑道“你說的不錯,就是讓他們去妖族掙地盤。”
他想到了如何逼迫妖族了辦法了。
那便是將這些小崽子們紛紛派遣至仙域邊界,襲擾妖界。
這麽做的後果,便是妖界再次大舉攻伐。
可司馬元也想明白了,仙域本就是攻伐而下,莫非還指望妖界將慈悲不成。
不過這其中還需要一個領頭人。
他看了看司馬月,忽然問道“我若將那些小兔崽子們都交給你,去鎮守邊界,你可願意?”
司馬月瞥了一眼司馬元,正欲點頭。
“爹,不可!”
正是司馬衍。
他臉色焦急“爹,那些小兔崽子如何能與妖族爭鬥,這不是去送人頭麽。”
司馬元目光平淡,“寶劍鋒自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沒有誰天生就適合鬥法,也沒有人喜歡打戰。但他們既然出生在我司馬氏,那便要承擔起守衛仙域的責任。”
他看著司馬衍,淡聲道“這些年你一直深居內庭,不知外界苦寒,過幾年也跟著你妹妹去鎮守一方吧。”
司馬月微微顰眉“爹,我去可以,但哥不能去。”
她認真地道“哥是嗣君,不容有失。”
司馬元反問了一句“他是嗣君,不容有失。那你爹豈不是天天都要縮在宮帷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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