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6章 聖依然2
下位的女子立刻陪著笑對聖依然說:「見了王妃,誰敢不懂規矩啊!否則我第一個人罰她!」
初梔低著頭,沒有說話。
聖依然打量了初梔一陣,突然轉頭看向下位的女子,問道:「姚氏,你覺得她如何?」
姚氏?
聽到這個稱呼,初梔立刻瞭然——這一定那位給祁若玉生了兒子的姚姓妾室了。
之前聽下人們說過,祁若玉有一個王妃兩個妾室,王妃生下了一個女兒,今年兩歲,而一個姚姓妾室生下了一個兒子,今年一歲。
雖然是庶子,但畢竟是祁若玉的第一個兒子,所以祁若玉還是很疼愛的。而這個姚氏,自然母憑子貴,雖然依然是個妾室,卻比另外一個無所出的馬姓妾室地位高出不少。
初梔剛進入王府的時候,就被劃到祁若玉的院子里做洒掃的婢女,和其他院子的人一向沒有來往。加上她一直專註於逃跑大業,跟這些人更是沒有照過面。
但多少還是從別人嘴裡聽到了不少八卦,猜測起來也沒那麼難。
只是初梔沒有想到,這個姚氏和聖依然的關係居然還挺不錯的樣子,看起來並沒有因為自己生個兒子不把聖依然放在眼裡。
這樣的情況只有兩個可能性,第一,這個姚氏沒有任何的野心,只想求個平安,在府里和兒子好好生活下去;第二,這個聖依然母家的勢力必然龐大,姚氏心知自己鬥不過,索性選擇攀附。
不過不管是哪一個可能性,都和初梔無關就是了。
她原則是,明哲保身,絕對不和皇家人扯上半點關係。
見聖依然發問,姚氏立刻站起身來,對著初梔繞了兩圈,才說:「她用面紗遮臉,看不清樣貌如何,但妾身覺得,她也就是個沒有姿色的黃毛丫頭。」
初梔在心裡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下不用她們明說,初梔也明白她們叫她來的目的了——赤果果的下馬威啊。
「哦?」聖依然挑了挑眉,問道,「何以見得?」
姚氏又對著初梔繞了兩圈,才用輕蔑的口氣說:「這身段,前不凸后不翹的,看起來都不像是個女子,更說不上有什麼姿色了。」
初梔無語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這副身體確實偏瘦了些,但該凸該翹的地方還都是有的好嗎!只不過年紀還小,還沒完全發育好,所以並不是那麼大而已。再加上她不想讓人看出她的身材如何,故意都挑大一號的衣服穿,看起來就不明顯了……
居然說沒有姿色,真是白瞎了一雙眼睛!
氣憤過後,初梔感覺到聖依然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立刻理智回歸。
呃~淡定淡定,她不就是希望別人看不出來才刻意這樣的嗎?姚氏這麼說,就證明她的偽裝成功了,不需要生氣,不需要生氣。
再次打量了初梔一眼,聖依然笑了:「看起來的確如此,不過是個黃毛丫頭罷了。」
初梔知道,她們並不需要她回話,所以她乖乖低著頭看著地面,做出一副恭敬又畏縮的樣子。
聖依然又看了初梔幾眼,最終目光停留在面紗上,說:「摘去面紗。」
初梔早就猜到聖依然會這麼說,也不緊張,只是用略帶為難的口氣說:「奴婢的臉很是難看,只怕污了玉王妃的眼。」
聖依然當然不信,反而認為初梔是想借故推脫,語氣強硬了幾分:「本王妃什麼沒見過,一張臉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摘掉!」
初梔不再說話,順從地摘下了面紗,不等聖依然命令,就自動自覺地抬起了臉。
緊接著就如願以償地聽到了旁邊姚氏的抽氣聲。
初梔的皮膚很是白皙,只是臉上滿是紅色的小斑點,密密麻麻幾乎看不清原來的樣貌,乍一看很是嚇人。
「你這臉生下來就如此?」聖依然不可置信地問初梔。
「回玉王妃的話,奴婢小時候並不是這樣,只是後來生了一場大病,臉上就出了這些疹子,從此再也沒有恢復過了。」初梔用略帶憂傷的聲音回答。
聽到這個答案,聖依然信了幾分,又問:「年紀輕輕就這樣,將來可很難找到婆家,可曾看過大夫?」
「看過,」初梔的聲音更顯傷感,「大夫說,我這是後遺症,治不好了。」
聖依然看初梔情真意切,疑心更是降了幾分,但還是對身邊的貝兒使了個眼色。
貝兒立刻明了,去端了一盆清水過來,放到初梔的面前,笑道:「初妹妹在外面怕是著了風,臉上儘是灰,讓姐姐給你擦洗擦洗。」
初梔心知肚明,這是聖依然想要確認她臉上這斑是真還是假,故意找的理由罷了。且不說今天根本沒風,何況她一直戴著面紗,即使有風灰塵也難覆在臉上。
初梔知道推脫不掉,只是不好意思地說:「讓貝兒姐姐親自給我洗臉,不太好吧。」
「這有什麼,我拿你當妹妹來看待,自然不計較身份地位。」貝兒露出一副友善的表情,側頭對著聖依然恭敬地說,「何況王妃是個體恤下人的主子,更是不會責怪了。」
「那有勞姐姐了。」初梔露出一個乖巧的笑臉,略略把頭往前伸。
貝兒用毛巾在初梔臉上很用力地擦著,幾乎蹭掉了一層皮,初梔都感覺自己的臉一陣火辣辣的疼,卻也只能咬牙不吭聲。
擦了半天,也沒見那些疹子消失,貝兒轉過臉,對聖依然搖了搖頭。
聖依然坐在主位上,伸長了脖子看著初梔被折磨的通紅一片的臉,旁邊的姚氏直接就走下來湊近了初梔看。
確定這些斑點不是畫出來的,聖依然露出了滿意的表情,而姚氏也是一臉「這我就放心了」的樣子。
貝兒端著水盆退下,聖依然這才對初梔說道:「瞧我這記性,你還一直跪著呢,快起來吧。」
初梔心裡冷哼一聲。
當她傻啊?明明就是故意讓她跪到現在,否則她這麼一個大活人一直就跪在聖依然面前,又不是看不見,怎麼可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