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第219章 初露之死3
「皇上的寢宮。」剛說完這幾個字,初梔的心臟又是一陣狂跳,彷彿不受控制般,要跳出自己的胸腔,她捂住自己的胸口,聲音里不自覺地帶上了點哭腔,「求你,越快越好。」
流墨染不忍再問,沉默地加快了速度。
初梔是從來不信什麼玄幻的東西的,可是自從她自己靈魂穿越之後,對於這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科學事件,就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了。
現在,她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卻驟然心悸不已。既不是生理上的疾病,又不是自己遇到了什麼事情,初梔唯一想到的就是初露可能遇到了什麼危險。
她的身體和初露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大概也有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靈感應。因為不是雙胞胎,所以平時都沒什麼反應,但當對方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會有感覺了。
這是初梔唯一能夠想到的可能性了。
儘管她並不希望這是真的,可是她不敢賭。
尤其稍稍深想一下初露入宮當侍衛的目的,有可能就是為了方便行刺皇上,而皇上因為接二連三的打擊和中毒,身體已經很是虛弱——這簡直就是最好的下手時機!
若是初露一心只想報仇,又找到了靠近皇上的機會,他一定會在這個時候下手。可他很難做到全身而退,所以,初梔此刻的不安和心悸,是不是都預示著初露會有危險?
初梔不敢再往下想,她只希望流墨染能夠快一點,再快一點,等到了皇上的寢宮,一切就都明了了。
如果只是她想多了,自然再好不過。可如果真的……她一定要想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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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墨染的速度很快,拼盡自己所有的內力把速度提到最高,不多一會兒,就已經帶著初梔靠近了皇上的寢宮。
初梔看到寢宮外圍著一圈又一圈的侍衛的時候,心下越是不安起來。也不管會不會引起騷動和慌亂,初梔拍了拍流墨染的手臂,著急道:「從寢宮的屋頂進去,直接到屋子裡面去!」
她根本沒有心思和那些人解釋、對峙,此刻對於她而言,多浪費一秒都是痛苦的。
流墨染沒有猶豫,提氣飛到屋頂上,用內力一掌把屋頂開了個洞,然後抱著初梔進了屋內。
屋外所有的侍衛都看到了這一幕,所有人都吃驚地沒有動彈。誰也沒有想到會有人敢這樣膽大妄為地在眾多人面前闖入皇上的寢宮,一時間竟都愣住了。
跟著流墨染進入寢宮內的初梔,一眼就看到了歪倒在龍床外沿的皇上,他的眼睛還半睜著,胸口有個明顯的血窟窿,身上的明黃色袍子被浸染的血紅一片,連身下的龍床都瀰漫出了血跡。
皇上的胸膛沒有絲毫的起伏,顯然是一擊斃命,已經死去。
初梔的心臟再次狂跳起來,這一次,是因為害怕。
還未落地,她就急著轉頭到處看,終於在身後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拔劍而出的祁若玉,和利刃正從腹部被拔出的初露。
流墨染也看到了眼前的一切,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不!!」初梔尖叫一聲,不等站穩就跌跌撞撞地往初露身邊跑去,「哥哥,不,不,不!」
祁若玉一劍刺中初露要害的時候,突然聽到屋頂瓦片破裂的響聲,下意識地抽回手中的劍,抬頭就看到了一臉驚懼地朝初露撲過去的初梔,心下一驚,握劍的手都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初露被刺中的時候只覺得劇痛難擋,意識瞬間有些抽離,卻恍然間聽到了初梔的聲音。他下意識地往聲源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向自己跑來的初梔。
他微微一笑,還不等說話,就有血從嘴裡流了出來,身體也不受控制地往一邊軟倒過去。
看到初露這樣,初梔更加慌亂不已,她加快腳步跑過去,一把抱住了初露的身體,喊道:「哥哥,哥哥,你不可以死!你看看我,我是小梔子啊!」
初露的額角有被利刃割裂的痕迹,血液模糊了他的視線,他有些吃力地抬手,想要抹掉那些血跡。
初梔見狀,趕緊用袖子替初露把臉擦乾淨,嘴裡不停地喃喃道:「哥哥,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你不會拋下我不管的對不對?」
初露咳嗽了兩聲,又咳出些血來,這才笑了起來,和平日里見到初梔時一樣,眼裡帶著寵溺:「傻丫頭,你總是要長大的,哥哥不可能一輩子陪在你身邊啊。」
「不,不,」初梔拚命搖著頭,「即使我長大了,我也要哥哥一輩子陪在我的身邊。」
「小梔子要懂事,哥哥不在你身邊,你也會找到一個愛自己的男人,可以幸福地過一輩子的,是不是?」初露好聲好氣地勸慰道,就像以前無數個平常的日子裡,總是這樣寵溺著初梔,耐著性子講道理,「爹娘在下面很孤單的,我去了,就可以孝敬他們二老了,連著你的份,一起孝敬他們。」
說到這裡,初露突然露出一個很是開心的笑容來。
「哥哥!你不要我了嗎?」初梔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哭腔,眼淚蒙上雙眸,模糊了視線,卻始終沒有落下,「你不要小梔子了嗎?」
「我怎麼捨得不要你呢?」初露吃力地抬手,抹了抹初梔眼角的淚珠,「只是我知道,小梔子現在長大了,可以照顧好自己了。而爹娘年紀大了,需要人照顧,我先去陪陪他們,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初梔用力地搖頭,末了,她回過頭看向祁若玉,乞求道,「救他,求你了,救他!」
祁若玉的手無意識地握緊了手裡的劍,剛要開口說話,先前在寢殿外愣住的一眾侍衛終於過會神來,全部沖了進來。
「滾出去!」不等眾人看清楚屋內的情況,祁若玉就冷喝了一聲。
眾人皆是一驚,卻不敢忤逆祁若玉的意思,一個個又灰溜溜地跑了出去。一來一回,卻沒人來得及看清到底發生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