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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第224章 初露之死8

  「哥哥現在在哪兒?」初梔又問了一句,語氣里滿是關心。 

  現在,只有在提到初露的時候,她的聲音才有些許起伏和感情在。 

  「主子已經命人給他換上乾淨的衣服,放進了棺槨之中。」頓了頓,流墨染又道,「明日清晨我便出發。」 

  「那就好。」初梔點了點頭。 

  雖然現在已經是冬天,屍身沒那麼容易腐爛,但從京城到雨城估計也要半月左右的時間,尤其帶著棺材速度不可能太快。所以越快出發,初露的身體才越不容易出問題。 

  兩個人一時間又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再次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還是初梔先開口了:「若是回來了,來告訴我哥哥的下葬細節,就當做我親眼見到一樣。」 

  初梔的語氣滿是悲傷和落魄,聽的流墨染心中一痛。 

  「好。」流墨染點頭,認真答應了。 

  這時,小梅抱著燒好的炭火進了屋子。 

  流墨染覺得有人在也不便說話,何況該說的也都說完了,他就起了身對初梔道:「先告辭。」 

  初梔沒有說話,甚至沒有抬頭看一眼流墨染,只是點了頭。 

  小梅在一邊探頭探腦的,似乎對初梔和流墨染的關係很好奇,不,流墨染的身份也很讓她好奇。流墨染不論是裝扮還是氣質看起來都不像是太監,可也不像是侍衛。可這宮裡鮮少有除了太監和侍衛之外的男子出現,何況他還能自如出入皇上的後宮——即使這裡是冷宮,那也是後宮——身份就更讓人好奇了。 

  流墨染當然感覺到了小梅的目光,心下對這個小梅越發不喜,卻也不說話,只是轉身離開。 

  快走到門邊的時候,初梔突然站了起來,自嘲道:「他不會同意讓我在明早再見哥哥一面的,是不是?」 

  儘管初梔很想見,可她心裡清楚,按照祁若玉的個性,初露送出宮安葬的事情都必須秘密進行,不能讓旁人發現,壞了他「賢德」的名聲。 

  那麼,他是不會留時間給她悼念的。 

  流墨染自然知道初梔的「他」是指的祁若玉,心下微微一顫,停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 

  因為祁若玉當時囑咐的,確實是天不亮就出發,悄悄進行,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初梔。 

  這件事沒辦法撒謊,而他本身也不是個擅長撒謊的人,可是他一旦說了實話,必定又要惹得初梔難過了。 

  看流墨染的反應,初梔已然明白一切,心下越發凄涼起來,卻也不怒,只是涼薄一笑:「果然……」 

  末了,初梔有些疲憊地嘆息道:「你走吧,拜託你的事情,還請你盡心。」 

  「放心吧。」流墨染說完,就離開了。 

  此時他唯一能提初梔做的,就是把初露安穩地送回雨城,與他們的爹娘葬在一起。 

  只有這件事完成了,初梔的心裡才能好受些吧。 

  流墨染這麼想著,腳步越發快了起來。 

  小梅蹲在炭火邊,眼睛骨碌碌轉著,似乎是在思考初梔和流墨染剛剛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沒等她想清楚,小梨就過來喊她了:「小梅,和我一起端一下洗澡桶。」 

  小梅不情願地撇撇嘴巴,卻還是一步三挪地過去了。 

  等小梅和小梨放好木桶、倒好水,小梨走到初梔身邊,福了福身,道:「姑娘,熱水已經備好,沐浴吧。」 

  「包袱留下,你們退下。」初梔言簡意賅地說。 

  今天一整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的心很累,心情也很差,所以她不想和任何人寒暄客套,尤其是陌生人,她半句話都不想多說。 

  她現在,只想一個人待著。 

  小梅如獲大赦,轉身就想走。 

  小梨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道:「姑娘衣衫上儘是血跡,只怕身上受了不少傷,若是沒有人幫忙寬衣,只怕姑娘一個人很難脫下衣衫。」 

  初梔抬眼看了小梨一眼——這是這麼長時間裡,她第一次看向這個宮女——小梨的眼裡滿是真誠,不摻雜質,沒有目的性。 

  而這也是小梨第一次能夠看清初梔的眼睛,那是一雙清澈的漂亮眼睛,只是此刻眼裡滿是空洞無神,失去了神采。儘管初梔臉上也有不少血污,看不清完整的樣貌,但小梨已經能夠看出,初梔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子。 

  只怕這整個後宮里,比初梔好看的都沒有幾個。 

  初梔重新垂下眼皮,淡淡道:「我沒有受傷。」 

  她知道,正常人的思維,看見身上有血自然會聯想到是這個人受了傷,小梨有這樣的誤解也是正常的。 

  已經準備離開的小梅聽到初梔的話,忍不住冷哼了一聲:「你滿身都是血,還說自己沒受傷,可真是硬要撐著臉面。但擺在眼前的事實,你再怎麼撐著臉面也不過是欺騙自己罷了,旁人又不瞎,自己都能看得見。」 

  初梔微微皺眉,對這個小梅很是不喜歡。 

  之前小梅在門外說的話,初梔也都聽見了,只是她無所謂小梅心裡怎麼想,也不需要她們伺候自己,所以沒計較。但現在小梅當著她的面就說這樣的話,實在是讓人心煩。 

  想到這裡,初梔學著流墨染的樣子,冷著一張臉,眼裡帶著冰寒的氣息看向小梅,冷聲道:「我說了我沒受傷,難不成還要我脫下衣服給你驗證嗎?」 

  雖是學的流墨染的,但也有五分相像,加上初梔本來情緒就不佳,倒也鎮住了小梅。小梅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沒有再說話。 

  初梔冷哼了一聲,就知道這個宮女是個欺軟怕硬的,又冷冷道:「你這麼好奇我身上的血哪兒來的,告訴你也無妨,這都是別人濺到我身上的血。你若好奇這個『別人』是誰,你就得先問問自己的腦袋,能不能擔待的起知道真相之後不被皇上砍了!」 

  說到後半句話的時候,初梔的怒氣更多了幾分。 

  提到血,她就想起初露,提到皇上,就想起今天所有的事情,越想初梔心裡越是難受,對小梅的態度自然不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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