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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遠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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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橋果然是落在了你們魔宗的手裏。”


  溫岐雲默然片刻,旋即臉上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事實上他這次離開劍閣便是為了查探顧溪橋的下落。


  因為宛陽一戰後顧溪橋神秘失蹤,身為師父的溫岐雲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便心感不妙,決意前去尋找顧溪橋。


  劍心通明的溫岐雲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


  熟料溫岐雲離開劍閣不久,柴賓便不知從何得到消息一路追蹤而來,以至於他都不得不經常改頭換麵來甩脫對方。


  他和柴賓算是老相識了。


  想當年他剛出來闖蕩江湖的時候,年輕氣盛的溫岐雲如同大多數初出茅廬的江湖愣頭青一樣,誰有不平事,今日把君示。


  結果他與柴賓可謂是不打不相識。


  即便後來溫岐雲在知道柴賓乃是陰魂宗門人後,他都依然沒有故意疏離對方。


  直至有一天開始。


  當柴賓開始不斷勸說他投靠魔宗後,彼此的關係才漸漸降到了冰點。


  要知道浣花劍閣在江湖裏乃是數一數二的名門大派,而溫岐雲更是那一代浣花劍閣最出色的弟子,若無意外,未來他勢必會成為了浣花劍閣的閣主。


  何況魔宗在江湖裏聲名狼藉,無論如何溫岐雲都不可能投靠魔宗。


  偏偏柴賓卻不知道發了什麽瘋,數十年如一日地糾纏著自己。


  他拒絕過柴賓很多次,甚至不惜對柴賓痛下殺手。


  奈何柴賓實力不弱,而且相當狡猾,從來都沒有給溫岐雲抓住殺死自己的機會。


  後來溫岐雲幹脆眼不見為淨,直接窩在劍閣裏閉關不出。


  而柴賓自然是不敢冒險潛入劍閣,他可是非常清楚,浣花劍閣內可是有大宗師坐鎮的,擅闖劍閣無異於羊入虎口。


  “老溫,非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是不想用這樣的方法來要挾你的。”


  柴賓麵露遺憾道。


  “溪橋現在還好嗎?”


  溫岐雲神色平靜道。


  “放心吧,不管怎麽說,他都是你的徒弟,我的後輩,所以他現在暫時是沒有性命之憂。”


  柴賓的意思不言而喻。


  “既然如此,我相信陰魂宗方麵應該會很樂意拿溪橋來換你的。”


  話音剛落。


  溫岐雲瞬間化作一道白芒刺向了柴賓。


  “你……”


  或許柴賓沒有料到溫岐雲說動手便動手。


  猝不及防之下。


  他隻來得及拔出腰間的長刀格擋了一下,隨後整個人便在溫岐雲又疾又厲的這一劍下蕩飛出去。


  下一刻。


  清風子猛然出現在半空,恰巧迎上了飛來的柴賓。


  縱然柴賓反應極快,可惜有心算無心之下,他依然讓清風子一記摧枯拉朽的掌力給狠狠重擊在地上,直接砸出了一個人形巨坑。


  鏘——


  伴隨著冰屑泥土的飛揚,頭頂貂帽都早已不見的柴賓橫刀一擋,堪堪擋住了溫岐雲如影隨形的一劍。


  “破!”


  柴賓怒吼一聲,渾身都散發出淡淡的黑色霧氣,連帶著手中雪亮的長刀都變得漆黑不已。


  力量上不敵柴賓的溫岐雲不得不暫時退開,而柴賓抓住機會連忙從坑裏翻身而起,可清風子悄然出現在他身後,又是一掌印了下去。


  噗——


  這一下。


  清風子沒有讓人失望,一掌便破開了柴賓露出破綻的長刀格擋,眨眼便將他再次拍飛。


  柴賓忍不住吐出了一口夾雜著血塊的鮮血,未等他落地的刹那,一柄長劍便從他的胸口處洞穿而過。


  “柴賓,束手就擒吧,你是逃不出我和清風子的手心的。”


  耳邊。


  溫岐雲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道。


  “老溫,這一劍你本該可以殺了我的……”


  柴賓低頭看了一眼穿胸而過的半截劍鋒,臉上露出了一個莫名的笑容。


  “可惜了。”


  倏然間。


  柴賓不顧身體的傷勢,手持長刀便朝著背後的溫岐雲劈斬而去。


  溫岐雲眼疾手快地抽出長劍,劍鋒上帶出大片血花,同時整個人迅速飛退開來。


  “嗬,老溫,你的劍又比原來快了一分呢。”


  柴賓伸手捂著胸膛染血的傷口,臉色略微蒼白地看向遠處凜然屹立的溫岐雲道。


  “這一分便足以要了你的命。”


  溫岐雲臉容淡漠道。


  “但下次你卻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柴賓深吸口氣,胸膛與背後的傷口都停止了流血,臉色都重新紅潤起來。


  很快。


  溫岐雲便知道了柴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因為一個精瘦的樵夫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遠處的官道上。


  他提著一柄柴刀,一臉沉默地注視著前方的清風子。


  “原來你是有備而來。”


  溫岐雲不為所動道。


  “其實一開始我就打算先禮後兵留下你的,未曾想老溫你也學狡猾了。”


  柴賓輕歎道。


  “拜你所賜。”


  溫岐雲語氣平靜道。


  “看來今日我們又是誰也奈何不了對方了。”


  柴賓搖了搖頭道。


  “但你受了傷。”


  溫岐雲道。


  “問題是你有把握留下我嗎?”柴賓不以為意道。“即便你能留下我,結果都會讓你得不償失,畢竟我們已經交過不下十次手了,你我也算是知根知底。”


  “……溪橋在什麽地方?”


  溫岐雲沉默片刻道。


  “京城。”柴賓直言不諱道。“不過我要提醒你,一旦你去了京城,再想離開就不容易了。”


  “什麽意思?!”


  溫岐雲冷冷道。


  “這是我給你的最後忠告了。”


  然而柴賓卻沒有解釋,轉過身揮了揮手便徑直離去。


  “小清子,那兩掌我記下了,以後小心了。”


  路過清風子的時候。


  柴賓突然似笑非笑地朝他說了句。


  而清風子卻無動於衷,目光始終盯視著遠處的樵夫。


  “老貝,走了!”


  當柴賓走到樵夫身邊,隨手便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樵夫二話不說將柴刀插回腰間,兩人便漸漸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裏。


  這一番變故讓長亭內的石小飛與盧少陽看的是目瞪口呆滿頭霧水,根本搞不清楚眼前的情況是怎麽一回事。


  “是我看走眼了。”


  目送著兩人離開後,清風子才緩緩轉過身朝著溫岐雲走去。


  “你見過那個人?”


  溫岐雲神色凝重道。


  “之前在長亭內見了一麵,但對方隱藏得很深。”


  清風子言簡意賅道。


  “你知道對方是什麽人嗎?”


  溫岐雲眉間輕蹙道。


  “不知道,不過他給我的感覺很危險。”


  清風子沉聲道。


  “連你都感覺到了危險?”


  溫岐雲似乎有點意外。


  盡管清風子的實力遠不如自己身為大宗師的兄長清靈君。


  可作為一母同胞的兄弟,清風子的武學天資也僅僅是略遜於清靈君。


  或許要不了十年,清風子便可能有望大宗師之境。


  偏偏這等實力的清風子都不敢小覷那個神秘的樵夫,由此可見神秘樵夫的恐怖。


  “我的直覺不會錯的。”


  清風子篤定道。


  “這一回魔宗真是來勢洶洶了。”溫岐雲有感而發道。“你們雲霄殿那邊有什麽收獲嗎?”


  “有,可惜我們卻沒有掌握實質性的證據。”


  清風子淡淡道。


  “或許你可以不妨問問那兩位小友,想必他們知道些什麽。”


  溫岐雲偏過頭看向長亭內的石小飛與盧少陽意有所指道。


  “他們?”


  清風子語氣夾雜著一絲不屑,明顯是瞧不上他們。


  “你可別忘了他們背後的人是誰。”


  溫岐雲隨手將長劍舞了個劍花收入鞘中,長劍上沾染殘留的鮮血都蕩然無存。


  “他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清風子麵色一冷道。


  “可他現在和你們的目標卻是一致的。”


  溫岐雲輕笑道。


  “如果他的目標真的和我們一致,那麽他便不會推出這兩個傀儡。”清風子不禁冷笑道。“其實他和你們一樣都在靜觀其變……”


  “你應該清楚,有些事情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的。”


  溫岐雲歎道。


  “我知道……”


  清風子說完便沉默了下來。


  雖然他們有交情。


  可彼此卻分屬不同的宗門立場,在門戶之見麵前,這點交情可謂是一碰就碎。


  唯有在沒有涉及到各自宗門的利益前提下,他們才能談交情,這是誰都無可奈何的事情。


  所以。


  雲霄殿的人基本沒有來自其他宗門的朋友。


  清風子是一個例外。


  因為他有一個替自己遮風擋雨的兄長,以至於他在年輕的時候都比其他人更加自由放縱,故而有了結識溫岐雲與曲河風的機會。


  “不必多禮了,你們來仔細說說這段時間查探到的魔宗情況吧。”


  回到涼亭。


  石小飛與盧少陽當即上前行禮問候,溫岐雲則輕描淡寫地擺了擺手表示道。


  旋即。


  盧少陽便毫無隱瞞地將他們的發現告訴了溫岐雲和清風子。


  “老溫,你早就知道了嗎?”


  清風子聽完後麵沉如水地盯視向一旁老神在在的溫岐雲道。


  “我也是前不久從老曲那知道的。”


  溫岐雲不緊不慢道。


  “我現在必須回去了。”


  說著。


  清風子果斷地準備動身離開。


  溫岐雲沒有阻止的意思,隻是目送著清風子的身影眨眼消失在了京城的方向。


  “溫前輩?!”


  良久。


  盧少陽有點忐忑不安地看著溫岐雲道。


  “不必緊張,他有他的事情,我們同樣有我們的事情,走吧!”


  溫岐雲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道。


  “去哪?!”


  石小飛心神恍惚地下意識道。


  “京城!”


  ……


  “嘖嘖,這麽快就有新靠山了嗎?”


  暖烘烘的房間裏。


  躺在搖椅上的夏凡懶洋洋地看著手中陳二送來的最新情報,信裏詳細講訴了石小飛他們在京城洛縣的遭遇。


  算算時間。


  這時候他們應該已經抵達了京城,如今有溫岐雲在旁從中看顧,他們的安全也算有了一定的保障,自己都能稍微放心下來。


  “前輩,不知您喚晚輩前來有何要事?”


  這時候。


  謝臨淵出現在房門外態度恭敬道。


  “我打算離開幾天,所以特意通知你一聲。”


  說著。


  夏凡從搖椅上站起身來,邁動腳步一邊舒展著身體一邊走出了房門,順便抬頭望了眼晴朗的天空道。


  “……晚輩鬥膽問一句,前輩打算去什麽地方?是否能帶上晚輩?”


  謝臨淵猶疑片刻鼓起勇氣道。


  “我去的地方有點遠,帶上你不方便,別擔心我會跑了,我就是去問些問題就回來。”


  夏凡走到庭院活動起手腳筋骨道。


  “今兒天氣不錯,非常適合出門呢!”


  話音落下。


  伴隨著一聲巨響,夏凡的身影陡然消失在了一臉愕然的謝臨淵麵前。


  千裏之外的南方。


  蕭州碧天澤附近的縣城。


  傍晚的時候。


  一個年輕人大搖大擺地在縣城某個地方留下了一個記號,旋即便尋了間客棧住了下來。


  翌日晌午時分。


  一個背負長劍不修邊幅的老者大步邁入了客棧大堂,他四處張望了一圈後,立刻毫不猶豫地走向了角落處的座位。


  “好久不見了!”


  角落處的桌椅處坐著一個年輕人,當他看見朝自己迎麵走來的老者後,不由麵露微笑地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我沒想到你會在這時候過來。”


  老者目光複雜地看著年輕人道。


  “有點事想問一下你們家那位,所以我就直接過來了,怎麽,不歡迎我嗎?”


  年輕人……


  準確的說是夏凡。


  他望著眼前的來人,語氣憊懶地聳了聳肩道。


  “歡迎是歡迎,我家老祖在得知你前來拜訪後如今都已經主動出關了。”


  鍾離淵麵露無奈道。


  “帶我去見見你家老祖吧。”


  夏凡當即起身,毫不拖泥帶水道。


  “請跟我來吧。”


  鍾離淵輕歎口氣,旋即便領著夏凡一路出了縣城,最後在一片如同汪洋的大澤前停了下來。


  大澤前有一個用木頭搭建的簡陋碼頭,而碼頭邊上則停靠著一艘扁舟。


  扁舟上有人,一個披著蓑衣的年輕人,手裏拿著釣竿疑似在釣著魚。


  “我就送到這裏了,老祖便在前麵等著你。”


  鍾離淵在碼頭前停住腳步,朝著扁舟的方向努了努嘴。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這麽有情趣嗎?”


  夏凡抖了抖眉毛,腳步卻沒有停下,三兩下便來到了扁舟之上,目光饒有興致地打量起眼前相貌平平無奇的年輕人。


  “有興趣嗎?”


  年輕人微笑地從扁舟上拿起另一副魚竿遞給了夏凡。


  “其實我不太喜歡釣魚,隻喜歡炸魚……”


  夏凡嘴上是這麽說著,可卻依然接過了年輕人遞來的魚竿。


  而他們身下的扁舟忽然無風自動,慢慢駛向了大澤的深處。


  “猶記得小時候,我最喜歡拿壓歲錢買上那種小魚雷丟池塘裏炸魚了,可惜每次都收獲寥寥……”


  扁舟上,夏凡還在那自言自語地說著。


  “雖說如此,可那會我卻玩得樂此不疲,甚至經常和其他小夥伴來比試誰能炸出魚來,但後來讓魚塘主人抓過一次後,我就再也沒去魚塘炸過魚了……不過我很快找到了新的樂趣,炸糞坑和糞缸!”


  不知不覺。


  扁舟停在了大澤的深處,周圍放眼望去都是一望無際的碧藍湖水。


  “我叫曾言。”


  一直微笑不語地年輕人突然開口道。


  “你的事情我已經聽鍾離說過了,你這次過來應該是想和我打聽天人的事情吧?”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們便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夏凡隨手將魚竿的釣餌甩向湖麵道。


  “天人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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