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另尋庇護所
眼看剛剛還活蹦亂跳的裴鑫倒在地上，所有人已經很脆弱的神經幾乎快繃斷了，這和剛才張浩然的死不同，根本無法解釋，不能怪謝雨霏胡言亂語，周寧感覺自己一個大男人二十多年的堅固三觀都已經瀕臨崩塌了。
幕後操縱者真的能隔空殺人嗎？這讓周寧想起了自己之前看過的一部島國動漫。
徐霆眼看裴鑫沒救了，緩慢地站起身，突然他猛地回過頭，揮拳打在了王明的腮幫子上。
王明一個趔趄，差點倒在地上，站直了身子之後才吼道：“你他媽幹什麽？”
“王八蛋，他剛救過你的命！”徐霆的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
“我哪知道他回複個短信就會死？”王明捂著腮幫子辯解著。
任萍已經是驚弓之鳥，她趁著男人們口角的機會到門邊轉動鎖孔上的鑰匙打開了門，跑了出去。
沒有人再阻止她，周寧來到門口向外看，餐廳裏一片狼藉，陽光似乎已經再度灑滿了窗外的世界，不知道剛才惡犬的撤退是不是和日蝕的消退有關。
誰也不想再呆在這間屋子裏，見任萍平安無事，周寧和陳雲峰先後走出了會計室，其他人也紛紛走了出來。
餐廳裏仿佛被洪水席卷過，窗戶上有幾個觸目驚心的大洞，附近碎玻璃滿地，走廊入口桌子倒了一地，物品摔得七零八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腥氣，但確實一條狗也沒有了。
任萍打開了門鎖，推開餐廳的門向外張望，在確定了外麵沒有什麽異常之後，任萍回過頭對所有人說：“現在隻剩下九個人了，團結還是分裂哪個有好處，你們自己選。”
剛才裴鑫的事責任不可能推到任萍的身上，原本向任萍發難的王明也蔫了下來，徐霆一聲不吭地走到了餐廳門外，陳雲峰叫住了他：“你去哪兒？”
徐霆回過頭冷冷地說：“從哪來回哪去，難道還呆在這裏等那些瘋狗去而複返？”
陳雲峰說：“那也不能分開啊！太危險了。”
徐霆陰冷的目光掃過王明的臉：“不分開更危險。”
王明的臉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剛剛挨了老拳的部位已經微微腫起。
周寧發現了一件更可怕的事：剛剛裴鑫回複了退訂的指令直接喪命，如果有人拿自己的手機回複那條指令，自己不就遭殃了嗎？雖然自己的手機有指紋鎖，但沒有人能保證自己不會無意中解鎖手機。
任萍突然伸手攔住了徐霆：“你先別衝動，等一下！”
“幹什麽？”徐霆停住了腳步。
任萍說：“剛才的情況有多凶險就不用說了，現在最好別感情用事，也不要互相猜疑，我想到了一個出城的辦法，但是需要所有人在一起才行。”
目睹了裴鑫離奇死亡，所有人都知道了厲害，聽她這麽一說都安靜了下來，包括王明。
“什麽辦法？”徐霆問。
任萍說：“從水上走，今天天色不早了，咱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度過今晚，晚上我再跟你們細說。”
“不會又有什麽陰謀吧？”王明聲音不高地說了一句。
“你把嘴閉上，沒證據你有什麽資格指控別人？”徐霆毫不留情地說。
現在有希望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王明不說話了，方卓發言道：“誰家離這裏比較近？”
“我家離這裏不遠，隔兩條街。”說話的是謝雨霏，她已經從剛剛的失態中恢複了過來，現在一分鍾也不想呆在這裏了，隻想趕緊回家。
“你家住幾樓？”周寧問道。
“四樓。”謝雨霏說。
周寧覺得這個樓層比較理想，太高的樓層如果外麵被狂犬堵門就很難找到出路，而樓層太低又可能麵臨來自窗外的威脅。
“好吧！趕快拿上自己的東西離開這裏！”徐霆略一思考，理智戰勝了情緒，“如果沒人有意見的話今天就去她家，所有人走在一起，誰都不要掉隊，如果有誰想單獨行動那就趁早。”
這種情況下隻要神誌正常的人沒有人會選擇單獨行動，死亡的陰影剛剛散去，誰都明白抱團的重要性，就連剛挨了一拳的王明也沒有提出任何意見。
“男的都帶上家夥。”周寧補充了一句。
謝雨霏忽然想起了什麽：“可是我家裏沒有什麽吃的了……要不要先帶點吃的回去？”
“那就趕緊找吃的吧！”方卓急忙說。
“等一下！”王明捂著腮幫子說話了，“吃的哪兒都有，先離開這裏再說。”
周寧看著謝雨霏說：“我們先去認門，然後在你家留人留守，再派幾個人出來辦事就好，最好別在這附近停留。”。
徐霆無視了王明，卻向周寧投來了讚許的目光，他又轉向任萍：“你不是開車過來的嗎？車呢？”
任萍指了指自己來時的方向：“我沒停在附近，離這裏還有一段距離，可小轎車也載不了這麽多人啊！”
“算了，大家還是在一起步行過去吧，既然她家不遠，有找車的功夫可能都到了。”周寧建議。
說走就走，多數人並沒有隨身帶什麽東西，中午大家帶回來的食材還剩下許多，但餐廳經過下午的一番血腥洗禮，從這裏帶走的食材估計沒人吃得下，最後都扔在了這裏。
眾人臨走時在餐廳的廚房裏用流動水洗淨了手臉上噴濺的血汙，周寧沒忘記背上自己的背包。
謝雨霏在前邊領路，一行人以警戒的狀態離開餐廳，走得很快，十幾分鍾之後就到了兩條街以外的一個小區裏，一路上一切都很正常，不知道那些催命的瘋狗去了哪裏，它們仿佛一陣風刮過，除了餐廳裏的一片混亂，在城市裏沒有留下一點兒痕跡。
這棟居民樓裏的電梯容量很小，一趟裝不下九個人，在周寧的建議下，一行人改走樓梯上了四樓。
謝雨霏家是兩室一廳，她家的房子算不上新也算不上舊，客廳還算寬敞。
“敲過鄰居的門嗎？”陳雲峰在屋子裏轉了轉，問謝雨霏。
“敲過，都沒有人。我家裏沒有什麽能招待你們的，需要什麽就自己出去找吧。”謝雨霏說。
雖然聽起來有一絲不客氣的味道，但確實是大實話。
“誰下樓找食材？”陳雲峰問。
“吃的哪兒都有。”方卓自告奮勇，“去兩個人就行，誰跟我去？”
“不對，要分三組人，而且一會兒李倩還要幫忙。”周寧說。
剛剛跟狂犬搏鬥時好幾個人都受了傷，萬一那些狗帶有狂犬病毒，一旦毒發可就完了，因此當務之急是找到狂犬疫苗，讓李倩給大家注射，周寧感覺自己的頭腦竟然比平時還要清醒。
“我能幹什麽？”李倩坐在客廳裏沙發的一個角落沒好氣地說。
徐霆領會了周寧的意思，出言表示支持：“他說的對，一組留守在這裏，另一組下樓找食材，還有一組應該去防疫站帶些狂犬疫苗回來，李倩負責給大家打疫苗，今天隻要受傷的或者可能受傷的，都要打針，那些狗很可能帶狂犬病毒，不能拿命開玩笑。”
聽徐霆這麽說，李倩不說話了，九個人必須分頭行動。
一陣七嘴八舌的討論之後，最終決定徐霆、陳雲峰帶著李倩去防疫站拿疫苗，讓李倩跟著是因為隻有她認識醫療藥劑和器械，徐霆還表示會順便帶一些幹淨衣服回來給大家替換身上沾染血汙的髒衣服，這一點他想得很周到。
謝雨霏家有一輛車，徐霆的找疫苗小分隊開著她家的車出發了。
方卓、王明在附近找吃的，徐霆提議家裏留一個男的，這項使命落在了周寧的肩上，他不想與方卓和王明為伍，所以也就當仁不讓，王明對出門的差事有些不情願，但眾目睽睽之下也沒說什麽，估計也有他忌憚徐霆的因素。
兩組人出了門之後，剩下周寧和丁宇悅、謝雨霏、任萍四個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