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緣結,再次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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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慕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咻的將人丟到滕溪身上,渾身抖了抖,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她嫌棄道:“負什麽責啊,就抱了一下而已啊!而且事出緊急,不抱他就沒命了啊!”
這裏的男人都有病,讓她負責?門都沒有!
滕溪無奈地拎著那個公子,望著寒慕跑掉的背影,又聽到後麵的馬蹄聲,隻好繼續帶著這個公子跑路了。
寒慕回頭衝滕溪眨了眨眼,模樣神氣得緊,“快點!快點!”
滕溪忍俊不禁,和她一起竄入一邊的胡同,卻不想剛進去便見一黑衣人直挺挺地持刀立在裏麵。
黑衣人道:“滕教頭,在下已等候多時。”
“教頭?”
寒慕正疑惑著,滕溪下意識飛身向前,身體擋在寒慕麵前,神情嚴峻,“你要如何?”
黑衣人亮出白花花的大刀指向他,“皇上下令,此賊必處之以後快。滕教頭,念你曾與我等有教授之恩,我等敬你一聲教頭,身為武林盟主,我等奉勸你一聲,不要是非不分。”
寒慕跳下馬來,推開身前的滕溪,雙手叉腰,“好啊,要殺我不是!有本事一對一單挑,你以眾欺寡算個什麽本事!本姑娘今兒就站在這,是爺們就來!”
黑衣人後麵的人幾欲衝上去,領頭的卻攔住了,隻聽他道,“姑娘,滕教頭曾教過我們,與惡人相鬥,拿下便好,不在乎人多人少,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
“無恥!”寒慕咬牙,扭過頭問道,“真是你教的?”
滕溪麵無表情地點頭。
寒慕回頭怒喝,“本姑娘怎麽就是惡人了!你也不去四處問問,本姑娘的名聲好著呢!你憑什麽抓我!”
領頭的竟然還認真地想了想,道:“滕教頭曾說,我們做暗衛的,隻需聽主子話就好,其餘無關緊要。”
寒慕扭過頭,問,“也是你教的?”
滕溪麵無表情地點頭。
寒慕氣怒:“這麽聽話,你們的滕教頭讓你們滾,你們怎麽不滾?”
領頭的認真地想了又想,道:“滕教頭曾說,他離開後,我們隻需聽皇上一人的話,我等不敢有違,還請滕教頭和姑娘隨我等回去,莫要逼我等動手。”
寒慕扭過頭,沒有問,眼睛瞪得更圓了。
滕溪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不錯。”
“……”你這一臉欣慰是什麽鬼?自己教出來一群傻帽追著自己跑,你不嫌丟人?還“不錯”?不錯你個頭!
“既如此,就讓你們的教頭夫人來教教你們,什麽是尊師重教!”滕溪還未反應過來,隻見寒慕裙擺一撩,抽出腰間寶劍,本著“先下手為強”向那領頭的直掠而去。
令滕溪驚愣的不是她的速度有多快,輕功有多好,而是她手中的魄寒劍!
那是他丟了的魄寒劍!
為何會出現在舒粒身上?宣夜曾經說過,他在弑炤中人的身上見過魄寒劍,舒粒又與那殺人如麻的弑炤組織有何關係?
他來不及多想,因為寒慕雖以速度取得先機,然而始終一人難敵四手,那些殺手一窩蜂全朝寒慕圍攻而去,如今她腹背受敵,他立馬衝上去救人。
寒慕挨了一記劃傷,疼得齜牙咧嘴,不由得罵道,“混蛋!一群欺師滅祖的小人!滕溪算你們半個師父,老子就是你們半個師娘!竟敢這般對你們師娘!無恥之徒!不要臉!”
領頭的黑衣人冷笑,眼中鄙夷之色更甚,“我等受命殺你,談何無恥?在我眼裏,你已經是個死人了,死人還這般聒噪,幼稚!”
寒慕與滕溪背靠背,她嘻嘻笑了起來,眉梢染上一抹自傲:“怕是要讓你們失望了,有你們滕教頭在,死人可得變成你們了!不過,若是你們乖乖認錯,叫聲師娘聽聽,興許你們師娘一高興,還能保證你們活著滾回去呢!”
領頭人臉色繃了繃,直攻寒慕,“伶牙俐齒!受死吧!”
滕溪武功高強,一般人奈何不了他,何況這一群他自己帶出來的人。可惜輸在勢單力薄,還得分心照看舒粒,他懶得與他們做多糾纏。
寒慕腦子轉得飛快,她知道滕溪來鳳郢國有急事,可不能讓這群陰魂不散的家夥給纏上,必須徹底擺脫他們。
忽然,由遠及近地響起來了一陣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嗩呐聲吹得特別喜慶,她眼眸一亮,啊呀!對啊,今日是封箬大婚呀!何不鬧上一鬧?
寒慕飛身一個旋轉,故意持劍刺了黑衣人一下,在其失神之際,寒慕運起輕功往胡同外溜去,“嘿嘿,有本事來追我啊!”
滕溪剛回頭,便見寒慕衝他眨眼,“子溪,跟上我!”
歡樂的聲音越來越近,鼓聲震天,連鞭炮也炸了起來,不多時,寒慕眼前果真出現了一個火紅色的身影,她奮力一躍,直奔馬上的人,“封箬!”
封箬心知今日不會順暢,加上前麵有人大鬧,疑是蒙欣前來搶親,封箬此時正渾身戒備著。
湯圓走得很慢,封箬隻需緊緊抓著韁繩,不必擔心湯圓會將她丟下去。
寒慕的這一聲大叫,瞬間讓她眉宇一皺,斜睨了一瞬,隻察覺一道鵝黃色的影子朝她飛來,封箬唇角微勾。
蒙欣,終於按耐不住了麽!
不過,直接動未免太傻了吧!
那一刹那,寒慕還未接觸到封箬,封箬微微仰身,躲過了來人的“襲擊”!
寒慕不曾想她反應這般大,隻好淩空翻轉,伸手抓住了封箬的手臂,“喂……”
隻可惜封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或者說,封箬根本沒看她!隻見封箬手中寒光一閃,寒慕連忙放開了她的手臂,避開了她手裏的飛刀。
封箬騰身而上,反手抓住寒慕的衣袖,用力一扭,似要將她整個人丟下去。
寒慕察覺了她的動機,登時嚇到心髒一抽。
媽呀,這要是摔下去,那她不得摔殘!
封箬這丫頭,這才多久不見,竟然對她下毒手!
來不及多想,她猛力往封箬懷裏撞去,另一隻手趁機環上她的腰,輕功一點扛著封箬飛上了屋頂。
好在這封箬反應沒有她快,在封箬愣神之際,唯恐她再動手,寒慕急忙拽住她的手,叫道,“封箬!我是寒慕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封箬果然停手了,寒慕揉著手腕,一臉委屈地道:“你剛剛反應怎麽這麽激烈,要不是我腦子轉得快,這會早被你摔死了!幹嘛啊你,真是的!”
封箬怔愣過後,這會浮上了淺淺的微笑,帶著一絲尷尬,目光落在了她紅腫的手腕上,“原來是你,真不好意思,我以為是……嗯,你的手沒事吧?”
“哎!沒事沒事!”寒慕甩了甩手,聳了聳肩,“小傷,我沒那麽嬌貴!隻是你這,確實太過用力了啊!”
封箬連忙賠笑,她確實不知道來人會是寒慕,是她的錯。不過,時隔這麽久,寒慕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你怎麽在這?”
寒慕嘿嘿地笑著,湊到封箬麵前,抬手搭上了封箬的肩,半開玩笑道,“當然是來喝喜酒的啊!好你小子,結婚都不請我,我可是報上名的,落月山莊寒慕,你是不是一回家,就把哥們給忘了?我們也算是生死之交吧!真不夠意思!”
寒慕笑容燦爛,很自然地跟封箬敘起了舊,盡管那個時候的寒慕不是她,但她本來就是個自來熟的人,加上腦子裏的記憶,她和封箬相處也是輕鬆無壓力。
封箬眸色微恙,很快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訕訕道:“那個,我們分別後,遇上太多事,回家後,事務冗雜,今日之事也不是表麵這般,我,我日後定親自上門拜訪!”
“那好呀!說到做到啊!”
寒慕話音剛落,滕溪也跟了上來,他手裏還拎著那個暈過去的公子。
寒慕連忙湊到封箬耳邊道:“箬箬啊,你可得幫我個事兒……”
封箬聽她那聲“箬箬”,不禁失笑,恍惚間,似乎當年也有人用這種語調叫她。
“染染啊,幫我個事兒唄!”
……
聽她說完之後,封箬也回神了,她帶著了然的微笑,“好。”
這會,那些殺手也圍了上來。
黑衣人:“哼,不管你們會跑多遠,我們都會追上!怎麽,又多了一個送死的?多一個少一個又何妨!”
領頭人的冷笑夾雜著對封箬濃濃的不屑一顧,畢竟他們是祈霏國皇族最精練的戰士,重點是,他們人多,還怕鬥不過這三人?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你們人多勢眾,我們區區三人,鐵定不是你們對手的對吧,我告訴你們,別太天真。”
寒慕瞬間閃到封箬身後,推著封箬上前一步。領頭的瞬間對上那雙古井無波的大眼睛,不驚不慌,無聲無息。他眉梢不明顯地皺了皺。
“因為她一人,便能困住你們!”
封箬氣息沉穩,若不是看起來很年輕,領頭人都快以為這個人是個上了年紀的大師。
他心頭微怵,移開視線衝寒慕怒喝:“你這小丫頭,未免太過狂妄!她有何本事,能讓我們皆困於她手!”
寒慕正要爭辯上幾句,封箬突然輕笑,笑意不達眼底:“不知閣下可否聽說過千機閣?”
領頭人的臉上刹那間血色盡退,“墨千機墨閣主的那個千機閣?”
“不錯。”封箬理了理方才弄亂的喜服,揚眉輕笑:“巧的很,你口中那位墨大師,正是在下的師父。”
不顧領頭人越發青白的臉色,封箬極有禮貌地拱手:“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千機閣內門弟子,墨千機座下二徒弟,鳳郢丞相封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