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緣結,冰龍玉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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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宸從懷裏拿出一個紙包遞給她,靜靜地看著她急匆匆地一把抽過去,瞪了他一眼,才開始大開吃戒,目光緊緊凝視著她,似乎不想放過她的一舉一動,一點細節也不想錯過,“師姐,若是今日我們出不去了,你還有遺憾麽?”
“有吧,沒能完成她的願望,這就要死了,就是魂飛魄散,她也不會放過我吧……”
封箬啃雞腿的動作緩了下來,心底漸漸翻騰起了不甘的酸水,她要是死在這裏,那她就可能再也回不去,隻能做一個遊魂,漸漸消失在這裏……
她……也會繼續折磨她的吧?
作為一個穿越人士,她已經不想過多吐槽她的悲催經曆了,沒有金手指也就罷了,這麽快就炮灰是認真的嗎啊喂!
不過好歹和喬珺見了一麵,唉……
“師姐……”
赫宸突然喃喃地喚她,封箬拿著雞腿的手腕一僵,微微轉頭,恰好對上那雙快柔成水的眼眸,裏麵似乎有千言萬語藏著,爭先恐後地想擠出來,可似乎又被什麽東西阻擋著,欲說不可說。
封箬當下怔住了,手機的雞腿什麽時候掉的都不知道。
她從未見過這般認真的赫宸,少了幾分平日裏的傻裏傻氣和調皮搗蛋,多了幾分深沉溫柔和神秘莫測。
就好像她養了好久的傻貓突然間化身成威風凜凜的虎王……
這小子不會是要對她……表白吧?
呸!這小子怎麽會喜歡她?
不不不,一定是她想多了,這單純傻氣的中二少年怎麽會喜歡年長的!
可是,封箬不得不多想,她憑著十幾年的小說直覺,這小子最近看她的眼神不對勁,而且總是針對吟澈,還幫他逃婚來著,越來越……
不受控製……
封箬不敢多想,連忙眨了眨眼,回過神來,狀若無事地掙開他的手,“怎麽?”
赫宸睫羽輕輕顫了顫,倔強地拽緊了封箬剛掙開的手腕,唇瓣微抿,“師姐厭煩我了呢,是因為有了夫君?”
封箬的目光掃過他拽緊的手,卻沒有再次掙開。她細細感受著胸腔中那仿佛要跳出來的心髒,努力沉靜下來,“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厭煩你了,喜歡你還來不及。”
赫宸不買她的賬,隻顧著問她,“師姐,生死關頭,我想聽你說句實話,你當真喜歡我?”而不是我的廚藝!
封箬岔開話題,“自然是真的!不管旁人作何想法,在我麵前,美食也好,朋友也好,隻要我喜歡的,從未掩飾過。你不要疑神疑鬼,想東想西的……”
赫宸哪會沒聽出她在敷衍他,眸色漸漸冷了下來雙手緊緊地捧住了她的臉,“師姐應該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封箬竟然掙不開他的手,那手勁大得,盡管剛剛被她傷過,“吟澈那廝配不上你……”
赫宸神情激動,力道卻不自覺的減小,輕柔地捧著封箬的小臉,距離竟在縮小,封箬再如何鎮靜,也受不了他這般撩撥,連忙掙來他,站起身來,又被緊縮的空間給撞了回來,“哎呀!”
她坐到地上,看見赫宸熾熱的雙眼,連忙轉過身去,小臉爆紅,熱氣燒上了耳朵,“你,你……”
“師姐……你回答我好不好?”
赫宸從背後抱住了她,聲音在她耳邊低道:“來不及了,我們沒有時間了,師姐既然不回答我,那便由師弟說吧。我喜歡你,不同於師弟對師姐的喜歡,是話本子裏那種喜歡,師姐你能明白嗎,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我就是不想讓吟澈嫁給你,不,不僅僅是吟澈,我不想讓其他任何男人跟你在一起……師姐,也許你不會接受我,但是沒關係,我就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知道就好了。”
封箬耳根發熱,整個人僵成了一塊木頭。事實上她寧願自己是塊真的木頭,這樣她就感受不到赫宸濃重滾燙的呼吸,還是那低沉得仿佛揪著她的心的沙啞聲音。
她強撐淡定,卻不敢回頭看他。悶悶的回了一聲,“嗯……我知道了。”
她沒有感情經曆,頭一回受到表白竟然是在生死關頭,她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不,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時常潛進你房間……
你不知道我每晚都為能竊得一吻而沾沾自喜……
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吟澈那小子……
你不知道……
“……”
封箬隻覺臉上發熱,本能告訴她,她必須離他遠點。
兩人掙紮之際,封箬腰間的白玉佩不小心被兩人蹭落在地,叮當一聲裂了,玉佩發出了瑩白色的光暈,黑夜裏格外刺眼,而擠壓著他們的屋子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回歸原位。
幻想消失了……
原來的屋子漸漸顯現出來……封箬趕緊掙脫出他的懷抱。
赫宸低著頭,時不時抬頭看看封箬,心思還停留在封箬紅潤羞澀的小臉上,心中莫名高興,一切似乎都豁然開朗,煙消雲散了。
封箬撿起地上的傳家玉佩,卻見她的玉佩已然變作盤龍狀,晶瑩剔透地發著瑩光,不由得詫異,“這個龍……怎麽這麽眼熟……”
話音剛落,封箬突然腦袋一偏,往地上倒去,赫宸見狀連忙抱住了她,他眼中瞬間燃起了怒火望向眼前的人,“誰允許你動她的!”
來人不由得嗤笑一聲,“喲,少主人這軟香溫玉在身,還這麽大脾氣呀!”
赫宸冷眼瞪著他,隻道:“滾!”
“沒拿到冰龍玉匙,我怎麽能滾呢!”來人不但沒動,反而靠近了赫宸,“少主人,我可得提醒你,封華已經帶著人過來了,你再不帶上玉匙跟我走,可就來不及了!”
赫宸望向封箬手中的白龍玉佩,竟然真的是冰龍玉匙,原來封家的玉匙一直以傳家玉佩的名義帶在封箬身上,這所謂的迷蹤院,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做的幌子罷了。
他輕輕地放下封箬,果斷離開,“走。”
“嘿,少主人,東西不拿,如何向堡主交差啊,喂!”靳慎摸了摸鼻子,避開赫宸一記陰狠的眼刀,無奈地跟了上去,“那你自己去跟堡主說啊,別帶上我!”
“滾回祈霏國去,義父那邊不用你管!下次再敢碰她一下,我廢了你的手!”
靳慎撇了撇嘴,卻還是聽話離開了。
赫宸並不是在單純的威脅他,他是真的做的出來的!
第二日,封家大門口,紅衣女子和彩衣男子被守衛給攔下了,“二位可有拜帖?”
“沒有……”夙裳走近其中一位侍衛,笑道,“這位姐姐,麻煩你進去通報一下,我們要見封丞相。”
然而那女子目不斜視,麵無表情,“丞相很忙,不見任何人。”
封箬昨晚暈倒在迷蹤院,封華封鎖了所有消息,此二人卻為封箬而來,極有可能是對丞相不利之人!
“那個,我們是好人,你看封十五姑娘也在這裏,隻是因為即將要走了,想向丞相道個別。”夙裳拉過一邊的封十五,不想守衛臉色依然冷冷的,“丞相昨日大婚,今日不見客,老丞相說的!”
夙裳歎了口氣,往外走去,“好吧,那麻煩你說一聲,喬珺來過了。”
封十五跟出來說道:“我送姑娘公子出城吧。”
夙裳突然挑眉道:“怎麽不見方硯的家夥來送我們?”
封十五想起方硯那聽說要跟夙裳一起便麵如菜色的模樣,尷尬地笑了笑,“他是想來的,隻是小姐讓他去幹其他的事情了。”
夙裳眼睛眯了眯,意有所指:“喔那便好,我還以為他怕了本姑娘了呢”
封十五陪著笑了笑。
重羽白了夙裳一眼,他是理解方硯的,若是有一天,他也被一個男子誘惑的話,怕是再也不想見到始作俑者了。
他們來到酒樓,便與剛在桌前坐下的寒慕和滕溪打了個照麵,寒慕突然站起來衝他們招手,“三位姑娘,拚個桌唄!”
剛喝了一口水的滕溪猛地噴了出來,他一把拉過寒慕,僵著臉解釋道:“粒兒眼色不好,得罪公子了,請各位不要見怪。”
重羽黑著臉盯著寒慕驚訝的神情,跟著夙裳僵硬地坐下了,寒慕仔細看了看重羽,終於問了句,“你真的不是妹子?”
夙裳猛地大笑,幸災樂禍道:“姑娘好眼力哈哈哈……”
寒慕目光從重羽移到夙裳臉上,當即一怔,“你……”
眼前這張開懷大笑的精致臉蛋突然與記憶中另一張染著鮮血蒼白如雪的小臉重合了,那張臉也是精致得無可挑剔,美豔無雙。
寒慕下意識去看她放在桌上的纖纖玉手,完好無損,美如凝脂。
可不知為何,寒慕卻仿佛看見了一雙同樣漂亮的手緊緊地抓住她身前的劍身,鮮血從指尖流了下來,寒慕看清了那把染血的短劍,正是她的破寒劍。
夙裳!
她是夙裳!
就是原主在野狼嶺刺殺的那個女人……
“粒兒?你怎麽了?”似乎看出寒慕的驚悚,他緊緊抓住了寒慕微微顫抖的手,再次輕聲問道,“你怎麽了?”
“夙裳……”
“她是夙裳……”
寒慕覺得有些呼吸不過來,她連忙調整自己的情緒,沒事沒事,是她又如何?她又不知道殺她的人就坐在她麵前。
她此行也是為了找夙裳,然後問喬珺的蹤跡啊。
滕溪連忙從懷裏掏出一張卷軸打開來,細細比對畫中人與夙裳的模樣,終於眉眼一鬆,“不錯!真是你!”
夙裳奇怪地看著這兩人。突然見滕溪目光莫名掃過封十五和重羽,把懷中信紙遞給夙裳。冷不丁開口,“咳咳……在下滕溪,托師弟之求,前來尋你。”
滕溪的目光透著毫不掩飾的警惕,重羽斂下眸子沒動,封十五倒是知趣地道一聲“有點事等會回來”之後,果斷離開。
看清卷軸上栩栩如生的自己,夙裳心一動,怔愣了半晌。再看完信紙上所書,夙裳頓時暖暖地笑了,“他怎知我在這裏?”
重羽掃過畫卷落款處的兩個龍飛鳳舞的“宣夜”兩字,身體慢慢僵住了。
“……”寒慕一雙眼睛靜靜地盯著夙裳那張臉,心裏冒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