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身價不菲的石頭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虛雲觀老觀主竇比強的病，由來已久，雖然得到張天賜的還陽丹和千年人參的精氣相助，但是也不能立刻康複。
所以，這還需要一個過程。
張天賜帶著參娃退出，在童子清風的陪伴下，參觀虛雲觀。
觀前觀後走了一圈，張天賜越發覺得虛雲觀似曾相識，有莫名其妙的親切感。但是這種困惑，張天賜也隻能壓在心裏，無妨跟誰打聽。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問別人，也是白問。
午飯時分，老觀主醒來，童子也準備好了午飯。
張天賜帶著參娃，就在老觀主竇比強的臥室裏，和老觀主一起吃飯。
竇比強的氣色好了許多，一定要請張天賜喝一杯。盛情難卻，張天賜隻好陪著。
“大真人的還陽丹，藥力已經透入我的全身筋脈了，我可以感覺到，這偏癱的半邊身子都暖洋洋的，想必不用多久，就可以看到神奇的效果。”竇比強敬酒，說道：“虛雲觀無以為報，隻有請大真人多喝兩杯了。”
“老觀主客氣了，晚輩先幹為敬。”張天賜一笑，喝了杯中酒。
參娃也喜歡喝酒，可是不勝酒力，兩杯下肚，滿臉通紅。
竇比強放下酒杯，有意無意地問道：“大真人身帶仙氣，想必來茅山之前，另有一番奇遇吧？”
仙氣？奇遇？難道老觀主知道十妖局的事？張天賜微微吃驚，笑道：“前輩神目如電，明察秋毫，我確實遇到了一些事。不過……都已經過去了。”
“莫不是……十妖局？”竇比強開門見山地問道。
張天賜更是吃驚，說道：“正是，不知道前輩是如何得知的？”
竇比強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昨天說的茅山前輩萬書高，當年就曾經陷在這個局裏，最後人回來了，心卻沒有完全清醒，幾十年渾渾噩噩。這個局中，妖氣強大。實不相瞞，我說大真人身帶仙氣，其實是……身帶妖氣。茅山有望氣之術，我也略知皮毛，可以看到一二。”
“我身上有妖氣？”張天賜愕然不已。
自己是龍虎山天師大真人啊，如果身帶妖氣，這成何體統？
“無妨，也幸好有參娃的靈氣在其中中和，要不，大真人想出局，恐怕也不容易。隻要參娃在你身邊，這些妖氣會很快褪去的。”竇比強說道。
“可是……那個十妖局，也被我帶出來了，此刻就在茅山腳下。”張天賜猶豫了一下，說道。
竇比強沉默了一下，問道：“這麽說，大真人以後，要和十妖局長久相處？”
“是，我需要借助他們的力量，來完成一件事。”張天賜說道。
關於素素的事，張天賜不想說得太清楚，隻能含糊交代。因為說得太明白，傳開了，隻怕素素以後會受到道門中人的歧視。
竇比強點點頭，說道：“大真人這麽做，相信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但是還需小心，不要被十妖局所迷惑。萬物之間，影響力也是互相的。如果大真人堅守本心，給十妖局注入正氣，感化這些精怪，也是莫大功德。”
“晚輩明白了，一定牢記教誨，約束自己，約束那些精怪。”張天賜點點頭，覺得竇比強說的有道理。
十妖局在影響自己，自己也在影響著十妖局。如果自己影響力夠大，那麽十妖局中的精怪，可以追隨自己證道；如果自己定力不夠，就會被十妖局帶歪了。
竇比強這番提醒，實在是長者之風，忠厚體現。如果是陳旭，估計巴不得自己被帶歪吧？
竇比強點頭一笑，又問道：“大真人此來茅山，除了贈丹之外，還有別的事嗎？”
“還有就是大光頭……不，是饒光華的事，來向前輩道歉。按理說，饒光華和茅山的恩怨，是茅山門內之事，我不該插手。但是饒光華找到了我，我也不忍見饒光華和令高足陳旭兩敗俱傷，所以，暫時收了饒光華做為護法，希望可以冷一冷這件事。唐突之處，萬望老觀主恕罪。”張天賜說道。
“大真人這件事，做的極好。陳旭是我徒弟，但是性格乖張激進，導致誤會越來越深。現在大真人居中調停，我應該感謝大真人的苦心才對。”竇比強說道。
“汗顏，前輩不見怪，就好了。”張天賜急忙說道。
張天賜收了饒光華為護法，的確帶著一點以勢壓人的味道，讓茅山派和陳旭麵子上不好看。難得老觀主大量，居然沒說什麽。
竇比強哈哈一笑，說道：“麻煩大真人跟饒光華說一聲，這事就此翻篇了。以後饒光華回來，我以禮相待。”
“多謝前輩寬宏大量，我替饒光華謝恩了。”張天賜站起來施禮。
“坐下坐下，大真人這麽多禮，不是折煞我嗎？”竇比強連連揮手。
張天賜坐下，給竇比強斟酒。
竇比強喝了一杯酒，又說道：“除了陳旭的事，大真人還有別的事嗎？”
張天賜想了想，說道：“我想了解一下，茅山前輩們，和我羅茜師父之間的往事，還有這麽多年來，茅山和龍虎山的交往情況。不知道前輩，知道多少，願不願意跟我說說？”
其實，張天賜想了解師父羅茜的事，也想了解鬼麵人入魔的事。如果竇比強願意說，自己總可以在裏麵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你說關於羅茜羅仙姑的往事？”竇比強抬頭看了一眼窗外，說道：“那是一個風雲時代，其實，我也沒趕上。不過，對於茅山前輩和羅仙姑之間的往事，我也聽說過一二。大真人不嫌我囉嗦，我說說就是了。”
“晚輩洗耳恭聽。”張天賜說道。
竇比強放下酒杯，又點了一根煙，說道：“我的師父，叫做葉孤帆，是茅山派曇花一現的人物。師父的師父，叫做丁二苗，當年和羅茜前輩交好，自始至終……都一直很好。”
張天賜點頭，心裏卻想，自始至終一直很好，這個怎麽解釋？似乎信息量有些大啊，難不成，師父羅茜和丁二苗之間，有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