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從此一統砵蘭街
香江半山區，白頭翁的別墅內。
現在一群警察正在此處搜集證據。
因為清醒過來後的保鏢們，發現自己老板白頭翁和他的頭馬阿忠不見了，老板臥室裏隻留下一灘不知道是什麽的汁液和一套老板的西裝。
害怕惹上麻煩的他們商量過後選擇了報警，所以才會出現警察來到白頭翁別墅內搜證的一幕。
“家駒，現場什麽情況？”
西九龍重案組總督察驃叔來到現場後，第一個詢問的就是自己最信任的超級警察，陳家駒。
“sir！”
先是敬了個禮，陳家駒才開始解說現場情況。
“目前法證組的兄弟們正在做事，不過從白頭翁床上的一灘不知名液體中，可以初步判定就是白頭翁本人。
另外，別墅內部的所有攝像頭都被刻意破壞，並且找不到裏麵的內存，想修複都沒法修複。
至於保鏢們都統一說辭，說不記得之前發生過的事。
現場沒有太明顯的打鬥痕跡，但還是被我發現了兩處，對方是個高手。”
“凶手手段很高明，應該是老手了，回頭你看看有沒有同類事件，找出相同點，盡快破案。
這件案子涉及東星第二頭目，稍有不慎又會引起動亂，實在是麻煩啊……”
驃叔看著來來往往的警察，不由感慨道。
“會不會是江湖仇殺？可能是另外幾個社團的人幹的。”
陳家駒討好式地詢問了一句，想讓驃叔誇誇他辦案精明。
“這個可能性非常大，但我們要找到足夠的證據，才能將那些渣滓繩之以法。走吧，帶我去看看案發現場。”
驃叔對陳家駒的看法不置可否，這明顯傻子都能看出來的推測，還好意思拿來邀功？
東星社，總堂。
東星龍頭駱駝在收到白頭翁的死訊後，也專門召開了堂主級別以上的大會，討論近期失去好幾個堂主的事情。
“都說說吧，這次白頭翁的事大家都有些什麽看法？”
“最近我們東星接二連三有堂主以上大佬過世，每個都死得不明不白，明顯是有人針對我們東星在做事。”
東星五虎中的笑麵虎首先提出自己的觀點。
如果祁玉在的話，一定會發現，這個笑麵虎跟他的老大b哥長得非常像，都是五短身材、滿麵橫肉，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我倒是覺得，這些事都跟一個人有關。”
五虎中的奔雷虎雷耀揚摸了摸鼻子，沉著冷靜地說道。
這個雷耀揚也跟祁玉手下亡魂烏鴉長得有八、九分相似，而且兩人同樣激進的性格，經常被外界譽為東星雙子。
可惜現在雙子隻剩雷耀揚一人了。
“耀揚，你有什麽見解？”
聽到雷耀揚話中有幹貨，駱駝探前了身子，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對方問道。
“烏鴉、沙蜢以及本叔，都跟一個人有仇。”
雷耀揚不急著把話說完，繼續賣關子道。
“是誰你倒是說啊，吞吞吐吐的，憋個屁憋半天！”
新晉五虎中的巴辣虎巴閉不耐煩嗆道。
像他這種腦子裏都是肌肉的武人，最煩雷耀揚這種做事充滿藝術家氣息的文人了。
雷耀揚沒有理巴閉，看在坐所有人的情緒被調動後，才不急不緩地慢慢說道。
“最近洪興升得最快的光頭，祁玉。
我調查過，當初烏鴉接下一個江湖暗花，帶人去對付祁玉，沒想到被他跑掉了，當晚烏鴉就被摁死在黑市診所的衛生間馬桶裏。
後來，沙蜢傻標兩兄弟，跟祁玉的老大阿b因柴灣東豐花園裝修份額的事鬧翻，沒多久傻標就瘋了、沙蜢死了。
昨晚，本叔綁架了祁玉得力手下十三妹的老爸，然後本叔也死了。”
有條有理的分析完，雷耀揚十分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環視在坐每一個人。
“可惜，我並沒有找到證據證明是他做的。”
“條子才講證據，我們是黒澀會！知道是誰幹的，幹死他就完事了。”
巴閉不屑地繼續嗆雷耀揚。
“也要你打得過才行。”
“你！”
雷耀揚輕飄飄一句反擊，頓時讓巴閉氣得滿臉通紅，直接站了起來準備揍對方。
“夠了！還嫌我事不夠多嗎？凶手還沒解決就給我搞內訌？”
對巴閉的莽撞，駱駝也有點看不下去了，隻好出聲嗬斥道。
“耀揚剛才的分析很在理，我們之前都忽視了這些關鍵點。
不過巴閉也沒說錯，條子才需要講證據。
我們隻要知道該報複誰就足夠了。
那麽你們誰有興趣幹掉那個光頭，給三位堂主報仇呢？”
駱駝話落，在場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誰都不是傻子。
祁玉明顯是塊硬骨頭，沒有好處誰都不願意招惹。
看大家都不作聲，駱駝沒辦法，隻好拋出一些好處，鼓動大家積極為社團做事。
“不管哪個堂主幹掉祁玉，以後從他那搶來的砵蘭街就歸該堂主管理。
如果是非堂主級別的人幹掉，我就捧他成為最後一名五虎。”
這下子，大家才開始熱烈地討論起來。
幾個急著上位的四九，也爭著想要搶到這個成為五虎的機會。
不管警方這邊如何偵察，東星那邊怎麽爭吵，現在祁玉都毫不知情。
他現在正忙得不可開交，實在沒有心情去關注條子們的猜想和東星的報複。
讓他忙得頭昏腦脹的麻煩，正是他從白頭翁那帶回來的阿忠。
自從阿忠被祁玉深度清理記憶後，就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情。
雖然一些基本的生活技能沒有忘卻，但行為就好像倒退回小孩子一樣，對什麽都好奇、感興趣，瞪著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一直問東問西。
大家可以參照“賭神1”裏失憶後的賭神高進，現在阿忠差不多就是那個樣子。
簡直成了十萬個為什麽。
本來祁玉打算自己親自教導像個小孩一樣純真的阿忠，好讓以後他對自己死心塌地，也順便玩一把手下養成遊戲。
但祁玉高估了自己的耐心。
當他堅持了半天，被阿忠第二百五十次詢問“這個是什麽”的時候，祁玉放棄了。
他實在不適合當別人的啟蒙老師，這件事也堅定他的一個想法，以後一定不要養孩子，會累瘋的……
與此同時，他也認識到自己從前小看了記憶消除棒的作用。
以後想弄誰，又因為劇情問題不能殺，就用記憶消除棒深度消除對方記憶就好。
這麽強勁的東西，估計多閃幾遍，能直接把人閃成白癡。
如果他早知道記憶消除棒這個用法，當初對付傻標他們的時候，就不用裝神弄鬼那麽麻煩了。
放棄親自教育阿忠後，祁玉也不想隨便找個人托付，畢竟是要培養成將來的手下大將。
如果托付給不忠的人，以後帶著阿忠一起對付自己咋辦？
原本他想交給十三妹來照顧，一是信得過，二是能力足夠強。
但十三妹要幫他管理整條砵蘭街的生意，還要打造全香江最大的夜總會，一時間根本抽不開身。
最後祁玉隻好將阿忠交給烏蠅來照顧。
烏蠅可以說是祁玉最信任的人，交給他比較放心。
而且現在還有個生活秘書跟隨，做事有條理多了，這也是很關鍵的一點。
“玉哥，放心交給我吧。我一定會讓他成為和我一樣的得力幹將。”
這是烏蠅對祁玉的保證。
“那就好，我信你。”
“但是玉哥，留著他會不會把條子和東星引過來啊？
怎麽說他以前也是白頭翁的人，現在無端端出現在我們身邊，他們會懷疑的吧？”
“懷疑也沒關係。條子那邊沒有任何證據，耐不了我何。
東星嘛，他們敢來，我就敢埋！我是真沒在怕的。”
既然祁玉不怕，那烏蠅也就不說什麽了，反正他也就提醒一下而已。
就在這時，十三妹走了進來，神色顯得略微匆忙。
“玉哥，東星那邊穿出風聲，說烏鴉、沙蜢和白頭翁都是你幹的，現在正準備找人對付你。”
真是說什麽來什麽，剛跟烏蠅說完這事，東星那邊就傳出這樣的消息。
“那就讓他們來吧，我倒想看看東星他們能有多大本事。
你們派人保護好我的家人就行，我隻怕這一點。”
“放心玉哥，自從昨天的事後，我們對誌偉叔、敏姐他們的保護是全方位的。”
保護祁玉家人一事，是由烏蠅負責安排的，所以他拍著胸口保證道。
“總是這樣一直保護也不是辦法。等過兩天，我找白高聯係一下，盡快申請移民。
隻有他們不在香江，我才能放開手腳幹事情。”
“這樣也好，經過白頭翁的事，我也想讓老爸離開。我們這一行實在是太危險了。”
十三妹也應和道。
接著，她又想起一件事，對祁玉說道。
“對了玉哥，現在道上都在瘋傳你是超級殺手，殺人滅口無跡可循的事。
可能花弗也收到風，加上昨天被你打怕了。
所以剛才留下手下看場子，自己把錢全都卷跑了。”
這個才是十三妹進來找祁玉想要說的主題，剛才都被祁玉帶偏題了。
“他跑路你都知道？你這風收得夠快的啊。”
“不是我收風快，是他小弟過來投奔我們，想過檔洪興，現在人就在外麵等你接見呢。”
其實花弗這兩天的心路曆程真的有夠曲折的。
本來昨晚千人混戰，花弗親眼看到祁玉以一當千的氣勢，已經完全興不起對抗的心思。
但沒想到祁玉即將勝利，準備打死自己時，卻遭到手下十三妹背叛，被一槍崩死在自己麵前。
他那時還以為這是上天眷顧，注定要讓他統一砵蘭街，開心得在警署看守所裏還咧嘴大笑。
更沒想到的是，剛從看守所出來，他就收到消息，祁玉原來是假死，目的是為了幹掉白頭翁。
更更沒想到的是，他弄死了白頭翁就算了，之前還弄死烏鴉和沙蜢，然後條子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是條子太廢嗎？
花弗覺得不是，而是祁玉太厲害。
隻有直麵見過祁玉猶如天神下凡般的威勢，才會明白道上傳的消息都是真的。
祁玉就是個超級殺手，想殺誰就殺誰，跟閻羅王似的。
花弗不想死，所以他選擇慫。
他覺得隻有離開香江，躲開祁玉大魔王，才有活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