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兄弟再見
望著這個昔日的大哥，這個殺死了父親的罪魁禍首，艾斯有悲痛有憤怒，唯獨沒有恐懼。
而麵對自己這個弟弟，蒂奇則是用平淡到幾乎沒有情感的眼神，看著艾斯。
就這樣二人對視許久，艾斯先開口打破了平靜。
“為什麽要回來？為什麽……要殺死父親？如果你想要城主的位置，我不會和你爭！”
麵對艾斯的質問，蒂奇隻是平靜的回應道。
“我回到這裏，是因為這裏是我的家，我殺死紐特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是我的父親，至於城主之位，我從來就不在乎。”
蒂奇的這一番話，就仿佛是點燃炸藥的導火索一般，直接讓艾斯憤怒了。
艾斯站起身來，揮起拳頭打向了蒂奇，隻可惜他的力量與蒂奇相比實在是差的太遠，被蒂奇輕而易舉地控製住了。
望著在自己手上不斷掙紮的艾斯，蒂奇依舊平靜說道。
“你為什麽憤怒？是因為我說紐特不是我的父親嗎？我隻是在訴說一個事實，愛德華.紐特不是我的父親，也不是你的父親，我們根本就不是紐特的兒子！”
“轟隆！”仿佛有一道閃電，轟在了艾斯的腦子裏，徹底將他鎮住了。
艾斯停止了掙紮，望著蒂奇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
“你，你說什麽？！”
蒂奇鬆開了艾斯的手，緩緩走到了一麵牆前，在牆上掛著一張畫像，畫中有三個人，分別是中年的紐特，少年的蒂奇以及嬰兒時期的艾斯。
望著這幅畫像，蒂奇那古井無波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憂傷，在心中發出了一聲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歎息。
蒂奇轉過身來指著畫像說道。
“艾斯，你不覺得這幅畫裏少了個人嗎？你還記得母親的樣子嗎？”
艾斯陷入了沉默，在艾斯記憶中，母親的形象已經非常模糊了，他也曾問過父親，自己的母親去哪兒了？而紐特告訴他，母親已經去了一個無憂無慮的世界，在那邊祈禱，保護著艾斯與蒂奇。
艾斯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
“母親去了諸神的樂園，父親會在那裏和他團聚的。”
聽到艾斯的回答，蒂奇笑了，那笑聲之中夾雜著淒涼以及痛苦，大笑之後，蒂奇轉身看著畫像，緩緩說道。
“母親去不了諸神的樂園，她隻能去惡魔的地獄。”
艾斯強壓著心中的怒火，避免自己再次控製不住，上去送人頭，他大聲質問道。
“你到底在說什麽！”
蒂奇突然轉過身來，同樣大吼道。
“我再說一個事實！我們的父親不是紐特！”
蒂奇突如其來的大吼，將艾斯給震住了，好一會兒艾斯才反應過來質問道。
“你總是說紐特不是我們的父親，那你有什麽證據！”
蒂奇深呼吸一口氣，恢複平靜後說道。
“曾經我因為想知道母親到底去了哪裏，所以在暗中調查，但是我沒有查到關於母親的任何消息，因為紐特根本就沒有妻子，也沒有結婚，我和你根本不是紐特的孩子。”
麵對蒂奇的話，艾斯的第一個反應便是不信，他看望著蒂奇冷笑道。
“所以證據呢？你如何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蒂奇望了自己這個弟弟一眼，眼神之中仿佛帶著憐憫，這樣的眼神讓艾斯極度不適，艾斯剛想要發作，便被蒂奇打住了話頭。
“一開始的時候，我也和你一樣不相信這個事實，所以我擴散了調查範圍，找到了一些曾經在這座城堡工作過的侍女，從他們口中得知，我與你都是12年前，被紐特帶回城堡的，並聲稱是他的孩子，而在此之前，我們的來曆以及身份根本沒有人知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找那些待女詢問。”
麵對蒂奇那振振有詞的話語，艾斯一時之間有些動搖了，但他很快就察覺到了這番話中的漏洞，反問道。
“不對！按照你的說法，我們都是被父親12年前帶過來的，那時候的我應該剛剛出生，記不清事情很正常，可那時候的你應該已經8歲了才對，難道也記不住自己到底是誰？怎麽來的了嗎！”
麵對艾斯的質問，蒂奇依舊保持著平靜，說道。
“這也是我一開始不能理解，在我的記憶裏，我應該從小就生活在這座城堡裏麵才對，但事實卻是我的記憶是錯的，是被人篡改了！”
對於蒂奇的解釋，艾斯隻是冷笑道。
“你的謊言真是越來越拙劣了，連被篡改記憶這種鬼話都說得出來。”
蒂奇沒有在說話，隻是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書，扔給了艾斯，艾斯接過書，書的封麵上寫著《肉體，靈魂，記憶的聯係》作者：帕蒙尼德。
艾斯翻開書籍，開始閱讀了起來，這本書主要介紹的是肉體與靈魂還有記憶之間的關係，而根據書中所說，記憶是同時存儲在二者之間的，在人的大腦內有個專門的部分儲存記憶，如果破壞掉了這裏，那麽人就會喪失記憶。
不過人如果死了，成為靈體狀態後，他又會回想起這些記憶，而在書的最後一頁，作者帕蒙尼德還表示他創造了一種法術，可以影響人的記憶，甚至可以更改人的記憶，隻不過這種法術隻會對凡人有作用，對於超凡者很難起作用。
看完書裏的內容，艾斯開始動搖了，但他還是強撐著說道。
“就算真的又能改變人記憶的法術怎麽樣？你又怎麽能確定你真的被人改變的記憶。”
蒂奇自然看出了自己這個弟弟其實已經動搖了，他也不多說什麽，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扔給了艾斯。
艾斯接過了信，有些顫抖的打開了信封，在看完信中的內容之後，艾斯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直接栽倒在地了，而信中的內容如下。
“親愛的帕蒙尼德，我需要你的幫助，我這裏有個孩子需要你為他改變記憶，希望你能盡快趕過來，你的好友，愛德華.紐特。”
蒂奇走到艾斯身邊，先是將書以及信撿了起來，又將艾斯抱起放回了床上，最後來到書桌旁寫了一封書信，放在桌子上。
寫完信之後，蒂奇走到窗前直接跳了出去，但他卻並沒有掉下去，他的身後展開了一對黑色的翅膀，帶著蒂奇飛翔了天空，而在臨走之前，他又回身望了一眼這個他生活了數10年的城堡，最後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