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承認,我愛上了他
白瑾楠很忙,每天陪我的時間不多,但他盡力的抽出時間來陪我,他對我的好,我看在眼裏,記在心裏,我很感激,感激他對我的照顧,感激他對我的好,感激他對我的一切付出!
可我還是感覺很孤單,就像金絲雀,終日被關在籠子裏,就算籠子再美,食物再好吃,也開心不起來,我內心還是向往天空,那種無拘無束的生活。
宮裏太煩悶了。
這天,我命凝焉找來筆墨紙硯,畫了一隻飛鳥,想著待墨跡幹掉之後做一隻風箏。
“娘娘,你要想放風箏,可以命人做或者買啊,你的手,不適合做這些粗活。”凝焉見我做風箏時流了些薄汗,在一旁心疼的說道。
我停下糊紙的動作問她,“凝焉,你出過宮嗎?”
“女婢入宮十五年,未曾出去過。”
“你的家人呢?你不回去看他們的嗎?”
“回稟娘娘,奴婢沒有家人,奴婢是國主遊曆時撿回來的,自小跟在國主身邊。”
“哦……”這樣的話,那她是沒辦法理解我的感受了,在她的心裏,這王宮就是她的家吧。
“娘娘為何一直不開心?”
“我有不開心嗎?”這個連她都看出來了嗎?
“有啊,雖然你也會笑,但是你的眉頭總是染著愁緒。”
“啊?是嗎?”我怕是因為太想念親人了吧。
“嗯,娘娘是個不會掩飾自己情緒的人,你有什麽事都會寫在臉上。”
“是麽?”這習慣在這王宮裏怕是不合適,以後我得注意。
“隻是,奴婢一直不明白,娘娘為何不開心啊,國主對你那麽好?”
“這個你不會明白的,這跟國主對我好不好無關。”
“為何?”
“因為國主對我再好,也給不了我某些東西,也代替不了親人在我心裏的位置。”
“原來娘娘是想念親人了。”
“嗯。”還想念外麵的世界,那能自由暢飛的天空。
“既然漫漫想家了,那本主擇日陪你回去吧……”
一道聲音貿然插了進來,我急忙停下手裏的筆,向白瑾楠行了一禮:“國主。”
“我還是喜歡漫漫叫我的名字,更喜歡漫漫散漫自在的樣子。”白瑾楠伸手,將我扶起,“我很懷裏那個無憂無慮閑適自在的漫漫。”
“國主,這裏是王宮。”那樣的漫漫是在宮外,現在她已經被關在了宮裏了啊,這諸多規矩,諸多禮儀,哪裏還有閑適和自在?
“好吧,那等我將事情交代一下,後日就回禦國?”最近的事務也忙得差不多了,沒什麽重大的事情需要他處理,那些小事就交給輔丞相好了。
“當真?”我真的想念家人了,這不假。
“我可是國主,句句真言。”
“謝謝!”
“謝我?那我今晚留下來,可以嗎?”
“……”我垂了眼,沒有貿然回答。
在外人看來,我很受寵。可嫁給白瑾楠那麽久,我依舊自己住在這大的不像話的寢殿了,因為白瑾楠知道我還沒有到那種將S心交付的地步,他尊重我,就算再晚,他依舊會回隔壁寢殿去休息。
他就住在我隔壁,離我最近的地方。
“好了,別有什麽心理負擔,我就說說而已。我可以等的,一直等,等到你願意將S心交付與我的那天。”白瑾楠拉了我的手揉了揉,“來,我命人做了新糕點,快嚐嚐,可喜歡?”
我看著他有片刻的失神,他為何對我這麽好?
拿過精致的盤子,白瑾楠從盤子裏拿了一塊糕點喂進我的嘴裏,“麒麟國什麽都有,唯獨沒有桂花樹,這桂花糕所用的食材,要去禦國購買,這路上耽擱了些許時間,加上禦廚研製花費了些許時日,這做出來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禦國的味道。”
“很好吃。”他的用心,我感受得到,我不是淡薄之人,他對我的好,我都記得。
“能博你一笑,無論做什麽都值得。”白瑾楠看著我,眼底跳躍著漫天星光。
我很感動,也很開心,“謝國主……”
“哎,我好懷念那些與你相遇的日子,那時候的你,沒有這般拘謹、客氣……”白瑾楠眼底跳躍的光暗淡了下去,然後將視線移到荷花池裏。
荷花池裏的白蓮開得很好,池底養著金魚,遊來遊去很是自在。
我隻得沉默,那時候的我,怕是不知道自己會嫁與白瑾楠吧,那時候我無拘無束,跟現在是沒法子比了。
“你好生歇息,我命人準備一下,後日出發回禦國。”
“好。”我淡淡的應了聲,抬眼看他,他瘦受了些,臉色依舊平淡沉靜。
白瑾楠看著我,嘴角揚了揚轉身離去,帶著淡淡的愁緒和憂傷。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隱隱作痛,我不知道自己為何和白瑾楠處成了這般模樣,他總是小心翼翼的嗬護我,而我也總是小心翼翼的回應著他,我不忍看他傷心難過,卻沒辦法讓他開心。
我覺得如若我和白瑾楠真的做了夫妻,那我就徹徹底底的成了籠中鳥,也徹底失去了退路,我在等,等白瑾楠娶妃,那時候或許他的感情就能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身上,那時候,我或許就能全身而退,我還是想自由飛翔。
我承認,我愛上了他。
但,愛他,我卻不能擁有他。
他能給我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卻給不了我想要的東西,我之所以為自己留了退路,與白瑾楠保持距離,就是害怕未來某天我會失去白瑾楠。為了能全身而退,我不得不和他保持距離。
雖然離開時或許有不舍和眷戀,但有時候到了一定的境地,是無路可選的。
我厭惡這宮裏的謹慎甚微,我厭惡這宮裏的爾虞我詐,太累了,整天得提防,連睡覺都提心吊膽。
雖然子雅死了,但我不相信那些人就此消停,隻要我在這宮裏一天,那些蟄伏著的人就會伺機而動,一波又一波,永不停止。
宮裏有太多這樣的故事。
我知道我躲不過,我出生時莫名失蹤,我在禦國莫名的遭遇刺殺,我大婚莫名的被弄出去了宮去,招來了子虛烏有的汙名,這些不是偶然,是蓄謀已久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