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73章 情敵
我憤怒地看著孔蘭生,腳下繼續向前走著,挑選著下一個背景。
「你這個無賴……」我低聲咒罵著。
「自然是比不上鬱壘,借著保護之名爬上了姑娘的閨床。」
「你!」
鬱壘終於忍無可忍,快步走到我們兩個中間,露出了恐怖的微笑,對孔蘭生說:「你不要得寸進尺。」
「鬼帝大人耳朵真靈!但不知你記性如何,小生可是要娶這位姑娘為妻的。」
「我勸你早點兒打消這痴心妄想,這女人我要定了。」
他們互相揶揄著,我在一旁聽著就跟聽相聲似的,彷彿他們在談論的事情和我沒什麼關係。王子懿和白晶晶走在後面隔著一段距離,似乎也在交談,他們聽不到我們的談話。
孔蘭生懶散地說:「我說鬱壘,度朔山美麗的女妖數不盡,你為什麼非要和我搶?」
「這話原封不動還給你。」
「我要娶她,是讓她還先祖欠我的債,而你呢?你不是從來對女人不感興趣,如今怎麼突然來了興緻?」
「我說……」我說著,但他們似乎沒有注意到我在說話,還在爭吵,一陣火氣竄到我心中,我生氣地大聲說:「你們在當事人的面前這麼說話,當我不存在么!」
孔蘭生擺出一副委屈的嘴臉,指著鬱壘說:「萬分抱歉,我是被他氣的!」
我鄙視地看著他說:「你畫著紅眼影,作出那個表情真的很奇怪你知道么?」
鬱壘冷笑著說:「我倒更想看看本尊施紅妝的模樣。」他這麼一說,我不禁也想象起來,如果魁梧的陽泉化妝,簡直能去演能劇里的自來也了……
孔蘭生挑著眉毛說:「呦,鬼帝還有這種愛好呢?淑男你趁早回頭是岸,跟我吧!」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實話,被這麼兩個鬼爭搶,我怎麼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我生氣地說:「別弄得好像我非得二選一,我也可以誰都不選!」
孔蘭生睜大眼睛看著我說:「就喜歡你這脾氣!不過也就是鬼帝敢和我爭,你以為還有別人敢搶你么?」
我冷哼了一聲,說:「你說的應該是別的『鬼』吧!」
我以為點到了他的痛處,結果他卻說:「弱小的人類就更沒有機會了。」
鬱壘走近我,溫柔地對我說:「不用理他,你是自由的。」我嘆了口氣,不再理會他們。
在下個拍攝地點,我一直冷著臉,拍攝風格也變成了冷傲風。他終於在靠近我的時候小聲說:「我會幫你去調查那個女鬼,你可別真生我的氣了!我剛剛說那麼多都是為了氣鬱壘。」
我白了他一眼,心裡的氣稍微消了一點。
「你氣他幹什麼?」
「因為嫉妒啊!」
「神經病……」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趕緊結束這個拍攝……
終於結束拍攝,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我看了看相機上的照片,果然效果不錯,再加上後期就完美了。
我餓得前胸貼後背,但是鬱壘和孔蘭生都不能吃飯,所以不敢亂開口。結果鬱壘先開口說:「辛苦了,我請你們吃飯吧!」
王子懿擺了擺手,說:「改天吧,我想和晶晶在附近轉轉。」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我,似乎也覺得我們三個之間的關係很微妙,不想攪進渾水。
結果剩下常宣靈模樣的我,常昊靈模樣的孔蘭生,還有一身黑西裝的鬱壘,三個「人」面面相覷。
我說:「回學校把妝卸了吧……」
鬱壘開車拉著我們向學校駛去,這下路上可以暢所欲言了。
我想打破這份沉靜,於是對鬱壘說道:「我告訴孔蘭生那個女鬼的事情了,以為他沒準兒會認識。」
鬱壘沒有生氣的意思,說:「方才我聽見了,眼下確實應該利用一切可能的力量找到那個女鬼或血池。」
陽泉不知何時已經從孔蘭生的肉體里脫了出來,孔蘭生倚在座位上,就像是睡著了。陽泉還是那一身錦繡的紅袍,柔順的黑髮披散在肩上,一雙淺金色的眼眸含著星光一般,這其實是一副更加勾引人的皮相……
他自言自語道:「好久沒出來了,透透氣。」
「想透氣的話,度朔山的空氣更好。」
「鬱壘,你這麼明顯地針對我,淑男該覺得你小氣了,是不是?」我在後視鏡里看到了陽泉笑盈盈的臉,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陽泉,既然你已經答應了幫我們調查那個女鬼,可不能食言!」
「我是夜叉之首,從不食言。鬱壘,你不謝謝我么?」
「等你查出一二來再謝你不遲。」
他們看起來關係一直很壞,但陽泉畢竟是從度朔山跑出來的,機會難得,我好奇地問:「你們之前在度朔山的時候就認識吧!」
陽泉說道:「怎麼,對小生以前的事情感興趣了?」
鬱壘說:「我和他也算是舊識了,他最初過鬼門關的時候,我本可以把他遣送到地獄。」
我更加好奇,問:「陽泉……是怎麼逝世的?」
陽泉的臉色明顯變了一下,表情也冷淡了許多,說道:「我不想騙你,所以這個我不想說。」
陽泉看起來也是這樣年輕,死亡一定是什麼不好的回憶,我覺得失禮了,道歉說:「抱歉,不該問這種問題……」
鬱壘似乎不想看我這麼沉寂,說道:「他死前的事我並不清楚,不過他死後可是差點用真火燒了度朔山。」
「啊?那可真是……」
陽泉急忙說:「這種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大帝開恩沒有驅逐我,你也沒有追究,我十分感激。」看他難得這麼謙遜,那放火的事情百分百是真的了!
「可惜,之後的幾百年絲毫看不出你的感激之情。」
「哪裡,我們在度朔山的時候不是一向『親密』得很么?」
「噫……」我不禁回頭斜著眼睛看他們兩,雖然關係很差,但畢竟認識這麼久了,我說:「你們也算是朋友了吧!」
陽泉說道:「嘖嘖,不提過去,現在鬱壘可是我的情敵。」
鬱壘也冷笑著說:「不知你和逄家過去有什麼過節,但你聽好了,淑男和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我頭疼地看著窗外,不想再聽他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