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齊了（四更）
「父王，你看，這回我想走也走不了了吧。」
司空謹故作一臉為難的樣子，但是是個人就看得出來，這傢伙分明就不想回王府去。
皇上都發話了，瑞王爺自然也無法，只好允道：「罷了，你先去覲見皇上。」
他這話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又道：「不過，見完皇上立刻回瑞王府，知道了嗎？」
這最後一句，瑞王爺的語氣略重，似是夾雜了幾分命令。
司空謹聞言，連連點頭道：「是，父王，我知道了，保證見完皇上馬上回去。」
「哼，這還差不多。」
瑞王爺得了應，這才袖子一甩，快步追上已經走遠的幾位大臣們，一同離去。
「得，六皇子，瑞小王爺，裡邊兒請吧，皇上還等著呢。」
花公公站在一旁，見瑞王爺離去，這才開口說話。
「嗯，我們這就進去。」
宇文旭開口應道，率先朝御書房內走去，司空謹則是緊隨其後。
兩人踏入御書房之時，只見老皇帝正坐在桌案跟前批閱奏摺，見他二人進來，老皇帝一抬眼，朗笑一聲，方才道：「你們先到一旁稍等，朕看完這本奏摺就來。」
「是，兒臣臣遵旨。」
宇文旭和司空謹皆是抱拳躬身，行禮之後，走到一旁坐下。
朝老皇帝那處望去，只見他正在專心批閱奏摺，一雙濃眉緊蹙著，十分認真的模樣。
宇文旭暗中傳音給司空謹。
「一會兒你真的直接回王府？」
「怎麼可能，我不過是先隨口答應我父王，至於什麼時候回去，那還不是我說了算。」
「你可真夠滑頭的，出去這幾年，一點兒也沒變。」
「拜託，我這哪裡叫滑頭，分明是機智多變，見機行事。」
「行，我說不過你。不過啊，說真的，瑞老王爺當年雖狠心將你送到邊塞去，但是可是日日叨念著你呢，聽說頭髮都白了一大半兒了。」
「呃……你忽悠誰呢，那老頭兒只怕巴不得我滾得遠遠的，怎麼可能叨念我。照我說，三年不見，他應該越活越精神了。沒我在他身邊，他得少操多少心啊。」
「呵，你還有點兒自知之明啊，知道自己讓人操心。」
「嘿，宇文旭，你到底是不是自家兄弟啊，怎麼這麼損我呢。」
「行行行，不損你了，父皇要來了。」
宇文旭說著，目光朝書桌那邊瞥了一眼。
司空謹則是順著他的視線朝老皇帝看去，果真，此時他已然合上奏摺，準備朝這邊走來。
須臾之後，老皇帝坐在主位上，宇文旭和司空謹連忙起身欲重新見禮，卻被老皇帝擺手道：「免禮了，這會兒也沒有外人。」
「多謝皇上父皇。」
宇文旭和司空謹自是抱拳躬身，語畢，這才又坐回了原位。
「司空謹，你回來得可真是不巧，若早兩日，正好趕上老六娶親呢。」
老皇帝甫一坐下，就說宇文旭娶親之事。
宇文旭就知道，父皇召他進宮准沒好事兒，八成是為了他新娶進門的那個側妃。
「呵呵，皇上，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我爺爺把我發配得太遠了，我可是馬不停蹄地趕回來的，這不是，馬都跑死了好幾匹了。」
司空謹說這話的時候，還刻意露出一臉心疼的表情來。
「行了行了，朕知道。」
老皇帝一見他這樣兒就頭疼，立馬擺手阻止他繼續表演。
司空謹則是呵呵一笑，坐正了身子，不再多言。
「老六啊……」
老皇帝見司空謹不說話了，這才將目光轉向宇文旭，剛要開口說些什麼，便見門外花公公一溜兒小跑進來，躬身說道：「皇上，幾位皇子求見。」
「哦？」
老皇帝聞言，眼中明顯有一抹意外之色，一閃即逝。
只見他垂眸略一沉吟，方才道：「宣進來吧。」
「是，奴才這就去。」
花公公得了令，又連忙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宇文旭和司空謹卻是在老皇帝不注意的時候，頗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呵，他們還真是會湊熱鬧，他們倆人才剛跟皇上坐下來說話，他們就這麼趕巧兒的來了。
不用想也知道，皇上身邊，定然有太子的眼線。
並且，看皇上剛才那表情，顯然也是知道此事的。
宇文旭和司空謹雖未言語，老皇帝也未表現出什麼異常，但是他二人都知道，太子此舉可是犯了皇上的忌諱了。
這些年來，太子處處小心翼翼，此次卻是行事有些魯莽了。
宇文旭和司空謹兩人心照不宣，就想看看他們到底能使出什麼花樣兒來。
片刻之後，花公公便帶著幾位皇子走進來了。
宇文旭一眼看去，呵，還真是一個不少，從太子到五哥，全部都來了，就差那幾個年紀還小的，這會兒只怕正在皇家書院里讀書，脫不開身吧。
「兒臣叩見父皇。」
與給宇文旭和司空謹免禮不同，太子和一眾皇子進來之後，皆是跪地叩首，給老皇帝行禮，而老皇帝也是坦然接受了他們的禮拜。
「免禮吧。」
老皇帝伸手虛扶一把，沉聲說道。
「謝父皇。」
整齊劃一的聲音在御書房內響起，幾位皇子起身後，方才按照長幼順序，逐一落座。
宇文旭和司空謹亦是挪了座位，沒辦法，不管是按年紀，還是按身份，他們兩人都只能坐在這些人後面的位置。
「今兒是吹了什麼風，你們幾個竟然都來了？」
老皇帝目光看向太子，臉上有一抹慈祥的微笑，開口問道。
此時的他，就好似一個慈父，在跟自己的幾個兒子聊天一般，語氣平和，讓人完全猜不出其心中所想。
「啟稟父皇，我們是聽說瑞小王爺回來了，特地趕過來看看的。」
太子宇文澤的話說到這裡，微微一頓，方才繼續說道：「不過，主要目的，還是想來看望下父皇。」
「哈哈，難得你們有這一片孝心哪。」
老皇帝聞言，口中朗笑一聲，就連臉上的笑容都越發擴大了幾分，看上去好似真得十分高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