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

  雲蓉蓉正想著的時候,前方已經打起來了,且戰況十分激烈。 

  雲蓉蓉本以為以張師父的武功,對付他們三人應該是綽綽有餘。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打到一半兒之時,她竟忽然瞧見張師父的嘴角處好像隱隱有鮮血流出。 

  見此情形,雲蓉蓉幾乎不敢置信,是以,她用力眨了眨眼,再次瞪大了眼睛朝張師父看去,可是,結果還是一樣。 

  他的嘴角處很明顯的有黑色的血液流出,看那樣子,分明是中了毒。 

  而那戚風三人見他如此,手下卻是絲毫不留情面,面兒上還露出得逞的笑容。 

  「嘿嘿,怎麼樣,張大俠,你沒有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戚風得意洋洋的狠厲笑容傳來,直聽得雲蓉蓉渾身上下毛骨悚然。 

  趁人之危落井下石,還以多欺少,這戚風三人當真是武林中的敗類。 

  不過,雲蓉蓉也可以理解,畢竟喪子之痛,換了是誰都會如此不擇手段。 

  更何況,據她所知,這戚風應該是只有那一個兒子,所以才特別寶貝,以至於從小生性不端,壞事做盡。 

  這可真正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什麼樣的老爹就能教育出什麼樣的混賬兒子。 

  張師父殺了他兒子那是為民除害,可是顯然的,後患也是無窮。 

  這仇若沒個你死我活,恐怕不會輕易善了。 

  可是到底要怎麼辦才能徹底將這件事情了結掉,雲蓉蓉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而且,眼前的情況,已經沒有更多時間給她去思考這個問題了。 

  因為雲蓉蓉如此想著的時候,張師父一個人對付他們三個已經很是吃力。 

  自從他口吐鮮血之後,身上已經有多處被戚風三人划傷,再這樣下去,只怕真的性命不保。 

  那邊,戚風夾雜著報復快感的狠厲聲音還在傳來:「張大俠,今天你在這裡遇上我們,那可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廢話少說,橫豎不過一死,你們放馬過來吧。」 

  張師父即使已經身受重傷,出口的話語卻依舊正氣凜然,沒有絲毫的畏懼。 

  雲蓉蓉心中大讚一聲說得好!隨即,她看準時機,心下衡量一番,立即傳音與蕭離道:「蕭離,一會兒跟我一起上。」 

  速戰速決一向是雲蓉蓉的一貫作風,即使對方三人的武功並不算特彆強,但是既然他們以多欺少,那也就別怪她雲蓉蓉下手不留情。 

  雲蓉蓉話音剛落,蕭離冷漠無溫的聲音便立即傳來:「是,屬下遵命。」 

  雲蓉蓉從懷裡掏出一方帕子戴在臉上,以遮住她的容貌。 

  隨即,暗夜之中,只見一抹月白色身影如謫仙一般迅速疾射而出,夜風吹起她的衣擺,衣袂翻飛之間,她已然來到戰鬥圈中。 

  並且,只見她身子輕飄飄地在半空中遊盪,速度卻快如閃電。 

  她掩在衣袖下的一雙素手幾度翻轉,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咂舌。 

  只聽「嗖……嗖……嗖……」三道利刃破空之聲在耳邊十分突兀地響起。 

  戚風顯然在那三人之中武功最高,最先聽見這聲音。 

  是以,他連忙著急地說道:「快退,有暗器。」 

  只可惜,他這話說得還是太遲了,包括他自己在內,三人的大腿上只在眨眼之間便可見鮮血橫流,三隻飛鏢不偏不倚地分別射在了他們三人的大腿上。 

  「啊……啊……啊……」 

  三聲慘叫幾乎同時從三個人口中叫出,原本對著張師父招招狠厲的三人身形驟退,很快便退到了十米開外。 

  戚風三人個個兒都是手捂著大腿,一臉驚駭地朝著張師父所在之處看去。 

  黑夜之中,他們眼睛睜得堪比銅鈴一般大,臉上俱是一副不敢置信之色。 

  與此同時,雲蓉蓉和蕭離的身影已然同時出現在張師父身旁。 

  「你們兩個是什麼人?為何要多管閑事?」 

  戚風惡狠狠地目光朝著雲蓉蓉射來,口中說出的話語咬牙切齒,看那樣子,簡直恨不能將雲蓉蓉和蕭離二人碎屍萬段一般。 

  聞言,雲蓉蓉剛想回答,卻不想,身後側竟陡然間響起一道極富磁性的邪肆嗓音。 

  「誰告訴你們是兩個人?這裡還有一個呢,沒看到嗎?」 

  乍一聽這聲音,雲蓉蓉也是一驚,什麼人竟能悄無聲息地靠近她,而她竟然全無所覺? 

  就算剛才她急於射飛鏢,或許並沒怎麼注意,但是,也不至於完全感覺不到別人的靠近啊。 

  如此一來,那只有一種說法,此人的輕功或許與她不相上下,又或者,跟她差不了多少。 

  是以,聽見這聲音的第一時間,她便轉頭朝聲源處看去。 

  卻沒想到,入眼的,竟然是司空謹這廝那張英氣俊朗的臉龐。 

  此時,司空謹瞧見雲蓉蓉朝自己看來,他竟然還朝著她挑了挑眉,拋了一個媚眼。 

  雲蓉蓉心下頓時一陣惡寒,這傢伙是什麼時候跟過來的?她怎麼不知道? 

  該不會他從涼風園就偷偷跟著他們一路過來了吧。 

  思及此處,雲蓉蓉心底里頓時一陣心虛,著實摸不透這司空謹的底。 

  而司空謹此時嘴角勾勒起的那一絲笑意,顯然也是頗具深意,更加令雲蓉蓉覺得高深莫測,無法捉摸。 

  蕭離聽見司空謹的聲音,也是一陣驚訝,但轉眸看見是他,知道他跟他們是一夥兒的,心下這才稍稍放心。 

  不然的話,他手中的劍早已指向司空謹的咽喉。 

  張師父站在三人中央,這會兒倒是有些搞不清楚眼下是何狀況了。 

  畢竟,他發出的那個信號筒,分明是他徒弟給他的。 

  可是眼下,他徒弟並沒有出現,反而招來了三個身份不明之人,這怎能不令他迷惑不解呢? 

  「你?你又是什麼人?」 

  站在戚風旁邊的一個中年男子見此,目光直指司空謹,同樣語氣惡狠狠地開口問道。 

  「我自然是仰慕這位姑娘之人。這位姑娘要救誰,我就幫誰。」 

  司空謹一臉悠然地回答著問題,眼神卻是再度充滿曖|昧氣息地看向雲蓉蓉。 

  只是,這一回,他此言一出,蕭離手中的劍立即刷地一下脫殼而出,只一瞬間,劍身在月光下反射出一道耀眼的寒光,直指蕭離的咽喉。 

  「登徒子,竟敢如此調戲我家主人!你該死!」 

  然而,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司空謹依舊錶現得一臉坦然,絲毫不懼怕蕭離手中的長劍。 

  「你家主人還沒說話,你這個護衛就這麼激動幹嘛?」 

  司空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知道雲蓉蓉並不會讓蕭離殺他一般。 

  這邊上演的這一出,看在對面那三人的眼裡,這下可莫名了。 

  他們這到底是一夥兒的,還是不是一夥兒的啊? 

  「廢話少說,此事是我與姓張的之間的仇恨,江湖事江湖了,你們管不著。」 

  戚風此言,毫無疑問的是在要雲蓉蓉和司空謹他們三個不要多管閑事。 

  他們三人不管怎麼說也已經有四十多歲,混跡江湖多年,也不是看不出眼下這情勢對他們不利。 

  如果這三人硬要多管閑事,那麼他們今天勢必殺不成這姓張的。 

  可是難得今日天賜良機,以後再要有這樣的機會,只怕是難上加難。 

  戚風又怎會想要輕易放過這樣大好的機會呢? 

  所以,此時此刻,他在賭,賭這三人跟姓張的之間的交情並不深。 

  又或者,這三人不會願意與他們三人結仇。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雲蓉蓉竟然是張師父的徒弟。 

  是以,這件事情,她是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司空謹聞言,站在一旁,臉上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只見他聳了聳肩膀,用事不關己的口氣說道:「沒問題啊,只要這位姑娘不想多管閑事,我一定不出手相助。但是這位姑娘若是管定了,那很抱歉,我也不在乎多得罪三個人。」 

  他此言一出,毫無疑問的,戚風三人的目光齊齊看向了雲蓉蓉,只待她的決斷。 

  雲蓉蓉此時輕紗遮面,一雙眼睛卻是輕靈剔透,如同一汪清泉,清澈見底的同時,卻又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她十分認真地說道:「蕭離,放下你的劍。」 

  「是。」 

  蕭離聞言,儘管不甘,但還是將擱在司空謹脖子上的劍拿了下來。 

  而後,只聽雲蓉蓉清脆的聲音在黑暗中緩緩響起。 

  「戚風大俠,你也算是江湖前輩,縱然你與張大俠之間有天大的仇恨,如此趁虛而入以多欺少,也著實不該是你的作風。更何況,本姑娘與張大俠交情匪淺,你覺得,今天晚上這樁閑事,本姑娘到底會不會管呢?」 

  她言及至此,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但是,有些人就是愚鈍,譬如這戚風,仍舊不死心地問道:「你真得要管?」 

  「自然,這件事情我若沒碰上,那也就算了。既然今天被我碰上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戚風大俠,本姑娘敬重你是江湖前輩,相信你也看得出來,現如今就算張大俠身受重傷,只以我們三人的力量也足以抵擋你們,若是你們聰明的話,現在就走,本姑娘還可饒你們一命,如若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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