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姐弟
午後的天氣陰沉沉的。
楊奇麵色陰沉地走在洛陽皇城裏。
三郎默不作聲地走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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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屋內。
張翼站了起來:“翠兒姑娘,委屈你了。”
翠兒疑惑:“嗯?”
張翼揮了揮手,他手下幾個人走了過來,按住翠兒肩膀,取出繩索,開始把她捆綁到屋內柱子上。
翠兒語氣平靜:“張統領,這是為何?”
張翼背對著她:“對不住了,等楊家兄弟得手之後,我們自會放了你。”
翠兒正準備再問。
“日落了。”張翼已經走了出去,他開口吩咐小倪子:“看好她。”
小倪子連忙點頭哈腰地應著。
等張翼離開了房間,小倪子關上了房門,轉身看向翠兒,眼冒綠光,嘴角露出了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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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奇倚靠在屏妃殿前思考著。
三郎拿著布帶慢慢纏著腳,慢慢地纏著手臂,他的眼睛沒有一絲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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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倪子臉上露著猥瑣的笑,靠近了被綁在柱子上的翠兒。
翠兒終於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你要幹嗎?別過來!”
小倪子舔了舔舌頭:“瞧瞧,這花兒一般的小娘子,該誰來疼呢。”
翠兒喊著:“別碰我!”
小倪子伸手撫摸著翠兒的臉,用自以為盡可能溫柔的語氣:“別怕,反正楊家那兩個兄弟是必死無疑,以後跟了我,包你吃香喝辣的。”
翠兒扭頭避開小倪子的手,這時就聽到“哢嗒”一聲。
翠兒怯生生轉過頭來,隻見小倪子歪著脖子已經倒了下去。
是張翼!
他一下子扭斷了小倪子的脖子。
張翼用腳踢了踢小倪子的身體,招呼了一聲:“把他的屍體拖出去。”
看著手下拖走了小倪子,張翼轉過頭來看著翠兒,滿臉歉意:“嚇著你了。”
翠兒卻突然說到:“根本就沒有退路,對吧。”
張翼:“嗯?”
翠兒急急說到:
“張統領,你們要三郎在大殿上刺殺娘娘,用的還是他自己的兵器,再配上並州第一刺客的鈴鐺。
其實,就是要在他得手之後,借機把他滅口了,把這一切都推給他,推給並州各大戶,說成是他們的複仇。
張統領,我說得對嗎?!”
“雖然你隻說中了一半。”張翼轉過身,他伸出了手,手上還豎著個大拇指。
翠兒疑惑:“一半?”
張翼扭頭望向北邊方向:“殺了並州第一刺客,就是為黑衣軍師報了仇,也算是給了他一個交代。”
翠兒:“他?”
張翼不再回答,他大步走了出去:“明日一早,我親自來給你鬆綁。”
張翼手下的人從外麵鎖上了房門。
被綁在柱子上的翠兒大聲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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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奇深吸了口氣,看向了三郎。
三郎慢慢地束好手腳,又把匕首藏在懷裏,兩個人動身關好殿門。
天已經黑了,他們開始走向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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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
滿堂賓客。
嚴莊、晉王、張翼等人悉數在列。
燕帝正在發言:
“我們自幽州起兵,我們大燕軍隻花了不到兩個月就打下了東都洛陽;
九月我們又在潼關一戰大破二十萬逆軍,擒拿逆朝包括名將夜舒翰在內三品以上官員一百多人。
潼關之後不到二十日,我大燕軍又攻占了長安,讓那昏君隻能逃亡蜀中,苟活殘喘。”
燕帝頓了頓,舉起了雙手:“至此,天下九州,我大燕國獨占了三個!”
嚴莊等人帶頭舉杯歡呼:“萬歲!萬歲!萬歲!”
燕帝等下麵的人歡呼了半天,才伸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停下。
“今夜是除夕,是大團圓的日子。”燕帝左右看了看:
“除了力明兄弟和國修軍師因為分別要鎮守幽州和並州,沒有回京,其他人差不多都回來了。”
殿下的人安靜地聽著。
燕帝語氣低沉:“可是,有的人卻再也回不來了。”
眾人的心情也跟著沉重了起來。
“所以這杯酒!”燕帝猛地舉起了酒杯:“該敬他們!”
殿下的人都舉著酒杯站了起來。
燕帝舉著酒杯:
“這杯酒,
敬為了我們起義殫精竭慮、籌謀天下的黑衣軍師倪子孝!
敬三年來,為了我大燕國拋頭顱、灑熱血的英勇將士們!
也敬三十年來,在東北三鎮為了守護我華夏國土血戰沙場、馬革裹屍的烈士英靈!”
殿下的人都舉著酒杯高呼著:“萬歲!萬歲!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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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起彼伏的“萬歲”聲中,楊奇和三郎繞過喧鬧的前殿,從側門來到了後殿門口。
門口的衛兵攔住了他們。
楊奇很平靜地對著門衛說到:“麻煩幫我叫下屏妃娘娘。”
門口的衛兵在燈光下辨別了一會,認出了他:“原來是楊家兄弟啊,你等等啊。”
一會,包姑姑出來看到了他:“大郎,三郎,你們來了,翠兒呢?”
楊奇沒有答話,反問:“娘娘呢?”
包姑姑看他臉色不對,遲疑著朝著殿後伸了伸手指:“在殿裏喂小王爺。大郎,怎麽了哩?”
楊奇臉色陰沉:“那我在這裏等。”
包姑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後同樣臉色不好的三郎,想了想,還是往後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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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兒在努力地掙紮著,可繩子綁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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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殿,包姑姑小聲說著:“娘娘,楊家兄弟來了。不過,看他臉色不太對。”
屏妃剛好喂過了小王爺,她整理了下衣裳,吩咐到:“姑姑,你去把他們叫進來吧。”
不一會,楊奇和三郎跟著包姑姑走了進來,他們都沒有看屏妃,隻是低垂著頭站著。
屏妃轉頭對著包姑姑說到:“姑姑,闊兒應該已經喝飽了,你先把他抱裏麵去吧。”
包姑姑應了一聲,走過來抱住小王爺,又朝著楊奇說:“大郎,我知道你們兄弟一向是你拿主意的,不過,不管有什麽事,都要和娘娘好好說哩~”
楊奇沒有支應。
包姑姑歎了口氣,走進去了。
屏妃坐在椅子上,她沒有動,隻是安安靜靜地看著楊奇和三郎。
楊奇依舊低著頭,半晌,才開口說到:“我們的身份,其實你早就知道了。”
屏妃隻是靜靜地坐著,臉上不喜不悲。
“說什麽姐弟相稱!”楊奇抬起頭,看向了屏妃,他低聲吼到:
“這一切,都是假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