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最後一個任務
何芷接到老宅物業管理處打來的電話,因為物業費始終划扣不成功,希望她能儘快過去協商解決的辦法,供電局和燃氣公司也是因為同樣的情況,把何家老宅的用電和燃氣都給停了。
表姨媽也不停打電話來催何芷儘快回去處理燈飾公司的收購問題,庫存檔點和一應帳目都已經加班加點整理清楚了。
再加上藍浩發來信息說,他已經向法院申請了變更豆豆的撫養權問題,希望何芷儘快把豆豆帶回去,他不想找人追蹤何芷,把豆豆藏起來並不能解決問題。
看到藍浩的信息,何芷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是不是歸心似箭?
柯楊並不是打趣,他也想儘快回到穗城解開心中的疑惑。
「你要把錫盒帶給肖楠檢查?」
何芷望向桌子上放著的四方錫盒。粉盒大小的錫盒上刻滿了奇形怪狀的花紋,在日光燈下顯得冷冰冰的。
派出所讓柯楊和何芷去領錫盒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派出所搞錯了。負責發還證物的民警一再解釋錫盒裡的東西是柯楊和何芷的。
據向琴交待,黃半仙當時剪開恐龍公仔取出一塊佛牌扔到銅盆里,讓向琴拿去處理。向琴根據以往的經驗,只要是黃半仙讓她處理的東西,都要拿到錫器里埋到桃樹底下,於是她把佛牌放進錫盒裡埋到了後院的桃樹底下。
柯楊拿起錫盒想要打開,又想起了向琴提醒的話。裝進錫盒裡的東西打開會不吉利,負責交接證物的民警打開錫盒讓柯楊和何芷確認以後簽字交接。結果那位民警第二天昏迷不醒,到現在還在縣醫院進行搶救。
「我不相信迷信,但是向琴和馬勇一口咬定黃半仙有特異功能,幫人化解各種異難雜事都是憑真本事賺錢。他們只承認限制黃半仙的行動自由,剝奪她的勞動所得,並不承認和黃半仙合夥詐騙。
如果錫盒裡的佛牌真有問題,說明他們說的話也並不全是假話。在回穗城之前,我想再走訪一下曾經找過黃半仙的村民,他們口中所說的靈驗具體都會是哪些事。可惜沒有拿到神仙水,烏金香也被馬勇給拿走扔河裡了。馬勇絕對有反偵查的經驗,看來是個慣犯。」
目睹黃半仙上吊自殺,馬勇趁向琴和柯楊拉扯的時候,幾乎把黃半仙用來做法的東西都破壞了。除了向琴交待的埋在黃半仙後院桃樹底下的幾個錫器,再沒有其他的證物。
民警當然不會相信黃半仙有所謂的神仙法力,相信黃半仙靈驗的村民也不敢出聲,怕人家認為他們愚昧封建不講科學。
柯楊走訪了兩天一無所獲。
柯老太太聽見別人在背後議論,她兒子回到雞谷山村好事沒幹一件,卻把黃半仙給剷除了,還想繼續興見作浪治黃半仙裝神弄鬼的罪,人都死了就不能放人一馬么,黃半仙到底是個苦命的女人!
黃半仙活著的時候沒人關心她的開心與痛苦,她死了以後倒成了村民口中時常念叨的人。
「柯楊,我求你別再問人了。黃半仙人都死了,你還去問她的事有啥用呢!」
柯老太太唉聲嘆氣。
這三天她幫妯娌辦流水席累得直不起腰,還要被人議論紛紛,此刻她只想安安靜靜地在家呆著。本來帶兒子媳婦回來光宗耀祖揚眉吐氣,現在弄得吃力不討好。
「媽,我們明天回穗城吧。我有好多事急著要辦。」
當著柯楊姐姐的面,何芷不得不喊柯老太太一聲媽。
「要回去啦?」
何芷的一聲媽把柯老太太叫得轉憂為喜。
「嗯,明天咱們可以晚一點再出發。天氣冷,睡到自然醒比較好。」
「咱們?我也回去?」
柯老太太猶豫著,眼望著在屋外收拾東西的兒子,想叫兒子進來說話,又不知道要怎麼說。
回老家前她跟兒子都說好了,她要帶妞妞在老家呆到柯楊可以在穗城重新買房,只有住在自己兒子買的房子里,柯老太太才覺得有底氣,才覺得是自己家。住在何芷的別墅,總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難道您不想跟我們回去?」
見柯老太太猶豫,何芷倒吃驚了。她知道柯楊把母親和外甥女的戶口都遷到穗城了。
「啊我就不過去了。」
柯老太太說得語氣有些唏噓。畢竟又要離開兒子,心裡還是不捨得。
「媽,何芷讓你一起回去你就回去唄。如果你不跟我弟他們回去,別人還以為你和兒媳婦關係不好呢!」
柯杏看出何芷並不是只會嘴上說說的人,真誠是騙不了人的。既然母親也捨不得和弟弟分開,柯杏當然希望母親也能過得幸福。
「我管別人怎麼說呢,我又不是為別人活著。我都多大歲數了,還活不明白那豈不是白活了!」
這時柯楊走進屋,柯老太太邊說邊對兒子笑著說。何芷能請她一起生活,她已經知足了。
柯楊明白母親的心情。此時讓母親跟他一起回穗城,他覺得時機不對。他還要準備招警考試,馬上又要過春節,現在母親呆在老家才最省心。
「聽咱媽的,只要咱媽開心,讓我上天入地都成。」
柯楊朝母親扮個鬼臉。柯老太太噗嗤笑了。
「那也成,我來照顧媽。」
柯杏上前摟住母親的脖子撒嬌,生了四個孩子,在母親面前她還是一個孩子。
「柯楊你得經常給咱媽打電話,不能有了媳婦忘了娘聽見沒有?」
柯杏故意威脅道。
「遵命!我這媳婦還不算娶上,什麼時候讓她穿上婚紗,讓你們喝上喜酒才算數。」
柯楊只是不想讓母親陷入悲情中,沒想到他說的話讓何芷頓時窘得臉色緋紅。
「何芷穿婚紗還不得像仙女下凡啊,我都沒法想像了。堂弟的新娘子平時看著長得很普通,穿上婚紗簡直讓人不敢認,再戴上何芷給她的紅寶石胸針,又高貴又漂亮。
對了,何芷,我聽說你送證券新娘子的那枚紅寶石胸針丟了。為了這事他們夫妻倆冷戰兩天了。」
「他們才結婚就冷戰?」
何芷覺得不可思議。一枚胸針再珍貴也比不上夫妻兩個人的感情吧。
「嗯,新娘子怪我堂弟在換禮服敬酒時沒有及時幫她把胸針拿下來,我堂弟直接叫人把婚紗拿去還給婚紗店了。那件婚紗租一天要五百塊,我堂弟不想花兩天的錢。」
柯杏扁了扁嘴,又說:
「還不是因為沒錢鬧的嘛!我堂弟結婚借了不少外債,我公婆也借給他兩萬。女方家要二十萬彩禮,我堂弟打工一年也掙不到了十萬,還得不吃不喝才行。女方家要求婚房必須是全新的,我叔嬸只好扒了一間老屋給他們重新蓋了一間子,簡單裝修一下也要一兩萬。」
「現在結婚還要彩禮?」
在何芷的觀念里,結婚要彩禮那是民國電視劇里的橋段,很難和現實生活聯繫在一起。
「當然要,只有你們城裡人才不要。我當初結婚的時候我媽也找劉大寬要了十萬彩禮。不然我弟弟也不可能那麼快就能買得起穗城的房子。」
「……」
談到錢,氣氛再次陷入僵局。
柯楊使勁咳了兩嗓子,喊豆豆跟他去外面抓鳥。何芷也跟了出去。
「你媽不跟咱們回去能行嗎?」
何芷拉住柯楊的胳膊。
「能行,我媽現在身體還算硬朗。她想等我安家以後再跟我一起生活,如果她現在跟咱們回去你那裡住,她會覺得不自在。」
「是因為那是我的房子嗎?」
何芷面對柯楊盯著他的眼睛。柯楊被何芷看愣了一下,隨即尷尬地笑了。
「我答應給你買房當然會辦到。我希望你媽跟咱們回去,一來你媽可以幫我照看豆豆,豆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