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眼睛出毛病了
何芷被柯楊抓住手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被他拉入了懷中。柯楊一手撫著何芷的頭,一手朝何芷身後那道如影隨形灰濛濛的人影砸去。灰濛濛的影子好像燃盡的香塵飄散,四周歸於安靜清爽。
「你要幹什麼?」
何芷從柯楊的肩頭滑開揚起下巴瞪著他。
柯楊的親熱來得太突然,顯得簡單粗糙沒情調。
「你真美!」
柯楊認真地看著何芷的眼睛,怕她看出他在說謊。何芷確實美,但他剛才又驚又痴望著的是何芷身後的那道人影。
「討厭。」
何芷掙開柯楊的懷抱把門鑰匙塞到他手裡。
「以後不要這樣,我會生氣。」
何芷上床鑽進被子里,屋裡的暖氣很足,她的臉很紅。嘴裡說要生氣,剛歲心裡卻在猜想柯楊會不會有進一步的行動。
「以後我注意。今晚讓我睡沙發吧,免得出去驚動了我媽。我了解我媽,她肯定在屋裡密切關注這屋的動靜呢。」
柯楊的意思何芷明白,如果讓柯老太太發現他們假結婚,恐怕就成了藍浩那一方的證人了。
雙人沙發不足一米五寬,如果柯楊睡在沙發上只能蜷縮著身體,一晚上過去還不得睡殘廢了。
何芷皺了皺眉,再望向她的兩米寬大床,故意淡淡地說:
「睡床上吧,一人睡一邊互不打擾。」
何芷說完往一邊挪了挪。
「好。」
在柯楊的老家兩個人又不是沒有同床過,這時再計較小心的樣子,反倒顯得心思不正。
柯楊搓了搓手,感覺剛才砸向灰影的那隻手還是麻刺刺地疼。
難道是眼睛出問題了,那天在老家也看到何芷身後有一道灰濛濛的影子,今天跟在何芷身後灰濛濛的影子顯得比上次更清晰了。
柯楊一時情急將何芷拉進懷裡砸碎灰影,他卻不能告訴何芷。一來他擔心是自己的眼睛有問題產生了重影的毛病;二來如果他的眼睛沒毛病,何芷身後真有詭異的影子,那他得查明原因,幫何芷除去可能帶來的隱患。他當然就更不敢告訴何芷了,以免引起何芷的恐慌。
何芷一向睡眠不好,以前告訴過柯楊她經常做惡夢,夢見的那個沉在水裡的女人是伍彤州的母親,柯楊聽了只覺得是何芷憂思過深夜有所夢,這回他要開始認真對待了。
聽到何芷熟睡的呼吸聲,柯楊側過頭。夜色里何芷側身對著他,雙手抱在胸前睡得很安心。
目光在屋裡掃視一遍,確定再沒有看到重影,柯楊也閉上了眼睛。
窗外隱隱透出一抹亮色,天亮了。
柯楊先躺著沒有動彈,確定何芷還再沉睡,才慢慢下床穿上外衣。當他走到門口拿出鑰匙準備開門的時候,下意識地又望向床上的何芷,突然看到何芷床邊站著一道人影,他一個箭步衝過去揮拳將影子擊碎。
柯楊擊碎影子的同時,他的拳頭也打在了床頭靠背上。
何芷醒了,看到柯楊站在她的床邊,一手撐在床頭靠背上正俯身看著她,她驚得坐了起來。
「你幹嘛,嚇死我了。」
何芷拍著胸口,睡袍領口露出白花花的一片。
「那個,我不是故意要嚇你。這裡,有一隻蚊子。」
手上的刺痛感讓柯楊咽了一下口水,收回手搓著。望著何芷責怪的目光,他感到窘迫萬分。
柯楊估計何芷肯定把他當成色鬼了,睡覺著在兩個人之間築起一道棉被牆對他嚴防死守,他還是死心不改越界想招惹她。
「沒打著把我手打疼了。不過那隻蚊子肯定也活不長了……」
柯楊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卻不能不繼續說,他發現離開何芷兩步的距離,那道影子就要出現。
「該起床了,你今天要去老宅是吧?」
「是。」
何芷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衣領已經露出半個球,趕忙拉起來。下地準備梳洗換衣,發現柯楊還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你還有事?」
「等你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柯楊笑著說。
明知道這是何芷委婉地趕他出去,他也只能裝傻不懂。在沒有確定影子的虛實善惡之前,只有緊跟在何芷身邊才能確保何芷的安全。
「那隨便你吧。」
趕不走也不想趕他走了,何芷低頭笑了一下走去衛生間關上了門。等她刷牙洗臉沖好澡拉開衛生間的門,差點撞上靠在衛生間門口的柯楊。
「啊,我看到那隻蚊子落在這門上了,終於被我打死了,昨晚一直在我耳邊嗡嗡響……」
為了避免尷尬,柯楊搶先說。
一個早上柯楊也不管何芷對他產生了多少反感,始終保持在何芷兩米距離以內,終於一同上車準備去何家的老宅。
「你們放心去辦事吧,我會照顧好豆豆的。」
柯老太太關上大門回屋鎖好了門窗,帶著豆豆和妞妞在窗邊目送何芷和柯楊的車走遠。
「我覺得你姐的擔心挺對的,你媽一個人確實太孤單了。我想今天把老宅的事給解決了,搬到老宅去住要比住在別墅好。老宅那邊有老年人活動室,以後你去開發區上班也不算遠。」
「我媽這個人內心富足,在哪都能交到朋友。你要搬回老宅住的話,要不要等豆豆的事情定下來以後再搬?」
柯楊倒沒有想過柯楊的意思是想把何家老宅給他住。
「也行。正好你姐來可以幫我在別墅院子里種花。」
何芷說完笑著,這時柯楊的電話響。
肖楠的丈夫昨天晚上突發急症昏迷不醒,到現在還再醫院搶救。
「柯楊,那個錫盒真有問題。」
肖楠的聲音很沙啞,應該是一晚上沒有睡覺。
「你能不能過來看一下,看看是不是和你老家的那個警察一樣的癥狀。再幫我問問你老家的那個警察病情好轉了沒有,我很怕……」
一向感情很少外露的肖楠眼圈紅紅的,嘴唇上都是被她咬破的血痕。
她後悔昨晚不該把錫盒帶回家,被丈夫發現以為是什麼新奇的東西打開來看了一下。等她發現時他的丈夫已經臉上失血慘白,很快就陷入昏迷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