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酒店密會
伯特裏滿大酒店最高層餐廳是一個法式西餐廳，3號包房內王祥林和劉夢佳好像已經等了好久。
王祥林看手表已經8點多了，不耐煩地說道“張總怎麽還沒有到，不會不來了吧。”
“你著什麽急呀，張總說來一定會來的，下班前我們還確認過的，張總今晚上要和江海市通信管理局的一個領導吃飯，吃好了一定會來的，哪像你整天鬼頭鬼腦像掉了魂式的，經常說話不算數。”劉夢佳說完自信地抬頭看著天花板。
劉夢佳現任公司市場部副經理，3年前在湯浦區沙河路營業廳任主任。有一年夏天，張誌宏去營業廳視察新業務推廣工作，劉夢佳30歲剛出頭，皮膚白皙體型豐滿，兩條細眉撩動起來風情萬種，男人看到這種眼神都會像吃了藥一樣被迷住。
張誌宏在現場檢查時，劉夢佳身穿短袖白色襯衫，露出細嫩的小臂，一路上為張誌宏介紹，說道激動時用手拍打著張誌宏的胳膊。
現場視察完畢，在把張誌宏迎接到會議室的路上，劉夢佳幾乎把整個身子貼著張誌宏的手臂說話，酥軟高聳的胸脯在張誌宏的手臂上不斷摩擦，伴隨著陣陣香氣已經把張誌宏搞得神魂顛倒了，恨不得馬上抱住她。
視察結束後張誌宏主動把自己的名片交給了劉夢佳，劉夢佳紅暈飛過臉龐，以旁人不被察覺的微笑回敬了張誌宏一眼，後麵的事也就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伯特裏滿大酒店是張誌宏的一個朋友投資建造管理的4星級大酒店，也是張誌宏與劉夢佳經常約會的安全之地。
1年後張誌宏提出要提拔劉夢佳為公司市場部的副經理助理，那是一個相當於副科級的職務，當時遭到很多人的反對。
人事部唐文哲專門對分管領導提出的培養人選，按照公司辦公會議的要求進行組織審查，發現劉夢佳在中學時就有吸食違禁藥丸被拘留10天的劣跡，中學畢業沒有參加高中考試直接進了職業培訓學校，後來在街道的幫助下進入江海迅達通信營業廳擔任外聘櫃台營業員，後來不明原因從臨時工轉為正式員工，3年後當上了營業廳主任，按照公司的行政級別也就是一個班組長的級別，副科級都不到。
唐文哲把劉夢佳的社會背景調查情況向秦誌剛匯報了，秦誌剛問唐文哲什麽意見。
唐文哲考慮到這顯然違背公司幹部選拔培養流程，但是既然分管領導提出要求，考慮到當時秦誌在梁曉惠的父親梁啟政被選派到北京迅達集團擔任副總之前，集團領導在聽取梁啟政對江海市迅達公司總經理的建議人選後，任命秦誌剛擔任總經理時間不久。
唐文哲就對秦誌剛說道“盡管人事部調查下來提拔劉夢佳擔任市場部副經理助理一職，群眾意見很大，很多情況不明，但是考慮到公司總經理履新不久，公司層麵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處理，為了減少不必要的矛盾，人事部同意分管領導的意見。”
秦誌剛聽了唐文哲的意見後覺得也有道理，但秦誌剛把市場部的經理換成了他原來的秘書金建軍擔任，作為一種交換，劉夢佳的事也就在辦公會議通過了。
2年後張誌宏又提出因劉夢佳業績突出，對市場開拓有創新意識，自然地提升為市場部副經理，享受副科級職務津貼。
國有企業的幹部任免實際上是一種各方力量的平衡，幹部選拔有嚴格的製度和流程，其中大多數幹部的選拔是走正常的流程，層層選拔按部就班穩步推進，選派一些優秀的幹部不斷充實各級領導班子，使企業保持生機與活力。但也不能一味的照搬流程。任何人都有自己熟悉的圈子，選好人用好人使用起來得心應手，一呼百應。如果不把自己圈子的人放到重要的崗位也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最終損害的還是企業的順利發展，因此別具一格選拔優秀人才也就成為了領導幹部提拔自己親信經常使用的一句套話了，這想必每個在崗位上的幹部都是有體會的和認識的，因此，既然主管領導都定了，也就沒有反對的必要了。
晚上8點10 分不到，劉夢佳還在看著天花板，突然手機‘滴’的一聲，收到一條短消息，劉夢佳打開一看是張誌宏的一條短信‘親愛的，10分鍾後就到。’
“你看看，張總發來消息說10分鍾後就到了，他從來說話是算數的，說來就一定會來的。”劉夢佳眉開眼笑地說道。
王祥林剛想把頭湊過來看劉夢佳的手機短信，劉夢佳說道“有什麽好看的，你還不相信我說的，女人的手機你少看看。”
“還是你行啊，我是不得不服氣，我再怎麽請張總吃飯他從來沒有答應過。”王祥林無可奈何地說道，順手拿起一個西式的圓麵包，用西餐刀切開，塗了塊奶油大口吃著，說道“我們還是先吃點，肚子也餓死了。”
“你這個人就知道吃，肚子這麽大還要吃，晚吃一會兒就餓死你啦，沒出息。”劉夢佳說道。
不一會張誌宏推門進來了，說道“對不起，讓兩位久等了，哎，翁老師怎麽沒來呀，我來打電話。”
劉夢佳問道“哪位翁老師啊!”
“就是張總的老師翁文勝，我們都叫他翁大師的。”王祥林說道。
張誌宏打通電話，隻聽到鈴聲已經在門外響起了，來人推門進來冷冷說道“我早就到了，一直等在外麵。”
“哦，對不起，翁老師你坐這裏。”張誌宏主動把麵對門的主人位置讓翁文勝坐下，並為他挪開椅子方便他坐下。”
“小張，你今天請我來有什麽事嗎？”翁文勝說道。
“好久沒有請老領導吃飯了，今天一起聚一聚，有點事請教一下。”張誌宏說道。
餐廳服務員為每人遞上一份菜單，在桌邊身邊站立，拿著小本子記錄著每人點的前菜，主食和餐後甜點。王祥林拿起酒單在上麵選擇了一瓶價格不菲的法國紅酒，在服務員的口袋裏塞了點小費。
吃前菜時大家都很沉默，前菜吃好後，服務員收拾起前餐用過的餐具，換上主食用的刀叉，另外一個服務員推著餐車進來為每個人送上一份客人自己點的主食，等服務員出去後翁文勝先開了口，說道“小張，今天公司辦公會議開的有點激烈，你受到批評了吧。”
“哎，老師你是怎麽知道的。”張誌宏驚奇問道。
“你的事我一直很關心的，也知道你很難，這次都是為這兩個人挨的批評吧。”翁文勝說道。
“批評倒是沒有，就是事發突然，有點反應不過來。”張誌宏用餐刀切著牛排，說完用叉子叉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裏。
“啊呀，都是我們不好，給張總添麻煩了，我敬你一杯。”劉夢佳起身站到張誌宏身邊，跨步朝張誌宏的身上靠了靠說道。
“其實也不能怪我們，我看是有人故意和我們張總過不去，才鬧出這樣一出戲。”王祥林委屈地說道。
“放屁，一群廢物，這麽多幹部考評怎麽就和你們過不去，還不是你們自己不爭氣。我知道這次幹部考評基層領導班子互評占了30分，群眾評議占了40分，主管領導張總對你們的評價是30分，就是張總的考評給你們滿分，你們還是不到60分，得了個不稱職，你們說能怪誰。”翁文勝拍著桌子說道。
張誌宏說道“老師，算了，事情已經這樣了，怪他們沒出息也沒用，今天還虧得唐文哲幫了我一把，否則我在會議上就難堪了。”
“那個姓唐的我看也不是好東西，整天跟著秦誌剛的屁股後麵，我看就不順眼。”翁文勝說道。
“你這個老東西也太霸道了吧，有本事你做總經理呀，在你眼裏人家都不是好東西，你自己是什麽東西，老娘才不怕你呢，老不死的垃圾一堆。”劉夢佳男人見多了，看到這個幹癟癟的老頭一會罵這個，一會罵那個有點不服氣地說道。
“你，你這個娘們，沒有張總哪有你的今天。”翁文勝氣急敗壞地說道。
“管你什麽事，老娘才不吃你這套呢。”劉夢佳手拿刀叉指著翁文勝說道。
服務員聽到房間裏傳出吵鬧聲趕快推門進來，一看那個女的手拿刀叉剛要上前勸架，張誌宏擺擺手示意服務員出去。
“好了，不要鬧了，你們倆吃好了嗎？你們先出去，我和老師還要談幾句話。”
劉夢佳抓起盤子裏的一個甜點布丁蛋糕，嘴裏‘哼’的一聲起身出去，王祥林趕緊一起跟了出去。
“老師，你也不要生氣，好男不和女鬥，你消消氣。”張誌宏說著拿起酒杯和翁文勝碰了下。
張誌宏清華大學政治係畢業後被江海市迅達通信公司錄用，剛進公司被分配在通信設備製造廠辦公室工作，翁文勝是這個廠的廠長，張誌宏在各方麵得到翁文勝的關心培養，如同父子。翁文勝通過關係網把張誌宏一路提拔到江海市迅達公司規劃部副經理。
後來由於張誌宏工作業績突出，被原江海市迅達通信公司總經理梁啟政提拔為總經理助理，在梁啟政要被調到集團公司去工作時，突擊提拔張文宏為公司副總經理。
因此張文宏對翁文勝是有感激之情的，公司內有的人認為翁文勝有點倚老賣老甚至有點霸道，盡管現在已經退居二線，在一個與新加坡通信器材合資的南亞網絡信息公司擔任董事長，張文宏大事小事還是要聽聽翁文勝的意見，甚至唯命是從到了有點不講原則的程度，大家對此頗有反感，但張文宏依然我行我素。
“老師，你看這個事怎麽處理比較好。”張文宏謙卑地問道。
“這兩個家夥都是飯桶，我才不管他們的死活呢，你也不要去管他們，讓他們自生自滅。”翁文勝把還吃剩的盤子推開，喝了口葡萄酒說道。
“哎，你老人家犯得著生他們的氣嗎，我是聽聽你的意見，下一步如何處理這件事比較好。”
翁文勝取出一支煙，張文宏趕緊為他點著煙。翁文勝呼了幾口說道“我看這樣，今天辦公會議的情況已經有人告訴我了，唐文哲為秦誌剛出了個主意，把王祥林和劉夢佳安排去北京參加新業務培訓，這看上去是解了你的圍，實際上是秦誌剛在進一步架空你，你知道嘛。”
“老師說的極是，但現在這個處境下也沒有其他的好辦法，一把手有這個處置人的權力，我隻能讓著他。”張誌宏坐下低聲說道。
“這個秦誌剛也太霸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大學都沒有畢業，論學曆沒有學曆，論能力也是一般，要不是梁老頭子看中他，一把手應該是你的。”翁文勝說道。
“哎，可不能這麽理解，人家的根基深，我還沒有到這個火候。”
“什麽火候，就是機遇，哎，說起機遇我想這樣，你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在北京集團那裏沒人，我看王祥林和劉夢佳這兩個人其他本事沒有，拍馬屁打交道到的鬼點子還是不少的，要不你讓他們 ”翁文勝壓低了聲音對張誌宏說道。
張誌宏邊聽臉色興奮了起來，兩隻眼珠子不停轉動，突然大聲說道“這個主意好，我怎麽就想不到呢，還是你有辦法，就這麽定了，我來找他們兩個談一下。”
張誌宏的手機震動了幾下，他打開手機看到是劉夢佳來的短信“親愛的，我在酒店1302房間等你哦。”
“老師，今天要不就這樣，我還要打幾個電話，今後我有消息和進展情況就告訴你，你幫我把把關，我的希望全靠你了。”
張誌宏說完掏出一個裝滿一疊錢的信封往翁文勝的口袋裏塞了進去，目送翁文勝離開了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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