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神秘幫傭
第二天早晨7點，花園別墅小區裏鳥鳴此起彼伏，晨曦中彌漫著早春桂花的香味。
秦誌剛司機已經把車停在秦誌剛的別墅門口，女傭阿姨開門出來，手裏拿著一個食品塑料袋，裏麵裝著兩個饅頭，另一個手拿著一杯有蓋子的豆漿杯，送到司機手裏。
“阿姨，謝謝你了，每天都為我準備早餐，不好意思了。”司機說著接過早點去車裏吃了。
大約10分鍾後秦誌剛開門出來，阿姨在後麵手裏拎著秦誌剛的公文包。秦誌剛整理了一下西裝，接過阿姨遞過來的白毛巾擦了下嘴巴，又把毛巾送回到阿姨手裏，輕聲說了幾句話，接過阿姨另一手上拿的公文包走向了車門，司機下車開門，讓秦誌剛坐進小車後回到駕駛室，小車輪子碾壓著路麵發出‘嗤嗤’的聲音迅速離去。
9點不到家裏陸續來了幾位袁豔麗的麻將牌友，女傭阿姨為每人倒了一杯茶水，隨後對袁豔麗說道“袁阿姨，我去超市買點菜，做午飯前就回來。”然後走進自己的進房間。
阿姨出來時已經換過一身衣服，上身穿一件高領長袖藍底白色小花中式襯衫，腰身部分約收緊，下穿一件黑色寬鬆長褲，腳上一雙中跟黑色皮鞋，短發齊肩人顯得很幹練，走起路來腰杆筆挺，肩上挎著一個精細藤編大包，出了家門。
“豔麗，你們這位阿姨蠻有派頭的哦，你看身材多好啊，不像你身體胖的像個柏油桶。”牌友嘲笑著袁豔麗說道。
“身材好有什麽用，地位不一樣，我是家裏的老大，當然我們這位阿姨幹活確實不錯，飯菜也做的好吃，你看我家老公就是喜歡回家吃她做的飯，我們這位阿姨在我家已經做了6多年了，我們也把她當自家人了，她最大的特點在家裏很少說話，我們說話她也從來不接口，不管家裏的閑事，我們用得比較放心。”袁豔麗說道。
“這位阿姨年紀好像還比你年輕幾歲吧，人看上去也很有素質，你老公不會把她當做二姨太了吧。”有位牌友調侃說道。
“虧你想得出來，我是受婚姻法保護的秦誌剛合法妻子，我們國家是一夫一妻製，你不要搞錯哦，現在國家不允二姨太的，這是重婚犯法的 ，你的花頭倒是蠻濃的嘛。你還是集中精力打牌吧，想想自己今天要輸多少錢。”袁豔麗說完開始糊牌了。
“你家風水好，每次打牌都是你贏的，算你狠。”一牌友無奈地說道。
出了小區大門，阿姨理了下頭發，看見遠處有輛空閑的黃色出租車駛過來，阿姨揚手示意出租車停下，出租車剛在她的麵前停下，阿姨轉身朝四周看了下，打開車門坐進車內，車門‘砰’的一聲關上揚長而去。
遠處拐角處一輛黑色的桑塔納汽車內，一位身材胖胖穿警察製服的小夥開車，旁邊坐著一位袖口上有江海市反貪局標誌的檢察員，後排坐著一男一女兩位便衣。
“小胖，緊緊盯住前麵那輛黃色出租車，保持一定距離。”副駕駛座位上的檢察員說道。
“明白，你放心，我從來沒有跟丟過嫌疑人。”被稱之為小胖的司機自信地說道。
前麵一輛出租車剛開了兩條橫馬路，突然在轉角處開到一幢辦公樓地下停車庫的欄杆前，小胖司機還在猶豫，突然看到前麵欄杆抬起，出租車迅速開進了地下停車庫。
“不好。”小胖司機加快馬力開到地下停車庫欄杆前，杠子剛放下，小胖開的車在欄杆前來了個急刹車，趕忙搖下車窗與執勤保安打了個招呼，欄杆慢慢抬起，小胖開車衝進了地下停車庫，裏麵燈光昏暗，已經看不到黃色出租車的影子了。
“糟糕，目標跟丟了。”小胖司機朝地下車庫四周看看一臉懊惱地說道。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檢察員笑著說道“小胖，今天你碰到高手了吧，這裏地下車庫有4層，那輛租車開進哪一層把你搞暈了吧，算了，還是與反貪局全網監控室聯係一下吧。”
反貪局內全網監控室裏兩位檢察員接到外勤打來的電話，在電腦前操作著，然後通過全市交通管理係統把剛才跟蹤的那輛黃色出租車的行動軌跡調了出來，投放到了大屏幕上，說道“趙處長，你看，剛才黃色出租車目標消失的那幢高層辦公樓名字叫海天大廈，我們把地下停車庫和周圍的各個攝像點的圖像都放到大屏幕上了。”
反貪局偵查一處的趙處長看著大屏幕說道“這個女傭厲害，把我們跟蹤的車輛都甩了。”
“是的，趙處長你看，我們切入海天大廈內部監控係統追蹤發現，這輛出租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庫後直接開到了地下四層，然後那個阿姨下了車，直接走進向上的電梯廳，3分鍾後在海天大廈大門口出現，又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我們根據對全市交通管理係統的追蹤，出租車開到了秦誌剛所住別墅不遠處的一個中國銀行門口停下，那位神秘的阿姨肩上挎著一個包，從銀行的邊門直接進了這個銀行的貴賓接待室。”
“好，我們通知外勤偵查員直接去那個中國銀行查個究竟。”趙處長說道。
小胖駕駛員開車迅速趕到那家銀行，車上的偵查員們迅速進入那家這個銀行，亮明了身份，調閱了有關的視頻資料，確認這位神秘女傭剛才在一張卡內存放了9500元現金，而且是每月一次固定的金額，有點像女傭的收入，再從另一張卡黑色的銀行戶名是湯鵬飛名字的卡內劃入了200萬元，存入了以這位女傭另外一張卡中，這張卡中前後4年多的時間內共存入了2200多萬元，兩張卡的姓名與簽名都是用同一個人的名字——梁彩琴。
梁彩琴回到別墅走進客廳，袁豔麗剛贏了一局牌正滿臉堆笑的洗牌，桌麵上發出洗牌的嘈雜聲和輸掉這局牌的牌友們的抱怨聲。
袁豔麗說道“阿姨，今天你去超市蠻快的嘛，我們還沒有打滿兩副牌你就回來了。
“哎，今天買的東西不多，超市人也少，你們在打牌我就趕緊回來做飯了。”女傭梁彩霞邊在門口換鞋輕聲說道。
“阿姨，今天午飯簡單點，我們要抓緊時間打牌，今天我手氣不錯，吃飯時間長了運氣就沒了。”袁豔麗說道。
“哎，我知道，還是老規矩我給你們每人做個蓋澆飯，你們可以邊打牌邊吃，不耽誤事。”梁彩琴說完進了自己的房間，不一會就去廚房準備午飯了。
牌桌上牌友們還在議論“豔麗，你們這位阿姨真好，每次來你家打牌午飯都吃的很好，比外麵牌室的盒飯要好吃多了，我們就是輸牌也喜歡到你這裏來打牌，至少能飽個口福。”
“好呀，你們想來就多來來，可輸了錢不要怪我哦，隻能怪你們自己運氣不好了，哈哈。”袁豔麗說道。
今天是唐文哲在北京集團公司人事經理培訓的最後一天，昨天下午課程結束後抽空去北京雁西湖培訓中心看望了劉夢佳和王祥林，他們正在那裏參加為期3個月新業務轉型幹部培訓班，在培訓中心食堂與他們一起吃了頓晚飯，了解了一些培訓的情況。
劉夢佳和王祥林都表示這次培訓收獲很大，對了解電信新業務很有幫助，同時唐文哲也了解到這次培訓班課程結束後，將把他們安排到集團的各個專業職能部門實習鍛煉，唐文哲也囑咐他們抓緊機會認真學習，在集團總部的實習中多了解集團公司的運營規律，多交朋友建立良好的溝通渠道，有利於今後工作開展和上下級公司之間的溝通與協調。
唐文哲參加的人事經理培訓班最後一天的課程一直到安排到下午5點30分才結束，唐文哲預訂的是當天晚上20點30 分的飛機回江海市。
培訓結束後，唐文哲剛走出教室，集團公司人事部副經理許文兵已經等在門口，看見唐文哲迎上來說道“唐兄，你是晚上的飛機吧，我開車直接送你去機場。”
“兄弟，不用了吧，我乘地鐵很快就到北京機場了，你一個來回路上要耽誤不少時間，還是早點回去陪陪老婆孩子吧。”唐文哲笑著說道。
“沒關係，我在路上還有要事告訴唐兄呢。”許文兵以神秘口吻說道。
“是嗎？那就有勞你了。”唐文哲見不好推辭還有要事相告就同意了。
汽車在市區緩慢行駛，一直上了機場高速公路車速才正常了起來。
“這次培訓收獲不小吧，連續3天也夠辛苦的。”許文兵腳踩油門說道。
“不錯，很有收獲，課程安排時間緊湊內容卻很豐富，聘請的老師都是國內業內首屈一指的專家，學了不少的新知識新觀點，就是案列分析和討論時間還是少了點。”唐文哲說道。
“是的。明年我們再辦一起高級培訓班，更多的結合企業實際和未來的發展，請集團高層領導親自授課，那效果可能會更好一點。這次你與老領導梁啟政談的不錯吧。”許文兵說道。
“是的，去拜訪了一會，晚上一起吃了頓飯，老領導也是有好幾年不見了，身體還是那樣硬朗。”唐文哲說道。
“唐兄，最近集團公司一直在傳，梁總可能要提升為集團常務副總，未來可能要接替現在的一把手周政宏主持集團工作，據說傳周政宏被國資委看上了，要去地方上當省長了。”許文兵說道。
“兄弟，還是你們在北京消息靈通啊，我們地方上一點都不知道。”
“現在這隻是傳說，不一定當真，但是消息往往也不是空穴來風，很大一部分後來都被證實就是真相，隻不過上麵領導事先刮點風，讓大家有點思想準備罷了。”許文兵說話中把車速提了起來。
“那吳明華副總還是分管幹部工作吧。”唐文哲問道。
“是的，吳明華副總今年56了，梁啟政副總今年隻有52歲，梁總上升到集團一把手正好能幹兩屆，梁總既有地方工作經驗，又有4年多集團高層管理的實踐，群眾基礎很好，隻要周政宏總經理一把手位置一動，就順理成章的應該是梁啟政接手。”許文兵手握方向盤神情嚴肅地說道。
“分析得有道理，總的看來北京出租車司機有較高的政治思想覺悟，同樣，北京集團公司的部門領導都有國資委組織部長的眼光和才能。”唐文哲笑著說道。
“你是開小弟的玩笑吧，我隻不過在消息的基礎之上做出一點分析和推演。哦，唐兄，我要對你說件正經的事。”許文兵看前麵的路上車輛多了起來，放慢了車速說道。
“哦，你說的正經事那可是大事了，請詳細說來聽聽。”
“你還記得今年2月份國資委與我們公司紀委派了一個特別調查組到你們江海公司來調查嗎？”許文兵問道。
“當然記得，當時是集團紀委汪學康主任帶著原國資委康建主任一起來的，我全程陪同的，調研了一個星期不到就匆匆回北京了。”唐文哲如實回答道，順手拿出小木梳在自己頭發上梳了幾下，然後把小木梳拿在手中。
“沒有那麽簡單，據說那個康主任調研回來後向國資委做了匯報，國資委研究後認為在我們北京迅達集團公司紀委領導陪同下，到各省迅達公司調研，根本達不到調查案件真正目的，下基層訪談全程都有人員陪同，嚇得下麵被訪談的幹部群眾都不敢說真話，結果草草收場，事後有的地方上發現的都是大問題，有的大案甚至驚動了中央，弄得國資委非常被動。”許文兵說道。
“有這麽嚴重嗎？”唐文哲漫不經心問道。
“比你想象的還要嚴重，我們迅達集團公司在各省的領導班子，最近已經連續出了好幾個千萬元級的大貪官，引起了中央的高度重視，認為是我們通信行業在國家改革開放中隻關注網絡建設和市場業務的發展，放鬆了對幹部的管理和教育，才釀成了現在的被動局麵。”
“那集團高層會采取什麽新動作嗎？”
“是的，集團公司最近召開了一係列的幹部培訓學習，先是你們人事部經理的培訓，接下來要對各地企業領導班子開展黨性和紀律教育，提高各級幹部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始終保持清醒頭腦，開展一次‘防腐蝕，永不沾’的主題教育，提高各級領導班子主要成員的黨性意識和反腐意識。”
“那你剛才說國資委對江海市調查組工作不滿意後來有處理意見了嗎？”唐文哲說道。
“不僅僅是處理意見的問題，我聽在國資委辦公室工作的一位哥們在飯局上說了，原國資委康建主任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他原來在公安部工作的，是個老偵探，他對今年2月份在江海市迅達公司開展對秦誌剛的調查非常不滿意，盡管在現場的訪談中被訪者沒有說出實質性的東西，但是憑他的直覺已經感受到問題很嚴重，3天後他主動向領導請纓，帶了幾個人殺了個回馬槍。”許文兵說話間車子已經駛進了機場迎賓大道，車速明顯慢了下來。
唐文哲頓時心頭提了起來問道“兄弟，什麽叫殺個回馬槍。”
“就是說3天後這個國資委康建主任，帶著一行精幹人馬回到了江海市沉底暗訪調查，這次沒有讓我們集團公司陪同，甚至都沒有通報此事，而是獨立調查，一行人具體住在江海市政府安排的接待飯店，至今還在江海市，據說是與公安局、市反貪局聯手開展案件偵查，情況十分的嚴峻。
還沒等許文兵說完，唐文哲驚呼一聲“不好，這樣看來我們江海迅達公司要出大事了。”
“是的，唐兄，我急著要對你說就是要提醒你，在關鍵的時候要站好隊，在適當的時候要幫助康建主任盡快查出問題，千萬不要掩蓋，對幹部的貪汙問題，中央是下了大決心的，任何力量都阻止不了，這是關係當黨和國家生死存亡的大問題。”許文兵說道。
車已經停在了機場國內出發大廳門口，唐文哲放好手中的小木梳，解開保險帶說道“謝謝你的提醒，你兄弟這個情我領了，下次見麵時一起吃頓飯，好好謝謝你的通風報信。”
“哎，這也是我那位好哥們飯局上說的，也不一定是事實，僅供你參考把握，這次梁總和你吃飯時沒有說起此事吧。”許文兵說完沒有下車的意思問道。
“沒有，領導嘛，沒有把握的事情不會說的，但是聽你這麽一說，我感覺梁總是知道這事的，隻是不願意說明白，他對我說了‘前段時間集團公司派了調查組去了你們那裏，回來聽過一次匯報，情況不太妙啊。有些事我還不能透露，過段時間就知道了，山雨欲來風滿樓啊！’，梁總還對我說了‘你們年輕人沒有思想包袱，要心存正氣，中醫有句名言‘正氣內存邪不幹’，這句話在做人上同樣適用’當時我沒有完全理解，與你現在說的情況聯係起來的話，梁總是在提醒我呀。”唐文哲感歎道。
“兄弟我就不下車送你了，這裏停車不方便，下次見，後會有期。”許文兵說完與唐文哲握手，唐文哲下了車關上車門，許文兵搖下車窗再次與唐文哲揮手告別，唐文哲轉身快步進入候機廳擁擠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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