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章 出手!
這一巴掌挺重的,打得謝東眼冒金星。這下他可真急了,兩個保安根本就摁不住,另一個見勢不妙,趕緊過來幫忙,三個人好一陣忙活才將謝東重新控製住,人摁住了,嘴卻沒辦法,被酒勁撐著的謝東破口大罵,把秦家所有女人都統統問候了一遍。秦楓哪裏受過這般氣,衝過來朝著他的肋骨狠狠踢了幾腳。
兩個人這麽一吵一鬧,幾個保安也聽著有點不對勁兒,不知不覺手上的力道就小了許多,再加上還得攔著秦楓,稍微一分神,謝東已經掙脫了兩個保安的束縛,從地上一躍而起。秦楓吃了一驚,正愣神的功夫,卻見謝東像發瘋似的衝了過來。
打架並不是謝東的強項,並且已經很久沒打過了。
上一次和人動手還是學生時代,對手也是秦楓,結果是不言而喻的,他被一個通天炮打了個滿臉花,眼睛腫得好幾天都睜不開。如果不是喝了點酒,今天絕沒有衝上去的膽量。
秦楓隻是側了下身,便輕而易舉的躲開了謝東用盡全身力氣的一拳。隨後順勢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再一用力,謝東的胳膊便被擰成了麻花狀,人也疼得哇哇大叫起來。
秦楓的眼角眉梢掛著一絲冷笑。
“膽子見大啊,還他媽的學會動手了,今天我就替你爹好好教育教育你。”
說罷,順勢一個絆子,將謝東狠狠摔倒在地,然後照著腦袋就是一頓亂踢。幾個保安見狀,趕緊擋在二人中間,生怕打出點事兒來。秦楓也被扯到了一邊兒,他嘴裏不幹不淨的罵著,感覺打得還不解恨。
謝東雙手抱頭蜷成一團,似乎已經失去了繼續戰鬥的能力,他感覺臉上黏乎乎的,伸手擦了一把,這才發覺鼻子出血了,口中也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不知道是牙齒還是嘴唇受了傷。掙紮著坐了起來,接過一個保安遞過來的紙巾,默默擦拭著臉上的血跡。
此時此刻,屈辱已經點燃了他的胸中的怒火,使他變成了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秦楓當然不知道這些,顯然已經打算收手了,他推開保安,轉身朝自己車走去,一邊走,嘴裏還繼續罵道:“傻逼,從你爹媽那輩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男盜女娼的貨,還敢跟我動手……”話還沒等說完,身後突然傳來保安的驚呼聲。
他趕緊轉回身,卻發現謝東已經衝到了眼前。他並沒太慌張,伸手便抓住了謝東的脖領子,正想來個故伎重演,冷不丁卻見謝東兩隻眼睛閃著寒光,再加上滿臉血跡,表情顯得有些猙獰,不禁心裏一驚。
雖然這個家夥欠揍,可真要給打壞了,總歸是件麻煩事,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地位,一旦傳揚出去可就得不償失了,心裏這樣一想,動作就難免有些遲緩,然而,就在這一瞬間,謝東的拳頭卻狠狠擊中在了他的胸口。
他感覺一股強大的氣流穿透了皮膚,五髒六腑都一陣震顫,氣流在胸腹之間往來激蕩,瞬間竟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他想開口說話,卻發覺喉嚨處好像被塞進了東西,除了幹嘔,發不出任何聲音,整個身體更是如同海綿般的發軟,勉強堅持了片刻,卻再也無力支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半夜的這麽一鬧,附近幾棟樓的窗口紛紛亮起了燈,幾個睡不著覺的甚至從家裏出來了,沒多大一陣功夫就聚集了十來個人,大家七嘴八舌,場麵一時有些混亂
幾個保安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是圍在二人身邊,其中一個掏出手機開始撥打110報警。
“不用報警。”秦楓強挺著胸口的劇痛說了一句:“我們倆認識,鬧著玩的。”
“啥!你們認識?大哥,這大半夜的,你這唱的哪一出啊?”保安們徹底傻眼了。
秦楓卻沒有再解釋什麽,隻是無力的擺了擺手。
報警意味著什麽,他心裏當然很清楚。
盡管身上痛楚難忍,可頭腦卻很清楚。此刻局麵已經有些混亂,幾個看熱鬧的人正在研究他的車牌,不遠處還有一位好事者用手機拍攝現場畫麵,隻是這些,就足夠明天朋友圈熱鬧一陣兒了,如果警察再大張旗鼓的趕過來,弄不好都能上明天的城市晚報了。
得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他在心裏默默告訴自己。緩了一陣,感覺身上漸漸有了些力氣,於是硬撐著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車邊,用盡全身力氣拉開車門,正要鑽進車裏,胸口一陣氣血翻湧,不由得扶著車門又幹嘔起來。
足足過了半分鍾才喘勻氣,他擦了一把汗水,回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著對周圍的人道:“讓大家見笑了,酒喝多了,鬧著玩,鬧急了。”
眾人見他一直幹嘔,謝東又是滿身酒氣,便認定是實情,於是紛紛說些勸解的話,漸漸散了不少。倒是謝東血汙滿臉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又過了幾分鍾,秦楓似乎強了些,他緩緩的坐進車裏,然後伏在方向盤上,有氣無力地對謝東道:“你咋還不走呢?回去把臉洗洗,趕緊睡覺吧。”
謝東這才如夢方醒,心有餘悸的盯著秦楓看了會,這才轉身離開,不知是因為慌亂還是什麽原因,他竟然辨錯方向,走了幾步發現不對,站在原地竟然有些發懵,最後保安的指引下才重新朝大門走去。
“這喝了多少酒啊,連東西南北都搞不清楚了。”保安望著謝東背影笑道。
眼見謝東走遠了,秦楓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他啟動了汽車,正打算掛擋,體內的那股氣流猛的又開始衝撞起來,這次發作的異常猛烈,令他幾乎癱軟在座位裏,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偏偏正在這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此刻他哪裏顧得上接電話,隻好任由鈴聲唱個不停。
打電話的人很執著,似乎隻要他不接,就會一直掛下去。足足過了三分鍾,手機鈴聲還在頑強的唱著,在夏季靜謐的園區裏,這聲音顯得有點刺耳。
兄弟,要不我替你接下吧,一個保安試探著問道。
秦楓知道,如果這個電話不接,能一直響到明天,於是隻好勉強點了點頭。
來電話的是林靜,其實,在謝東來之前,她就與秦楓約好了出去吃宵夜,可是等了這麽久也不見心上人,便想打個電話詢問下怎麽回事,電話掛通了卻無人接聽,當然越發焦急起來。
當在電話裏得知秦楓出了狀況,她緊張的不得了,連忙換好衣服,甚至都沒顧得上和父親說一聲,便匆匆出了家門。一路小跑著趕了過來,到了現場一看,不禁有點傻眼。
秦楓高大的身材在車廂裏蜷縮成一團,臉色慘白,汗如雨下,嘴唇哆嗦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到底是咋了?趕緊上醫院呀!”林靜急得眼淚汪汪地直跺腳。
幾個保安七嘴八舌的將剛剛的情況說了下,她也來不及詳細問,叫了一輛出租車,在眾人的幫助下將秦楓扶上了車,朝附近的一家醫院而去。
進了醫院的急診大廳,秦楓的狀況稍稍有些緩解,盡管仍舊麵如土色,但疼痛似乎不那麽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