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像是被燙到了一樣
林宛白看過去,見燕風緩緩睜開了眼睛。
似乎是生著病的緣故,視線辨別了幾秒才開口,“小宛,你來了?”
“嗯。”林宛白點點頭,連忙問他,“燕風哥,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還行,這點小病不算什麽,別聽雲崢誇張!”燕風衝她微笑。
林宛白知道他這樣說是不想自己擔心,眉間不禁擰出了個小疙瘩。
“傻丫頭,別擔心,真的沒事兒!”燕風見狀,笑容更深了些,嗓音有些啞,“我這麽多年的兵不是白當的,明天早上起來就什麽病都沒有了!怎麽樣,回鄉下住的幾天還好?”
“嗯……”林宛白輕聲。
低頭的視線裏,她的手還被燕風握著,已經有了微微的汗濕。
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霍長淵剛毅的輪廓……
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林宛白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借由著起身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的異樣,“燕風哥,你喝點水吧!”
手上的觸感消失,燕風眼底閃過一絲落寞,隻是很快,稍縱即逝。
林宛白扶著他坐起來,按照蕭雲崢臨走時囑咐的,將藥片依次給他吃了。
“燕風哥,你現在身體虛弱再多睡一會兒吧!”她重新扶著他躺下,將枕頭放平,“我在這裏守著你,有什麽事情你就喊我,等後半夜你退燒了,我再到客房裏睡。”
說完,林宛白拿起空杯子準備再倒一杯。
“小宛……”燕風在她後麵喊。
“嗯?”林宛白回頭。
看到燕風一瞬不瞬的望著自己,不知是不是發燒的緣故,裏麵的神色有很深的糾結和掙紮,“其實我很想問你一年前為什麽沒有出現在機場,沒有跟我去美國。可同時我又很慶幸……”
“我比你大十二歲。”
“又是結過婚的,還帶了個兒子,而你還是這樣好的年紀,我怎麽忍心啊!”
林宛白雙手攥起來,“燕風哥,我……”
張了張嘴,卻忽然之間發現自己不知該說什麽。
這一年的時間並不長,卻也不短,發生了些不可逆轉的事情。
燕風等了半晌,也沒有見她出聲,自失的笑了笑,“你看好端端的我提這個做什麽,藥勁上來了,我先睡了。”
…………
第二天早上,林宛白離開時燕風還沒有醒。
她在廚房裏熬了一鍋粥,給他留了張字條讓他醒來以後喝。
匆匆忙忙的趕上公車,好在沒有遲到,林宛白氣喘籲籲的到公司打完卡,從包裏摸出手機嚇了一跳,上麵好幾痛未接電話,而且都是來自同一個人。
昨晚她怕打擾到燕風休息,將手機的震動也改為了靜音……
正猶豫著要不要撥回去時,電話又打進來了。
林宛白忙不迭的接起,線路那邊的霍長淵立即沉聲:“昨晚給你打電話怎麽沒接?”
“睡著了……”她咽了咽。
忽然想到曾經被戳破過的經驗,又緊張問,“你……來我家了?”
“沒。”霍長淵道。
聽到他否認,林宛白鬆了口氣。
霍長淵似乎也在公司裏,旁邊有下屬過來恭敬的讓他給文件簽字的聲音,然後丟給了她一句,“下班我接你,一起買菜回去吃。”
林宛白掛了電話,心有餘悸。
一整天滿滿的工作,早會結束沒多久,燕風給她發了條信息說粥都吃了,還特意發了張空鍋的照片過來,她回了句讓他好好養病,就又專心投入工作裏。
快下班的時候,是每天最清閑的時候。
手頭的工作都忙的差不多,周圍的同事們開始開小差,男的聊的大部分是車,女的聊的基本是化妝品和奢侈品,尤其說到最近比較火的一些牌子。
椅子被人拍了拍,旁邊女同事湊過來,“小白,你是不是戴了條蒂芙尼的鑰匙項鏈,給我們看一眼!”
“呃,我的是高仿的……”林宛白尷尬。
霍長淵送給她項鏈這麽久,她到現在還擔心會被人搶走。
“沒事,高仿也看看!”女同事不在意的說。
林宛白見狀,也不好拒絕,抬手將外套的拉鏈拉開,摸向脖頸時心裏一驚。
原本冰冰涼涼的觸感不見了!
林宛白一下子驚慌了,心裏直往下墜,向來都是妥帖的藏在衣領裏麵,可是現在來回摸了好幾遍,禿禿的什麽也都沒有。
“以後走到哪裏都必須戴著!”
“時時刻刻把它掛在脖子上!”
“洗澡都不許摘!”
……
霍長淵霸道的命令猶在耳邊,林宛白感覺心慌氣短。
這時已經到了下班點,所有格子間的同事都起身收拾東西離開,她也隻好跟著一起走出辦公室。
磨蹭著腳步出來,想試圖躲避,可那輛白色的路虎赫然停在路邊。
…………
廚房裏的水聲停止,然後是燈滅掉。
林宛白慢慢的從裏麵出來,沒有進客廳,隻是停在了那,眼角餘光瞥著沙發上抽煙的霍長淵,支吾了下,“呃,我先上樓洗澡……”
霍長淵蹙眉,看著她悶頭往樓梯走的身影。
從到公司接她時,就顯得很不對勁。
在菜市場很快就買完了菜,幾乎都沒怎麽挑,進門以後,就直接拎著菜進了廚房,之後全程都低著頭,每每和他目光撞上時都慌亂的別開。
“過來。”他衝著她喊。
“……怎麽了?”林宛白停在那。
“過來!”霍長淵重複了句。
明顯略沉的語調,林宛白隻好鬆開樓梯的扶手,默默的走過去。
過程裏,霍長淵沉斂幽深的眼眸始終像是把鎖一樣緊緊盯著她不放,以至於她都有些站不穩。
“你怎麽一直不脫外套?”
林宛白眼神閃爍了下,“空調開的有點冷,上樓再脫……”
“現在脫了吧!”霍長淵彈了彈煙灰。
林宛白咬唇,隻好硬著頭皮拉開了拉鏈,將外套拿在手裏。
霍長淵黑眸眯了眯,“你手捂著脖子做什麽?”
“沒啊……”林宛白緊張的吞咽。
霍長淵站起來,身高的優勢令她陡然間就變得渺小。
然後他伸手,扯開了她覆在領口的手,眉眼漸漸沉下來,“項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