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升級了

  周一的早晨總是會比周末的早晨鬱悶些，因為要上班了。


  楚天卻是例外，他是在傻笑中自然醒的，心情比昨天被宇靈電醒要好多了。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楚天得意地吟唱完才翻身起床。


  一日之計在於晨，一生之計在於勤。


  楚天踱到外麵的陽台，貪婪地呼吸著清晨新鮮的空氣。


  正春風得意間，猛覺體內能量洶湧澎湃，身體竟好似要炸裂一般。


  “完了，完了。”楚天內心一陣惶恐，手假裝捂著肚子，迅速穿過房間直奔洗手間。


  奮力關上門後，楚天渾身冒著冷汗，癱在洗手台上，隻覺天旋地轉，頭腦劈裏啪啦作響。


  如果不是擔心被宇靈看出異樣，一口氣強撐著，他方才早就昏倒在陽台上了，能硬挺到衛生間已經算是奇跡。


  “叮……洗髓經等級升級為1級！”


  “叮……洗髓經等級升級為2級！”


  ……


  “叮……洗髓經等級升級為9級！”


  “恭喜宿主，您已經修煉到最高等級！”


  一連串的叮叮叮，一連串的升級，楚天的耳朵沒有疲勞，人卻完全懵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係統明明寫著“八日易發，九日易形。”，我不就偷學嘛，你幹麽要騙人呢？


  昨天他看到這裏，還在擔心級別升太高，身體起了變化，會被宇靈察覺。


  本來還打算，如果可能，那就隻修煉到七級就好，這下倒好，一下子就到了最高級。


  楚天趕緊照了照鏡子，還好，除了滿頭大汗外，對麵的頭發和樣貌看著還是那麽英俊瀟灑，沒有什麽異樣。


  他緩緩移動了幾步，把馬桶蓋放了下來，坐在上麵，一邊大口喘氣，一邊冥神思考。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天恍惚中聽到有“咚咚咚”急促的拍門聲，有人在焦急地喊著他的名字。


  他忙站起身來，整理了下衣服，抖了抖手腳，一開門，正是韓冰。


  原來韓冰跑步回來，想用下洗手間，左等右等不見楚天出來，擔心他出事，這才在外麵又是拍門又是喊叫。


  看到楚天蓬頭垢麵，韓冰俏臉飛起一朵紅雲，眼睛望向別處，故作輕鬆道：“看你一直在裏麵不出聲，叫你又不回，還以為你……”


  她頓了頓，總算沒把“掉進廁所”這個不雅的字眼說了出來。


  “吃壞肚子了，不好意思，謝謝啊。”楚天左手揉了揉肚子，有點慌張地回道。


  韓冰瞥了眼楚天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這戒指的質地似乎是鑽石的，清雅又高貴，散發出通了靈般的仙氣。


  她把目光收回，心道：“這大早上的，你上哪裏吃壞肚子？”兩人不算熟，她也沒拆穿楚天。


  楚天回到房間，雖然沒感覺身體有啥變化，畢竟是做賊心虛，不敢再想洗髓經的事情。


  宇靈一直也沒出現，楚天越琢磨越覺得此地不宜久留，他摸了摸肚子，出門吃早飯去了。


  到了三樓，那個樓梯的拐角處，昨晚就是在這裏，係統給了他危險的提示音，他才醒悟自己也是有係統的人。


  楚天停了停，感激地朝那多看了眼，衝著地板道：“謝謝。”正想繼續往下走，係統又傳來危險的提示音。


  一個外賣小哥，從他身旁上樓，兩人短暫對視了會，小哥還衝楚天笑了笑。


  沒有危險啊，難道係統這麽容易出錯？


  難怪宇靈說沒辦法保證係統不出錯，這是什麽垃圾係統啊？


  楚天想了想，轉身尾隨外賣小哥上樓，他是個理工男，有些事情，不整明白誓不罷休。


  悄悄跟到四樓，小哥卻沒再往上，沿著環形的走廊走到最邊上那戶人家，輕輕叩門。


  一切都很正常，楚天搖了搖頭，內心失望透頂，暗罵宇靈的係統太不靠譜了。


  洗髓經都升到頂級了，一點變化沒有，要是有點譜，自己現在也該是個武林高手了吧。


  可是剛剛他試著捏了下扶梯，除了手指疼，啥也沒發生。


  至於危險提示，現在看來更是誤報。


  這時傳來開門的聲音，楚天仿佛看到小哥的手裏有東西晃了下，白光閃閃。


  刀嗎？

  楚天大駭，趕忙用力咳嗽了一聲，定睛再看小哥手裏，什麽也沒有啊。


  難道看錯了？

  楚天下意識揉了揉眼睛。


  裏麵的人倒很警惕，他門也就開了30公分左右，聽到楚天的咳嗽聲，門就沒有再開。


  小哥雙手把塑料袋拿起來，問道：“是您點的外賣吧？”


  裏麵的人“嗯”了一聲，接過外賣，門又“啪”地一聲關上了。


  小哥回身，冷冷地看著楚天，慢慢靠近他，這時係統又開始傳來危險的告警聲。


  哼！

  怕你啊！

  老子有宿主保護功法，跳樓都沒事。


  楚天強自鎮定，王八對綠豆，也是冷冷地凝視著外賣小哥，隻見他生得濃眉大眼，身材適中，除了一隻鷹鉤鼻有點特殊外，也都和常人無異，看來係統還真是坑人。


  楚天會對鷹鉤鼻有特殊印象，主要是兒時曾聽村裏的老人說過一句話——鼻如鷹嘴，啄人心髓。


  這句話對不對，倒還是其次，那時乍聽這八個字，楚天對老人絕對是頂禮膜拜。


  這學問，智叟啊！

  打小就有科學工匠精神的楚天，從此就開始了“鷹鉤鼻”麵相的印證之路。


  隻是可惜，他身邊的人，卻始終沒有鷹鉤鼻的。


  到了初中，他開始接觸互聯網海量的信息，他終於知道，有個劉天王就是這種麵相。


  隻是德藝雙馨的劉天王，無論如何也和智叟的話沾不上邊，天王更像是來打臉的。


  到了大學，楚天同宿舍又迎來了一位鷹鉤鼻的同學，巧了，也是姓劉，名祖凱。


  在韓冰還沒來的時候，楚天就和劉祖凱合租了兩年，六年的朝夕相處，楚天明白了一個道理，那些格言警句，很多都是狗屁，比如——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這時，那點外賣的又把門打開了，可能用力太猛，門撞在牆壁上，哐當一聲巨響。


  楚天仗著宿主保護功法，也沒怎麽懼怕外賣小哥，倒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撞擊聲嚇了一大跳。


  小哥緩緩走到楚天身邊，又是衝他笑了笑，就下樓揚長而去了。


  楚天不知道係統是不是誤判，也對小哥笑了笑，他並不知道，小哥心裏苦啊。


  麵對楚天身上散發出來的淩厲的氣勢，小哥感覺此人極度危險，而身後的人同樣令他懼怕，是以他隻能對不明身份的楚天露出友好的微笑。


  那門裏的人，始終在黑暗中，楚天也瞧不真切。


  看他沒關門，楚天默默站著看了會，就憒憒下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