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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嫡庶之爭

  雲徽低頭瞟了一眼她手中拿的東西,微微笑道:“薑小姐,我並不是坐堂大夫。”所以,她也不想去看她手中的藥。


  薑嫚似乎有著著急了,咬著唇,臉色憤憤道:“我知道你不是大夫。”她將手中的東西攤開,裏麵是一包藥渣,“這是我娘喝的藥,我讓府中的大夫看過了,他們說沒有問題,要請其他的大夫,父親又說我胡鬧,可是我不相信娘怎麽會突然病了,一定是這個藥有問題,上次你在藥店能辨別牛黃,這個藥你也會看的,你看看,這到底有沒有問題!”


  原來是這樣,雲徽總算是知道了原因,清川侯夫人的病來的又急又猛,不過半年時間,就病入膏肓,薑嫚懷疑是有人故意給清川侯夫人下毒導致的。


  想到上次她親自去藥店裏挑選牛黃,隻怕也是因為同一個原因。


  其實藥物辨別雲徽如今已經可以做到不差分毫了,可是她並不想插手侯府的事情,假如她真的答應了薑嫚看這個藥渣,看出了其中有什麽多餘的東西來,薑嫚這種衝動的性格一時,萬一直接衝出去跟賈氏和薑媛辯解,那麽她也會被扯進來。


  侯府裏的家務事,特別是這種醃臢事,不是她可以牽扯進去的,無論最後結果怎樣,她都會弄得一身餿。


  “這個,你還是找機會讓大夫給你看看吧,他們的醫術是官府承認了的,比我更好。”雲徽是真心的勸薑嫚,至少能孝順母親,薑嫚也不是壞透頂的。


  雲徽說完,就想要出去,薑嫚突然大喊了一聲,“慕雲徽,你上回被賊人抓了的事,是我告訴馮玉淩的。”


  果然挾恩來報了,雲徽心裏便做好了準備,此時還是有些失望,剛覺得薑嫚有些優點,她便又讓人覺得不舒服。


  不過,欠人的恩情,雲徽是一定要報答的。


  她轉過身,麵無表情的望著薑嫚,“我幫你看藥,以後那件事就相互抵消了。”


  她的聲音冷冷的,如同三月夜裏料峭的春風,雖然風輕柔和,卻含著涼意,薑嫚不知怎麽,就有些歉意,她那日本來是不想管了的,可是想著要是雲徽出事,她看到了也沒說,到底說不過去。她心腸並不壞,隻是在清川侯夫人寵愛下,張揚跋扈了,剛巧遇見馮玉淩,便提了一句。


  “我……我也是沒辦法了,隻要我出去,身邊就會跟了人。”似第一次說這種軟話,薑嫚略微有些不習慣,眼神四處亂瞟,覺得沒辦法麵對人。


  這樣子倒顯得有幾分平時沒有的可愛,雲徽的臉色稍許好了點,不過依舊是冷冷的道:“把藥給我吧。”


  細細的將藥渣每一樣成分撚,聞,嚐,分辨出來了以後,雲徽將手帕包還給了薑嫚,眼神有點複雜的望著她。


  薑嫚迫不及待的望著雲徽,豔麗的麵容上都掛著擔憂和急切,“怎麽樣,藥是不是有問題?”


  “這藥,完全沒有問題。”雖然結果讓雲徽也有點意外,但是她真沒有看出來有任何的問題。


  “不,不可能的!一定是你沒看仔細!再看,你再看看!”薑嫚衝到雲徽身前,將藥塞到她的眼下,神情慌亂不已。


  啪的一下,雲徽將要塞到她臉上的藥渣一下子撥了開來,眼神從容中帶著些可憐,“薑嫚,剛才我已經看的很仔細了,不需要再看,這藥沒問題。”


  再次的強調,讓薑嫚凝視著雲徽的目光,似乎要從裏麵找出一點猶豫和惡毒來,她知道自己在書院的時候,曾咒罵過雲徽,她希望雲徽是在報複她,故意將本來有毒的藥說成沒有毒。


  可是沒有,雲徽的眼底有的都是坦然和明亮,沒有一絲的作偽。


  她拿著那包藥渣,薑嫚突然覺得很絕望,想起大夫說的話你娘親最多活不到半年了,她心裏有一頭橫衝直撞的牛,讓她無法控製,她脾氣本來就不好,此時更是無法控製。


  而在眼前的雲徽就是最好的發泄選擇,薑嫚拿起藥渣對著雲徽就扔了過去,“你滾,你給我滾,你們都不是好人,你們一個個都欺負我,欺負我娘親生病了,就說我娘親要死了!一個個的平日裏跟在我後頭和狗一樣,現在每日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的,你們這群小人!什麽賞花宴,什麽來多了人可以衝衝府裏的晦氣,你們就是要故意氣死我娘!氣死我娘的!”


  雲徽飛快的閃過那一包藥渣,眼角卻掠過假山後,發現一抹衣角飛快的消失在後麵,那抹衣角,好似有點熟悉。


  看著薑嫚還在這裏遷怒而罵,雲徽淡淡的一句打斷她,“既然藥已經幫你看了,我走了。”


  薑嫚罵著罵著就哭了起來,雲徽回頭看她蹲在假山後咬緊牙哭泣的身影,輕輕的搖了搖頭,方才薑嫚的話裏透出來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


  如今府中是側夫人賈氏做主,府中的下人都是見風使舵,踩搞捧低的,估計以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薑嫚如今肯定是受了冷落的,而薑媛今日的表現也很明顯展現了一點,就是薑媛和賈氏兩人經常在薑嫚麵前變相的詛咒清川侯夫人,而薑嫚卻無論如何也弄不贏她們。


  在書院的時候,雲徽就已經看出來了,薑媛是個隱忍的,但是眼底經常透露出的不服光芒沒有被她錯過,如今薑嫚就快要失勢,薑媛等著做嫡女了,形勢大翻轉,兩方都會有巨大的心裏變化。


  像今日的花宴,來時雲徽便覺得奇怪了,既然清川侯夫人還病重在床,怎麽會還特意辦這種大宴會,原來是用了衝晦氣的名號,這也肯定是賈氏開口要辦的,這是在向眾人表明她的身份,也能更好的氣薑嫚,讓她看看如今府中是誰做主。


  家家都有不省心的事,薑嫚這種沒有太多城府的性格,當然不是這兩母女的對手了。


  帶著人走到了人群之中,雲徽有留意到,蘇芷寧和薑媛兩人關係似乎特別的好,親親熱熱的倚靠在一起說著話兒。


  “今日的宴會舉辦的很好,一點都看不出夫人是第一次操辦花宴呢。”蘇芷寧笑著讚到。


  薑媛望著周圍熱鬧的人群,也頗覺得驕傲,誰說娘是個側室就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如今娘還不是能將主母做的事都做的漂漂亮亮的,她覺得蘇芷寧將“側夫人”三個字,說成“夫人”是特別的順耳,笑得格外舒心道:“娘為了操辦這次宴會,也費了很久的心,幸虧你覺得喜歡。”


  既然蘇芷寧都說賈氏是“夫人”了,這樣的示好薑媛當然聽得出來,於是也喊了賈氏為“娘”,側夫人雖然看起來有“夫人”兩字,其實還是個妾室,不過是好聽了些,按理來說,清川侯的所有子女都隻有一個娘,那就是薑嫚的母親,清川侯的正室夫人。


  可眼下這種狀況,蘇芷寧也不會說穿,隻不過微微一笑,“如今薑嫚每日都守在床頭,倒是個孝順的。”


  話題到了薑嫚身上,薑媛自然不會高興,鼻子裏輕輕一哼,很不以為然,守著?守著有什麽用,請了那麽多大夫看了都還不是那個樣子,如今就是躺著等死了,遲早的事情罷了。


  “她,你剛才又不是沒看見,那脾氣暴躁的厲害,除了對她娘好點以外,府中誰念她的好。”薑嫚眼神裏含著一絲輕蔑。清川侯夫人是直爽威猛的那種,所以帶著的薑嫚也是這樣,清川侯夫人多少還有威嚴在,可薑嫚呢,隻學到了外表,沒有學到威嚴的精髓,大小姐脾氣爆發起來,全府的人都怕她。


  所以如今清川侯夫人一病,賈氏和薑媛籠絡人心,很快就將薑嫚逼得屢屢失態,在府中除了清川侯夫人的陪房和陪嫁外,其他人都漸漸偏向賈氏了。


  “可惜,她到底還是府中的大小姐,就算到時候,她還是在我上麵。”薑媛不滿的說道,一來薑嫚是正室的女兒,就算賈氏以後扶正了,薑嫚是原配之女,還是比薑媛大,再者薑嫚又比薑媛年長,算起來,薑嫚才是侯府的嫡長女,嫡長女和嫡次女之間的區別看似不大,其實還是很有區別的。


  古代以嫡為尊,以長為尊,兩者都占據著,為最尊。


  “也是,薑嫚的脾氣是不好,但是有什麽辦法,她占著出身好,倒是可惜你了,說起性情,才貌,我倒覺得你不輸於她。”蘇芷寧輕輕的說道,看了一眼薑媛的表情,雖然薑媛比薑嫚要收斂一些,可是段數比起蘇芷寧來,還是要差的遠了,在聽到這樣的話時,神色明顯不悅。


  “你看她每次見到我表妹,就要大吵,今兒個兩人又不知道為了什麽吵起來。”蘇芷寧似乎很感歎的又說了一句。


  “她和慕雲徽能吵得贏嗎?你那表妹不是個省事的。”薑嫚對雲徽的印象很深,每次在書院有人要挑釁,雲徽總能讓人吃不了好,她就從不去惹雲徽的。


  再者,她心中也一樣覺得雲徽是個商戶,身份太低賤了,而蘇芷寧,怎麽說父親也是個官家,所以她才會和蘇芷寧相交。


  “那是,我表妹,可是個記仇的,輕易惹不得。今日這樣的宴會,要是給人看到太不好了。”蘇芷寧深有感觸,又意味深長的對著薑媛說道。


  薑媛仿若一下子想到了什麽,嘴角慢慢的浮起了笑容。蘇芷寧也淺淺一笑,目光落在一朵盛放的牡丹花上,輕輕伸手摸了摸。


  雲徽正和馮玉櫻在一旁看著花,那邊蘇芷寧也來邀請雲徽到另外一旁看著牡丹,此時知府夫人褚氏正帶著馮玉櫻在各個貴婦之間認識,雲徽便一個人去了。


  雖然不喜歡和蘇芷寧打交道,在眾人麵前,她不會落下什麽話柄,而到了相邀的地點時,雲徽發現,不止是有蘇芷寧,還有薑媛和薑嫚兩人也在這裏。


  因是賞花,幾人的丫鬟都在外圍守著,而這處雖然是在花園裏顯眼的地方,不算偏僻,但是花叢茂密,角度卻剛好遮住了其他人的視野,雲徽看著蘇芷寧,心裏下了防範。


  而薑嫚看到薑媛,就沒有好氣,“薑媛,你讓我來這裏幹什麽?”


  “大姐何必這麽生氣,每次話還沒說,你就好像跟人在鬥氣一般,雖說你是大姐,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對著妹妹發脾氣吧。”薑媛含笑,盈盈水眸看起來帶著笑意,裏麵卻是一片嘲笑。


  “我何時對你發脾氣了?你喊我來這地方是來做什麽的?”薑嫚不喜歡薑媛,自然沒好話。


  “今日不是賞花宴嗎?我喊姐姐和我一起來賞花啊,姐姐不是這點要求都做不到吧,雖然你是嫡女,也不能這般的囂張啊。”薑媛在嫡女兩個字咬了很久,誰都聽得出她的意思。


  薑嫚美眸一瞠,頓時怒上心頭,“你什麽意思,裝什麽東西,你會好心喊我來賞花!別以為你在別人麵前裝什麽樣子你就是什麽樣子,你就是個賤人生的下賤貨!”


  這一番話罵的薑媛臉色一白,她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說她的身份,她如今還是個庶女!不過想到等下會發生的事,她馬上就恢複了過來,臉色如常,抬手捂著嘴,似委屈的說道:“姐姐何苦這樣咄咄逼人呢,你娘要死了,又不是我的錯,這閻王爺要收人,我怎麽也攔不住的,你怎麽遷怒於我呢!”她一番楚楚可憐的作態之後,忽然語調非常諷刺的道:“不過,姐姐能神氣的也就這麽幾天了,等你娘一死,我娘就是侯府正室了!”


  她左一個“你娘要死”,右一句“閻王爺要收人”,將薑嫚哭過後顯得發紅的眼圈氣的更是發紅,衝過去對著薑媛道:“你說什麽!你這個該死的賤人!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這些天,薑嫚一直都懷疑是賈氏她們在藥中下手的,雖然雲徽查出來藥的確是沒有問題,可是薑嫚心裏對薑媛和賈氏就有恨!

  若不是賈氏從進來起,就天天在爹麵前上眼藥,總用各種下三濫的手段陷害娘,說娘善妒,說娘惡毒,爹也不會那麽討厭娘!


  雖然娘表麵上沒有什麽,可是她知道娘的心裏不好受!這麽多年都過著被一個側室暗地使絆子的日子,哪個女人心裏會好受呢!

  雲徽在一旁看著兩人吵架,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她相信蘇芷寧喊她過來,絕對不是讓她在這邊看看姐妹兩人吵架的,一定還有其他的目的。


  低頭一掃,發現剛才看到的裙角,正是蘇芷寧今日穿著的碧藍色,腦中飛快的將事情理了一遍,她知道蘇芷寧和薑媛的計劃了!

  而這邊,薑嫚已經被惹得怒火衝頭,對著薑媛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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