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中毒
蕭元璟知道慕雲徵在宴會上沒見到賢國公府的人,包括馮尚書也沒有看見,在原本知道馮玉靜會來四皇子府的況下,定然會覺得有些不妥,他揚起唇角,點頭道:“我陪你一同過去。”
慕雲徵看向他,神色肅穆,能令賢國公府人都未參加宴會,必然不會是一件小事,若是平常,她一個人去也就罷了,若是蕭元璟一起,還顯得太過隆重,反而添了麻煩,但是今,有蕭元璟一起,也許會更好,隨即便道:“這件事暫時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以防到時候有未能預料之事,而不能隱瞞下來。
這樣的問題,蕭元璟自然能預料得到,他朝著跟在不遠處,既不妨礙他們聊天,又能處於保衛範圍的南平鬆道:“你去對父王說,我和世子妃受馮夫人的邀請,到賢國公府去,其他的無論怎麽問,你都一概不知。”
南平鬆訓練有素,當即沉聲應下:“是。”
慕雲徵又朝著紅吟和折蓮道:“你們兩個是我的貼丫鬟,等下到了賢國公府,不管是看到什麽,都不要多說一句,多問一言。”
淡淡的聲音裏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紅吟和折蓮兩人低頭應下,蕭元璟和慕雲徵這才出了四皇子府,坐上了馬車,朝著賢國公府而去。
慕雲徵坐在馬車中,姣好的眉目蹙起,鳳眸裏掛著擔心和憂慮,視線透過天青紗窗望向外麵,眼中帶著點點緊張。
蕭元璟見她如此,哪裏不曉得她的心憂,溫和的一笑,拉住她的素手道:“你不必掛念馮玉靜的安危,這一次賢國公府包括馮老太君和馮尚書都沒有來,若是有人出事的話,那個人也不會是她,而是其他人。”
相較於馮玉靜的子來說,就算她病發了,馮老太君和馮尚書也可以抽一個人代表賢國公府來參加宴會,如今全部人都沒有來,那麽就代表了出事的這個人一定是關係著賢國公府上下,牽動所有人的心。
然而聽蕭元璟如此一說,慕雲徵眉間的神色卻越發的憂鬱。
待馬車停到了賢國公府,紅吟便下去遞了帖子,不多時,小廝就迎了慕雲徵和蕭元璟往裏去,到了垂花門的時候,裏麵就出來了一個穿著青色比甲,梳著雙環髻的俏臉丫鬟,正是馮玉靜邊的大寒。
“奴婢見過世子,世子妃。”大寒先是規矩的向蕭元璟和慕雲徵行了禮。
蕭元璟微微頷首,轉頭對著慕雲徵道:“我在外院等你。”
既然是馮玉靜的丫鬟出來接慕雲徵,那就是女眷相見,馮玉靜還是待嫁閨中的女兒家,蕭元璟與她在內宅相見不方便,他此舉是為了避嫌。
慕雲徵見大寒臉色雖然平靜,然而眉宇間像是含著一抹輕愁,隻是她素來沉穩,粗粗看上去像是平常的樣子,但是卻並沒有逃脫有細心觀察習慣的慕雲徵,她隱隱覺得,賢國公府出事了,隻怕出的事比她預料的還要嚴重!她應了蕭元璟後,便隨大寒往裏走去。
賢國公府與康樂伯府一直都相熟,兩府交也甚好,慕雲徵並不是第一次來賢國公府,以往來的時候,隻要讓下人遞個口信便能進去,但是卻還是第一次以靖王世子妃的份到賢國公府來,但是大寒出來引路,代表著賢國公府有事暫時不想蕭元璟知道,卻沒有拒絕慕雲徵,這是給慕雲徵的一份信任。
大寒並不是帶著慕雲徵到玉靜的院子,而是到了馮夫人居住的主院之中,一進院子的大門處,便可以看到屋子裏一片肅穆之色,院子裏的丫鬟一個個都是臉兒緊繃,待進了屋子之後,撲鼻便是一股藥味,充斥在整個空間之中。
馮夫人坐在堂中的主椅之上,遠山眉緊緊的皺起,眼眶發紅,而馮玉靜則捏著帕子在一旁,不時的抽噎一聲,本就有些偏白的麵容此時更是有一股不正常的紅色,眼底還含著淚水,一看到慕雲徵那淚水就有些止不住的掉下來。
慕雲徵見她安坐在這裏,馮夫人也是除了傷心了一點,也沒有什麽異樣,心底鬆了一口氣之餘,又是一緊,她們兩人都完好無缺,那麽唯一剩下的兩個對象就是安老夫人和馮尚書了,而若是安老夫人出事,她們便不會在這裏,而是應該在鬆青院了。
馮夫人看到慕雲徵來,站起來便要行禮,慕雲徵趕緊拉住她道:“夫人不用對我如此,雖在外頭我是世子妃,可也是玉靜的好友。”
馮夫人看了一眼她,見她神色肯定,雙眸裏帶著真誠,除了發髻有改變,還是以前那副溫婉的模樣,點了點頭,道:“今天在四皇子府裏難為你了。”
慕雲徵見她目光裏帶著安慰,知道四皇子府裏的事已經傳到了賢國公府了,畢竟此事關係十分大,為側妃與人有染,一個不小心也許會連累到娘家的,就算賢國公府沒有人在場,與賢國公府交好的人家,和馮尚書相交的官員自然會將消息傳遞過來,所以慕雲徵也並不覺得奇怪。
她微微頷首,也沒有說太多的話,馮玉櫻到底是馮家的人,她已經去世了,就算慕雲徵是受害者,此時也不會再去說馮玉櫻的不是了,這是一種禮節。
“她與侍衛有私在先,事敗露之後,又意圖對四皇子行刺,真是太魯莽了!”馮夫人歎了口氣,雖然覺得可惜,然而眼底沒有多少傷痛之色,應該是馮玉櫻和梁氏的所為,讓她早就對這兩人生了痛恨之心,並不會覺得多難過。
馮玉靜聞言,淚水則流得更凶,滾滾落下,沾濕了帕子,“沒想到堂姐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來,那四皇子也太狠心了一點……”
她心地善良,就算在府中被馮玉櫻下絆子,被陷害連累,對於一條人命還是有些不忍,後麵一句,卻又是覺得四皇子太過狠心,馮玉櫻是他的側妃,他殺就殺!
慕雲徵看了一眼馮玉靜,歎了口氣,“我今在宴會上沒有看到馮老太君,馮夫人以及馮尚書,還有玉靜,便覺得有些奇怪,來看一看,是不是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我可以幫幫忙。”
慕雲徵並沒有太拐彎抹角,畢竟賢國公府的人沒有來參加宴會在前,馮玉櫻死在後,怎麽也掩飾不了的。更何況馮夫人她們並不打算在慕雲徵麵前掩飾,否則的話,一開始就不用將慕雲徵帶到這裏來。
隻看馮玉靜聽到慕雲徵的問話之後,雪白的麵容上就露出苦苦之色,走到慕雲徵的麵前,一臉淒苦道:“雲徵,我父親今早晨起來的時候便有些不對勁,現在倒在了上,正請了禦醫在看!”
馮尚書病倒了?
慕雲徵略微皺眉,其實在宴會上沒有看到馮玉靜開始,她便懷疑是不是馮玉櫻動了手腳,因為一般宴會上,隻要馮玉靜在,兩人都是在一塊的,若是如此,今這個局便不好設計,所以慕雲徵便想到,賢國公府是出了什麽事,但是眼下看馮夫人和馮玉靜的樣子,可不是病倒了這麽簡單啊!
“禦醫怎麽說?”
馮夫人打理宅院多年,是標準的大家主母,從慕雲徵遞了帖子後,結合四皇子府的事,她便猜到慕雲徵所來的目的了,此時見她一語便切著重點相問,望著慕雲徵那睿智的雙眸,略有些苦的搖頭,“禦醫剛才來診斷了,說是中了一種毒,已經吃了解藥了。”
慕雲徵看著馮夫人那緊鎖的眉頭,暗道事隻怕不是這麽簡單,若是中了毒吃了解藥,那就應該沒什麽事了。
就在此時,便看到馮老太君從內間走出來,她拄著一根龍頭拐杖,兩鬢夾雜著絲絲銀發,朝著後之人問道:“聞老,你看看知義他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喝了禦醫配的解藥後,反而吐血的更厲害了?”
跟在馮老太君後出來的,便是聞老醫正,他看到慕雲徵,隻是點了下頭,幹瘦的臉上帶著一絲謹慎,摸了摸下巴的胡須,思索了一下道:“禦醫配的解藥是對的,馮尚書中的的確是很輕微的毒,隻是讓他略感暈眩,不能站立,看起來像是中暑一般,這種毒一般的大夫都能解,禦醫就更不會弄錯了。”
他這麽說,馮老太君沒有安慰,反而目光中更是露出了一抹焦急,右手拿起拐杖篤了篤地,道:“既然已經解了,那為什麽反而看起來比之前更危險,之前還不會臉色發青啊!”
馮夫人站在馮老太君的邊,一臉期盼的看著聞老醫正,等待著他的回答。
而慕雲徵在一旁,將所聽到的消息整理了一遍,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馮玉櫻設局害她,讓人在馮尚書上下毒,使馮尚書發病,如今賢國公府內就靠馮尚書支撐,若是馮尚書出了什麽事,自然上下都要擔心,於是馮老太君請了禦醫過來看,這種毒很輕微又很常見,所以禦醫馬上就開出了解藥,誰知道,解藥喝了以後,反而病更加嚴重,馮老太君又急忙請來了聞老醫正。
隻是為何這解了毒之後,反而又發作的更加厲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