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重生
夜。
高俅皺著眉頭,麵前的陸謙垂首而立。
“失敗了,可曾留下把柄?”
陸謙沉聲答:“太尉放心,不曾留下把柄,那杜公才連小人的臉都沒有看到的。”
高俅點頭:“那便好,我聽說那杜公才逃了,想辦法除掉吧,至於他那個叔叔……不需要理會了。”
“小人明白,這便去處理,不會給太尉惹到麻煩的。”
夜裏總是一些人密談的好時候,陸謙見了高俅,李賀也來見了梁師成。
“這是個機會,也許是官家要整飾皇城司的機會,自從鄆王早夭,官家就對皇城司有了顧忌,決口不提這個名字,但現在……興許是時候了。”
李賀隻是低頭聽著梁師成在說,默不作聲。
“楊浩那個小子你看如何?”
聽到問話,李賀抬起頭來:“回太尉,相比於一些人來說,承直郎到是率直一些。”
“嗬嗬。”梁師成笑了:“或許吧,怎麽說也是太傅之子,總不會和那些人站在一邊的,且先看看吧,如果他有什麽需求,你就從旁協助便是,皇城司裏那幾個家夥,也是時候該清理掉了。”
提到那幾個人,李賀眼中精光一閃:“卑職明白,太尉放心。”
鄆王,一個在徽宗時期曾大放異彩的文化人,也是趙佶十分喜愛的兒子,在曆史上曾經參加過科舉的王爺,算是有著真才實學的人物,也曾提舉皇城司的存在。
楊浩聽說鄆王早夭的事情直接張大了嘴巴,他發現這個曆史真的變了,自己記得鄆王可是活到了靖康之後的啊,怎麽在這裏竟然早夭了?
或許是自己的到來影響了曆史?蝴蝶效應?總之楊浩終於明白了一點,就是自己所在的這個大宋,雖然大致沒有什麽變化,但是一些地方還是被改變了。
楊戩和他談了很多,談了皇城司的過往,談了官家的意思,也談了一些關於杜老三的事情。
看著靜謐的夜空,楊浩還想著和楊戩的談話,按照楊戩的意思,這件事也就隻能是到杜家叔侄這裏結束了,但是要想好如何利用這件事來做文章。
事情並不難理解,楊浩想想也就明白了,他知道,以杜老三和杜公才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糾結了這麽多人,而且也沒有辦法將那些兵器帶進來,但是他們還是做到了,這背後肯定有人支持,至於是誰,就算是自己想查,就算是杜老三會說,恐怕也是沒有任何證據。
而杜公才更是杳無蹤跡,細想的話,要麽是杜公才跑路了,另一種可能就是被滅口了,兩者之間,後麵的這種可能性是最大的。
然而,借著這件事,要謀奪更大的利益才是正事,楊戩在說起這些的時候,對那些死於杜老三之手的家仆沒有一點憐惜的感覺,就算是在麵對林衝,楊浩也發現,林衝殺了那麽多人,同樣沒有一點波瀾。
“這特麽操蛋的時代啊。”楊浩用力的搓了搓臉:“老子還是太年輕啊,還得努力啊。”
看過楊誌殺人,可真正麵對這種大場麵,楊浩明白了自己和這個時代的差距,這個時代的人不會將人命看的那麽重的,在他們眼裏,或許人命是最不值錢的。
在那些政客眼裏更是如此,能夠為自己謀劃到更大的利益才是正事,死一些人又算得了什麽。
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曆史上好多人連那些救災的款項都敢貪汙了,反正在他們眼裏,人命賤如狗。
“好吧,既然這樣,我明白了,楊浩,為了自己,那就正兒八經的重新活一回吧。”
趁夜將自己現在的所有能用的人召喚到了一起,楊誌雖然一身是傷,還是堅持著過來,到是春喜兒,一直處在高燒狀態中,那後背的一刀實在是太重了。
其實原本楊浩以為要招攬像戴宗李逵張橫張順兄弟這樣的人總是要展現什麽王霸之氣的,但現在看來似乎根本不需要。
“楊誌,先把傷養好,傷好之後入彰化軍,領騎軍都統製,我已經說好了,暫時接管彰化軍中僅存的五百騎軍,不過你不要急,咱們要慢慢來。”
楊誌聽了這話,喜出望外,站起來拱手為禮:“楊誌定不負衙內厚愛。”
能看的出來,所有人都向楊誌投來羨慕的眼神,尤其是林衝,那眼神熾烈的嚇人。
“林教頭,不要著急,我已經為你想好了以後的路子,不過暫時還不到時機,還要再等等。”
林衝訕然一笑:“不急,林衝等得。”
“好。”楊浩笑道:“其他人等,莫要著急,既然我楊浩將諸位請入府中,定然已經為諸位謀劃了日後,還請相信我,總會為大家謀個好出身。”
其實楊誌外放就是個信息,戴宗也好,李逵也好,張家兄弟也好,誰不想謀個出身呢?官麵能走的通的話,誰也不會去落草為寇的。
大宋在神宗哲宗朝的發展還是不錯的,趙佶時期就是這麽揮霍,依舊有實力和大遼西夏對抗,同時還能掃平方臘的造反,這可不是一般的國力可以支持的。
能走上官麵,自然是最好的,反正對戴宗和李逵來說,汴京城混下去總好過在江州牢城那裏繼續廝混。
讓大家回去休息,楊浩卻是根本睡不著,回到自己的臥房看到婷兒靠在門廊處在打瞌睡,也沒驚擾了她,轉身又到了院子裏。
這院子裏的血腥氣依舊很濃烈,在月色下正看到魯智深盤坐在那裏,悄悄的過去,聽到的卻是佛經,具體念的什麽,到是沒有聽的太明白。
一直到魯智深結束起身,這大和尚才有些尷尬的笑道:“衙內還沒休息?灑家隻是……隻是想超度了這些亡魂罷了。”
楊浩也笑了:“我就說提轄是羅漢轉世吧,不如明日裏我吩咐那湯隆,造上一座佛堂吧。”
“哈哈……”魯智深灑然一笑:“那到是不必,衙內不是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嗎?既然如此,有沒有佛堂又有什麽幹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