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茂德帝姬
侍讀究竟是個什麽位置,楊浩沒有仔細考慮過,無非是陪皇子讀書之類的而已。
然而侍讀終究是沒那麽簡單的,誠然宋徽宗趙佶是個昏庸的,甚至說是荒唐的,但說到底他是大宋的天,是大宋的官家,不為百姓想,他也會為老趙家的統治地位去想,更會為自己的子孫想。
楊浩之於趙構,就相當於陳東之於趙桓,陳東就是趙桓早起的侍讀,然而到了如今,陳東在朝堂也沒有任何實質的官職,還是頂著太學生的頭銜遊走於東宮,這就是趙桓日後的班底。
陳東的實質官職隻能是趙桓去給,這是任何當皇帝的都明白的事情,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趙佶比一般人要明白的多。
至於說到底去侍讀學個什麽,楊浩更不懂,隻知道一大早上就起來準備,然後入宮,到了崇文殿內等待,終於等到了趙構的到來,隨後便是一群皇子帝姬。
在生兒育女這方麵,楊浩對趙佶是佩服的,這個老混蛋一輩子啊,記錄在案的兒子三十一個,女兒三十四個,這加起來就六十多個了,很多人可能覺得這個數量並不算多,但是仔細想想,這隻是在他在位期間的成果,這個家夥基本上是在播種的道路上沒有停歇的。
“微臣見過益王,見過祁王,見過濟王……”
“微臣見過榮德帝姬,見過安德帝姬,見過成德帝姬……”
帝姬就是公主,大宋朝宣和時期改公主為帝姬,這個稱呼後來被某島國學了過去。
楊浩像個叩頭蟲一樣,一早上就迎接了各式皇子和帝姬們,到是佩服的緊,老趙家這幾代下來,甭管趙匡胤和趙老二長的如何,但現在基因洗禮的是真的強,各色皇子帝姬說不上是英俊瀟灑,絕色美人吧,大多長的周正的很。
不過楊浩還是發現了一個問題,人家各個皇子和帝姬裏就沒有帶著侍讀的,都是帶著宦官宮女的,隻有自己是來做侍讀的,這他娘是啥意思?老趙你玩我嗎?
果不其然的是,除了趙構外的其他皇子帝姬們對楊浩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隻有年紀較小的幾個似乎有些好奇。
直到最後一位帝姬駕臨,楊浩終於是眼前一亮,他娘的,太漂亮了,瞬間亮瞎了狗眼那種的。
這位像是集中了基因上的各種優點一般,雖然年紀還不大,可就這張臉上,根本找不出一點瑕疵的感覺。
“微臣楊浩參見茂德帝姬。”
茂德帝姬趙福金,整個徽欽二宗時期有名的美人,金人南下,點名就要這個帝姬,是第一批被送進了金軍大營的人,有道是人美……必遭罪啊……
從年齡上來說,趙福金比趙構還要大著一歲,然而從氣度上,趙福金就比這裏的所有皇子和帝姬都像是要尊貴一些似的。
淡淡的看了一眼楊浩,趙福金開口:“承直郎楊浩?”
“正是微臣。”
“哦,到是聽人提及,你為康王侍讀,今日終是來了。”
不鹹不淡的話,說的楊浩感覺似乎沒頭沒腦的,說完這話人家趙福金就走了啊,坐到了屬於她的位置上去了啊,在就沒搭理楊浩,弄的楊浩有些不明所以然的感覺。
悻悻然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趙構神秘兮兮的低聲說道:“楊浩,皇姐就是那副性子,你不知道,她可是最喜歡石頭記的了。”
“哦?”這到是楊浩沒想到的,抬眼掃了一眼趙福金,發現趙福金很快的轉頭看向了別的地方,神色上似乎還有些慌亂。
嗬,小丫頭,年紀不小,到是裝的挺累的,說到底趙福金從年齡上來講,也不過是個馬上十二歲的孩子而已,麵上端莊罷了。
看著這滿眼的皇子帝姬們,想起曆史上的靖康之恥,突然感覺有些心痛,金人南下,靖康之變後,皇子們去了封地的還好,這些帝姬們都未成年就成了金人的玩物,大多數都被折磨至死,尤其是這些帝姬們甚至被輾轉好幾人手中充當玩物,更別說後宮那些嬪妃宮女們。
這是誰的錯?怪趙佶?怪趙桓?還是怪那北宋六賊?又或是那些避禍隻為求和的文臣武將?
很多人有錯,不能歸咎與某個人,如果那些內戰如虎,外戰如鼠的家夥能找回自己的脊梁呢?那大宋還會如此嗎?
如此富庶的一個國家,農業和商業都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的一個國家,竟然沒有骨氣去抵禦外敵,說出去真是讓人笑破了天。
想想那些每日裏在朝堂裏勾心鬥角,卻不敢對遼金甚至西夏說一聲不的官員們,楊浩感覺到惡心,不禁嗤笑出了聲。
或許是心有所想,嗤笑聲不免大了一些,瞬間這崇文殿內鴉雀無聲,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楊浩,尤其是那坐在窗邊的趙福金,很是訝異楊浩怎麽會如此不懂尊卑。
作為主講的翰林院大學士鄭居中先是愕然,隨後憤怒的指向楊浩:“承直郎,可是不屑於老夫的講解?”
鄭居中所講為算學,北宋時期,不隻是經濟和農業達到了一個高度,這個時期的文化更是有著一定的高度,大宋設立中央官學,在官學之下,不知有太學講解經史子集,這些皇子帝姬們更要學習算學,畫學,甚至還有徽宗弄的道學。
從鄭居中進來,趙構擺出了一堆的算籌開始,楊浩就在神遊,作為一個已經能夠掌握微積分的人,你讓他在這裏跟著這些孩子們玩小學生數學?怎麽也提不起精神啊。
鄭居中怒了,楊浩也有點懵,說到底人家是大學士,連忙道歉:“不敢不敢,請大學士息怒。”
道歉是道歉,就是沒什麽誠意是真的,這在鄭居中眼裏反倒更像是侮辱,氣就更勝了。
“果然是些出了三字經的承直郎,隻是不知道承直郎在算學上可有什麽成就?不妨指教一二,老夫也當是學習了。”
“不會,完全不會,卑職就是誤打誤撞而已,大學士請繼續教授便是,都是卑職的錯。”
這話說的鄭居中更氣了,什麽就誤打誤撞了?是你寫了三字經誤打誤撞還是笑話我是誤打誤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