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年節前夕
趙福金要出家,這特麽簡直是年節前的特大新聞,誰也不知道這小妮子趕在年節的時候這是鬧什麽幺蛾子呢。
原本是真的病體堪憂的趙佶聽了這個事,都從龍床上蹦起來了,精神抖擻,當然是氣的,並非是興奮的。
信奉道教是沒什麽的,但是你丫挺的要出家,這可不行,我老趙最心疼的寶貝女兒怎麽能去正兒八經的修道呢,這絕對不行。
楊浩一聽這事也是嚇了一大跳,匆忙的就跟著趙構直奔宮中,據趙構說,誰勸也不好使了,鐵了心了要去那觀中修行,雖然說是帶發吧,可這特麽算怎麽回事?皇室之女啊。
其實皇室出家到也沒什麽,你看人家老段家,不是沒事就去當和尚玩嘛。
入宮先行見到了氣咻咻的趙佶,看的出來,老趙現在脾氣越來越大了,完全不是當初那個天天隻知道吃喝玩樂的文藝皇帝的樣子,一旁的韋氏陪著,直是勸說著。
見到楊浩來了,趙佶伸手點著楊浩:“楊浩,你去,你去勸勸她,朕還說不得了。”
楊浩有些鬱悶,臥槽你們家的事你讓我勸就好使了?是,我承認,她喜歡我,我也挺喜歡她的,關鍵是這特麽是兩碼事啊。
“官家,這……臣……也未必……”
“你若是不行,朕就砍了你的腦袋,快去。”
你看,這就把話說絕了,沒辦法下楊浩隻能硬著頭皮,在小梁子的親自帶領下走向趙福金的宮殿,越走越想就越覺得不是個味兒,這算是怎麽回事啊,你個當爹的都說不動,你們老趙家這麽多人都是廢物嗎?
一旁的小梁子似乎看出了楊浩的糾結,低聲說道:“國公爺,小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對這個小梁子,楊浩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這人知進退,不會亂說話,看著也穩當實在一些,而且沒聽說過有什麽亂馬七糟的事情。
“說,有何不能說的。”
小梁子微微躬身,邊走邊低聲說道:“最近太子妃經常出入茂德帝姬殿下的寢宮,小的也是聽說的,似乎二人在合計什麽事情。”
話說的點到為止,沒說的太透,但是楊浩明白了這話裏的意思,擺明了這或許是已經預謀好的事情。
此時,趙福金坐在宮中,陪在一旁的正是太子妃邢秉懿,這趙福金是滿麵的愁容:“這可如何是好,父皇已經震怒了,再這樣下去,怕是不行吧。”
邢秉懿到是自信的一笑:“皇姐莫要擔心,隻有這樣才有效果啊,要不然……如何讓那楊浩知道心意,更何況之前不是說了嘛,現如今擺在皇姐麵前的難題不是別的,而是身份的問題啊,隻要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麽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了?”
一提到這水到渠成,趙福金頓時滿麵羞紅,眼角處都是滿滿的春意,遲疑了一下才低聲說道:“這真的能行嗎?”
邢秉懿再次點頭:“皇姐,隻要父皇火氣過了,你對他老人家把話說明白了,這自然是能成的。”
“嗯。”趙福金緩緩的點頭,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你說的對,就這麽辦,隻要再堅持堅持,就可以了。”
兩人剛剛定下了主意,侍女進來說道:“殿下,鎮國公求見。”
“啊……”趙福金頓時有些驚慌,手足無措的看向了邢秉懿。
這邢秉懿到是穩定的很,淡淡一笑:“皇姐無須驚慌,按照說好的做就好,其他的事,小妹會去說明的,鎮國公一定會明白你這良苦用心的。”
說完衝著侍女說道:“還不服侍殿下更衣?”
說是更衣,其實不過就是補補妝,換一身更不錯的衣裳罷了,女人啊,在任何時代都有著同樣的愛好,尤其是要見心上人的時候。
楊浩等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趙福金才姍姍的出來,連忙大禮參拜:“臣楊浩見過殿下。”
禮數該有的還是要有的,不過這參拜根本就沒拜下去,就被趙福金製止了:“鎮國公免禮,坐下說話吧。”
還是那麽端莊,也還是那麽的嬌俏,就是有點不敢直視楊浩似的,楊浩有些悻悻然的皺了皺鼻子,低聲說道:“殿下可是要……修道去?”
“啊……”趙福金也沒想到楊浩這麽直接,低呼一聲,有些尷尬,緩緩點頭:“日來感受到道法的精妙,心向往之,便有了這樣的想法。”
道法精妙?精妙你奶奶個腿啊,還心向往之,這要是換了別人,楊浩都開口要罵人了,這擺明了是某些神棍最喜歡說的話,比方說某姓公孫的老雜毛。
“道法精妙啊,好啊,殿下可背熟了道德經了?”
“啊?”趙福金有些驚慌,不知所措的看向楊浩。
楊浩笑眯眯的看著趙福金:“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
沒說幾句,楊浩就停下了,然後看著趙福金歎了口氣:“唉,臣不知殿下所做為何,不過既然殿下有這樣的想法,咱們打個商量,修道可以,別去道觀好不好?”
“啊?”趙福金又是一滯,還是沒明白楊浩的意思。
楊浩繼續說道:“修道呢,我家中有個公孫道長,頗有些道行,殿下可以時不時的來請教,就別去什麽道觀了,那些人都是騙子,是騙殿下的,再有就是……殿下若非要去道觀,官家說就要砍了臣的腦袋。”
“啊……”這一次的聲音就大了很多,趙福金明顯更加驚慌了:“父皇……父皇怎麽會這樣的?”
“是啊。”楊浩再次歎氣:“所以說啊,殿下,為了不讓臣被砍了腦袋,您看這事咱們是不是緩緩,喜歡道法呢,您就到臣的府上來,讓公孫道長給您講解,臣府上的大門永遠為您敞開著。”
這話說的趙福金是心花怒放的,臉上也顯現出了可人的笑容:“好,都聽你的。”
看著那溫婉的樣子,楊浩差點有一種想將其攬在懷中的衝動,還好的是克製住了,躬身施禮:“那就這樣吧,臣要去給官家複命,臣告退。”
趙福金沒有多挽留,等到楊浩走了,回到後麵對邢秉懿說起此事,邢秉懿的眼珠一轉,也是笑了:“這樣也好,皇姐這不是就多了和他接觸的機會了嗎。”
“是啊……”趙福金點了點頭,隨後羞紅著臉,不知道想起了什麽。
楊浩本打算是要硬勸的,他也知道,趙佶說要砍了他的腦袋,這是扯淡的事情,大不了就是訓斥一頓,但是聽小梁子說了那句話,心裏就有了想法,不如就讓一切都緩衝一下,看看日後發展再說唄,反正對趙福金這小妮子吧,說不饞那是假的,這麽好的女人難道要拱手讓人?
喜歡就是喜歡,這是改變不了的,反正都這樣了,我楊浩還怕再多幾個女人?管你是誰家的呢,老子喜歡就要了,這天下難不成還有比我楊浩還好的男人不成?
趙佶聽候趙福金打消了去道觀的念頭,隻是去太傅府上求道,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很是欣慰的看著楊浩:“就知道你有辦法,朕很開心,楊浩啊,你也是國公了,這樣吧,朕賞你一座宅邸,就做你的國公府吧。”
臥槽,我家挺大的啊,還賞?不過你要賞我就要著唄。
“臣謝官家賞。”
按禮製,楊浩封國公,是應該擁有自己的府邸的,但是……
等到楊浩走了,趙佶才沉聲說道:“福金想的朕知道,隻是……這不和禮製,不能任其發展下去。”
韋氏在一旁點頭:“官家說的是啊,這楊浩確實是文韜武略樣樣精通,隻是這……朝堂也不能隻靠著他一人啊。”
聽了這話,趙佶看了韋氏一眼,這一次卻是沒多說什麽。
在楊浩看來,趙福金這事像是一場鬧劇,也算是在年節前給自己增添了些許的樂趣吧,三司的事情,審訊的速度很慢,有的人是招供的很快,但也有那咬牙硬挺著的。
主要的原因還是牽涉的太多,主要的官員都有幾十個,牽連在內的足足有上百人之多。
這是一起大案,如果不是楊浩讓戴宗和吳擇仁把數據擺在了趙佶的麵前,擺在了鄭居中的麵前,他們是下不了決心來懲辦這件事的,因為牽涉太多,這也是國朝的醜聞。
但這樣的事,這樣的人必須要辦,不辦的話,國朝就要被這些蛀蟲吃空了。
在任何一個時代裏,這樣的大貪,這樣無視國家,無視百姓,無視法律的,都得給辦了,不能給與他們活下去的資格,因為他們不配。
在這件事上,趙佶也好,趙構也好,鄭居中也好,給出的指示就是嚴查嚴辦,不得有任何的徇私枉法,不管是誰來求情都沒用。
當一個個的數據被列舉出來,一家家給查抄出來,說朝野震動不足為過,第一批被菜市口斬首之後,天下都知道了,這一次朝廷是動了真火了。
貪官被殺,朝野稱快,百姓們並不知道這些人和自己有著什麽關係,反正是殺了貪官,這個朝廷就是個好朝廷,皇帝就是個好皇帝,就應該歌功頌德。
能讓遼人臣服,能滅了西夏,還能殺貪官,誅除奸佞,這樣的皇帝怎麽會是昏君呢?趙佶的形象在他已經病重的時候,被不斷的刷新著,滿汴京城裏,到處都在說當今官家是個聖君。
其實在楊浩看來,什麽樣的才是昏君,能說出洪水滔天與我何幹的話的,能說出何不食肉糜這樣的話才算是昏君吧,趙佶跟他們相比,差遠了。
當然,楊浩也很清楚趙佶的身體狀況,他現在就是一口氣吊著呢,這口氣就是金國的事情,他要看著金國被征服,他要完成霸業才能去地府和老祖宗吹牛逼。
戰爭,總是要付出很多的,郭藥師所部成功的穿過了潤州,到達了永安,這裏原本已經被金國占領,常勝軍奇襲之下,隻有幾百守軍的永安被輕鬆拿下。
吃著罐頭,身穿羽絨服的郭藥師站在永安城頭,很是感慨的說道:“再有兩天就是年節了,恩師的意思是年節發動奇襲,唉,他娘的,要不說恩師他老人家是神仙下凡呢,能弄出這麽暖和的衣服,還有這麽好吃的軍糧。”
一旁的親兵笑嘻嘻的說道:“將軍,國公爺那是絕對的神仙下凡的,您是多有幸啊,能拜倒他老人家的門下,像我們這樣的,要是這輩子能見到國公爺一麵,那都是沾了仙氣兒了。”
“哈哈……”郭藥師仰頭大笑:“小子,這次打完仗了,你要還能活著,本將軍給你個機會,絕對讓你見到本將軍的恩師。”
“對了,大定府那邊如何了?”
“將軍,韓世忠將軍已經帶兵到了興慶府,和金人對上了。”
“嘿嘿。”郭藥師詭異的一笑:“聽盧大人說,這韓世忠是恩師親自挑選的,看來到也是有幾分本事的,可惜了他們西北軍可沒有咱們這待遇。”
說著拍了拍身上暖和的羽絨服,遲疑了片刻說道:“從軍資中選一部分出來,給韓世忠送過去,讓他也感受一下。”
戰爭是無情的,中原漢人大多時候不會在冬季開戰,但是北方的遊牧民族以及漁獵民族不會,冬季正是開戰的好時候,這個時候他們無所事事,麵對的是寒冷和無糧的窘境,他們隻能去掠奪。
耶律大石很難受,如果沒有金人的入侵,他相信再給他幾年的時間,他絕對能讓大遼再次崛起的,可惜的是,不隻是金人不給他機會,連宋人也不給他機會。
完顏宗弼像個瘋子一樣,瘋狂的進攻,屠殺,不要命的想要將臨潢府納入到大金的版圖當中去,眼看著再要抵擋不住,臨潢府就要危險了,這個年節啊,怕是要在逃往的路上過了。
在這樣的時候,他也完全想明白了,該死的宋人就是在消耗他最後的力量,盡最大可能性削弱他們,最終隻能徹底的臣服於宋人。
“蒼天啊,我耶律大石到底是做錯了什麽,我契丹到底是做錯了什麽,你要如此的懲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