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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8章 倭國的豬隊友

  哄女人,有的時候和哄孩子差不多,你不能一直糾結在她在意的事上,這樣她會一直無理取鬧,你若是不吭氣,她也會生氣,反正不要試圖和女人講理,任何時代都是如此。


  趙福金年紀不大,又是個好奇的性子,來上一段前所未有的故事,注意力也就轉移了,等到之前的事情淡忘了,也就好說的多了。


  說到底,還是一個哄字。


  西遊記講出來,那就不是簡單的講給趙福金聽了,古靈精怪的世界架構會吸引很多人,尤其是在這個封建迷信的時代裏,饒是楊潯和耶律普速完這麽沉穩的性子,也會被吸引過來。


  於是久未有著作的楊國公又開始做學問了……


  編故事在很多人眼裏,談不上學問,最起碼在某些大儒眼裏算不上,在他們看來,這隻適合平民百姓的東西怎麽能是學問呢?

  就好像後世裏總有些人會說網絡文學能稱作是文學嗎?隨便吧,不愛跟這樣的人掰扯。


  每天經史子集的背著的人啊,生怕新的文學模式搶了他們的蛋糕,於是就一定會抵製,不過楊國公從來不在意這些,我弄出這些故事來,就是讓所有人都看到的,尤其是老百姓們,跟你們這個沽名釣譽的大儒沒相幹,也從來不求著你看。


  之前有歐陽澈幫著潤筆,現在歐陽澈遠在福州,不過楊浩身邊不缺有文采的人,李清照,李師師哪個不行?

  要把西遊記原本給背下來那是扯淡,甚至有些故事都忘記了,但這不耽誤楊國公講述這個精怪故事,主線沒忘了就可以了。


  起初隻是在楊府流傳的故事漸漸的就輻射了出去,連趙構都會來聽楊國公說書一樣的講述那隻猴子的事情,尤其是那猴子大鬧天宮之時,簡直是拍手叫好。


  其實楊浩很想告訴他,這個故事裏啊,不要總是盯著猴子……


  想想當年,很特麽後悔,為何隻看那隻猴子了呢?

  任何新興的事物或者是某種模式,對老舊的,陳腐的都是一種衝擊,奈何楊國公位高權重,有些人是想發聲也不敢,更何況在這邊還有禮部尚書這樣的人捧臭腳呢,誰敢嗶嗶?

  當然也不是沒有逼逼賴賴的人存在,隻是沒必要和他們一般見識罷了,做了就會顯得落了下乘。


  國朝之事也在穩步進行當中,沈鴻這個大舅哥北上了,楊浩私底下是派了人保護著的,總不能真的一點都不管,而且對沈鴻也是寄予了希望的,他要沈鴻去寫實的將各地的山水,風土人情都畫下來,順便記錄下來,這在以後就是一本山水地理誌,或許有人感覺這沒用,當然也隻是或許吧,楊國公很清楚這樣的一份文獻會有多大的作用。


  高麗的戰局也接近了尾聲,在韓世忠和郭藥師完全喪失了人性的圍殺中,光是第六天大魔王就死了十幾個,還有二十幾個自稱是山椒魚半藏的,反正就是這兩個傳說中的魔頭沒了,徹底的被剿滅了。


  朝廷在征得了高麗王王楷的許可之下,緊急征調一些官員入朝,宣教天朝上國的仁愛,對順民加以安撫,並從河北調撥糧食等一些物資賑濟高麗。


  說到底,王楷敢不同意嗎?完全不敢,還要感恩戴德,反正也知道了,回不去了,大宋朝廷還是仁義的,該給的都給,讓你有錢花,有酒喝,有飯吃,隻要你不作妖,老實的在汴京城定居,什麽都好說。


  倭國也送來了大批的金銀,這是賠償,是大宋朝廷要求的,是對高麗的賠償,當然,這些賠償也是抵債了,我大宋出兵不說,還運送了那麽多物資過去,還得派官員過去幫你們治理高麗,這都是要花錢的啊。


  同時,倭國國內也終於亂了起來,平氏慫恿白河法皇對一些不服管束的地區進行了突襲,這裏麵自然也包括了方臘所占領的地區。


  得到了崔氏的保證,平忠盛也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倭國國內太亂了,白河法皇是個有誌向的,是很想借此機會將權利全部回收的,而他最大的敵人不是倭國的三大貴族,也不是方臘這些外來人,而是已經被削弱但還是存在的僧院。


  從大唐時期開始,這些倭國和尚們就學會了大唐和尚的那一套,占地,參政,將民眾信徒當成韭菜,到後來演變到了連天皇貴族都是他們剝削的對象,控製了倭國政治有著很長的時間。


  到了白河法皇時期,雖然削弱了很多,但依舊存在,方臘剛到倭國之時,最最要的敵人就是這些倭國僧侶,因為信仰的衝突。


  倭國的宗教匱乏,是被倭國佛教統一的,這也是僧侶們能如此做大的一個原因,而方臘的明教一進來,就亂了套了,不幹一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當然一架不行,就多打幾架嘍。


  然而很可悲的是,僧侶們低估了方臘的戰鬥力,這幫造反頭子可不是倭國那些不成器的,一敗再敗之後,倭國南部很大一部分地區都被方臘給占領了下來。


  而且在收買人心這方麵,受過楊浩指點的方臘明顯要比倭國僧侶們要高明的多,信徒自然而然就多了起來。


  這不隻是僧侶不想看到的,也是白河法皇和倭國貴族們不想看到的,在倭國境內,好不容易壓製住了僧侶的擴張,現在來了大宋人更狠,這咋辦?

  所以說,白河法皇在得到平氏的支持下,主動出兵對付方臘是毋庸置疑的,也是明智的決斷,最起碼從政治的角度上沒有錯。


  可就在白河法皇以及三大家族聯合要打擊方臘的同時,僧侶們做出了一個讓大家都懵逼的舉措,突然偷襲了崔氏和謝氏在倭國的礦場,不隻搶奪了一些礦產,還殺死了不少的礦工,同時也讓藤原家受到了一定的損失。


  消息傳回到大宋,楊浩聽著這個消息都震驚了。


  “倭國的僧侶們都是豬嗎?”


  這在任何人看來,那都是豬一樣的操作,在一致對外的時候,偷襲了礦場,標準的短視啊。


  謝淵笑道:“國公爺,倭國的僧侶如此,不正是我大宋之福嗎。”


  崔博也說:“不錯,正是如此,些許的損失並不用在意,這些僧侶如此做,隻會讓倭國更加亂起來。”


  能夠再次和謝淵一起來到這裏,崔博是慶幸的,當然這是付出了代價換來的,就像是謝氏一樣,大家都是付出了代價的,而麵前這個看似和藹的家夥,就是讓他們付出了慘痛代價的人。


  現如今的謝淵明顯更放鬆一些,因為謝氏徹底捆綁在了楊浩這條大船上,謝子瑜的登堂入室解決了太多的麻煩,從關係上來說,謝淵也算是楊浩的大舅哥了。


  楊浩到也為此吐槽過,一個大舅哥在倭國當傳教頭子,一個大舅哥當大航海家去了,還有個大舅哥開始遊曆天下去了,一個小舅子現在是教育界的領頭羊,這個舅哥呢,是生意上的好夥伴,當然也許以後還有個小舅子是當今皇帝……


  所以說,楊浩覺得自己的一生可以這樣總結,《楊國公和多位舅哥不得不說的故事》。


  當然,謝淵這麽說是正確的,正因為倭國僧侶們很豬,這就太爽了啊,給自己省了不少的麻煩。


  礦場是有損失,不過也正如崔博說的,這些損失不算什麽,死的礦工也都是倭人,而非漢人,當然,漢人也有死傷,這對於崔氏和謝氏來說九牛一毛罷了,死傷更多的是藤原家派過去的人。


  “說的不錯。”楊浩沉吟片刻:“你們兩家開始各做準備吧,我這便入宮說與官家知曉,總是要讓倭國付出代價的。”


  謝淵和崔博都知道,當楊國公說出這話的時候,那倭國就完了,楊國公要的代價太大了啊……


  當然要他們準備,他們也明白,無非就是私軍跨海去討伐那些僧侶嘛,這裏麵的說道就多了去了,這私軍也可以是官軍,當然,名義上還是私軍,絕對不會打著大宋朝廷的旗號過去的。


  說白了,就是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罷了。


  入宮麵聖,恰好鄭居中,楊時,趙杞和童貫都在,這事一說出來,讓楊浩沒想到的是大家的口徑竟然出奇的一致,尤其是趙杞,那是義憤填膺的,揮舞著手臂恨不得要親自出兵去清繳那些倭國僧侶。


  鄭居中也說道:“倭國之僧侶實毒瘤也,官家,臣以為當予以譴責,責令倭王清理此毒瘤。”


  楊時附議,童貫亦是附議,甚至有想要領兵出戰倭國的想法。


  沒辦法,雖然還身居朝堂,但童貫也知道,自己的時代過去了,在朝堂也隻是個擺設,若想要再得到榮光,領兵是最好的選擇。


  這樣的同仇敵愾的氣氛是很好的,趙構是喜歡看到的,楊浩也明白,這是大家都看到好處了,名義上是崔氏和謝氏的礦場,但實際上那白花花的銀礦通過楊浩的渠道送到了國庫有多少。


  朝堂之上,站到了這個位置的就都不是腦子壞了的,那是實打實的錢啊,王安石變法之時,舊黨和新黨之爭也是權利之爭,對於王安石能把國庫充盈起來,還是大家喜聞樂見的。


  “楊浩,你覺得該如何做?”


  趙構發問,楊浩答道:“官家,臣以為鄭相所說老成持重,當予以譴責,至於說謝氏和崔氏是否要討回公道,朝廷還是不要插手的好,這是民間自發的行為,與朝廷無關。”


  不錯,大家都露出了一個你很壞的表情,但沒有人反對,因為不管怎麽樣,隻要朝廷能得到好處就行。


  趙構點點頭:“好,就依你和鄭相所說,景王,此事你當和那倭國使臣細說,要嚴厲,責令倭王必須將那些罪魁禍首找出來。”


  趙杞很興奮的點頭:“臣領旨。”


  白河法皇啊,或許是流年不利,也或許真的是水逆啊,前麵高麗的事扣到了他的頭上,這還沒完事呢,這幫該死的僧侶又弄個屎盆子扣下來了,就很冤一個人。


  眾臣退去,楊浩留下了,是趙構要他留下的,對於倭國的戰略方針,隻有他倆人知道,可以當著群臣的麵說譴責,要他們付出代價,但想著要把倭國徹底變成大宋的領土,這要是傳出去,就一定會有一些大儒站出來反對,聖天子要仁義嘛,總是攻占人家的國家這樣是不道德的。


  最起碼現在看來,對高麗的做法並沒有有什麽太大的反對聲,畢竟將高麗攪亂的也不是大宋,是那什麽第六天大魔王,我們大宋是出於人道主義援助高麗的,這和你出兵打遼朝打西夏是不一樣的。


  對倭國同樣,不能予以強勢出兵,這幾年的征戰,朝堂裏已經有了一批新貴崛起,諸如關勝,蘇苑,呼延灼,郭藥師,韓世忠等等,就像是張俊劉光世也投靠了景王趙杞得到重用,這是老臣一派不喜歡看到的,而且這裏麵武人太多了。


  所以要是光明正大的去平倭國,就會有阻力,這是趙構和楊浩都明白的。


  隻有兩個人的時候,趙構的神色變得有些憂鬱:“楊浩,你說倭國這邊會像高麗那樣一帆風順嗎?”


  “官家,這世上本無一帆風順之事,隻是事在人為罷了。”


  “嗬嗬,好一個事在人為,說的好,這事還是你來運作,你知朕知便可。”


  “臣明白。”


  “對了,你那第四房妾室也快要臨產了吧。”


  楊浩不明白趙構為何問起這個,點了點頭:“是的,勞官家掛心了。”


  “嗬嗬,不是朕記掛著,是……”趙構遲疑了一下:“是薑貴妃也快要臨產了。”


  聽到這話,楊浩似乎明白了點什麽,他知道,當初皇城司可是查找過劉傳武的,但是這個事啊,太麻煩,自己不能說,也不敢說。


  “官家是擔心不能生得龍子?”


  “沒有。”趙構搖了搖頭,隨後陷入了沉默,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你去吧,朕靜一靜。”


  楊浩告退了,但也猜到了,趙構怕是在想著這個孩子到底是生下來好還是……


  算了,不想了,薑醉媚的肚子啊,真的是沒法說的事情,有些事能摻和,有些事盡量不摻和,劉傳武活著,也隻是自己的一個籌碼而已,若是真到了不得已的時候,殺了也就了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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