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有一種悲傷,叫化悲憤為食欲
“江禦,你通風報信了?”
靳韶琛薄唇微微動了兩下,溢出來的字眼絕對是零下的溫度。
“靳總可真會說笑,我要是有料事如神的本事,還會傻坐著那幹等讓你逮了個正著嗎?我有這麽蠢嗎?”
江禦哼哼。
靳韶琛喉結吞咽了下,視線飛快地越過了江禦,落到前方正從二樓樓道拾級而下的那抹倩影身上,最後停留在了那張白皙的臉上,想要從她臉上發現蛛絲馬跡,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江禦如臨大敵等著靳韶琛再度找茬挑刺,沒料到他長腿一抬,繞過自己,直接往樓梯那個方向過去了。
同時,江禦的嘴巴張得很大,吃驚得都能吞下一個大鴨蛋了。
他整個人都石化住了,這……老天爺是不是在玩弄自己啊,也太偏愛靳韶琛了吧?
自己千防萬防,早早通知小夢做防備,沒想到還是自投羅網出現在了靳韶琛的麵前。
他都有種想要拍死自己的衝動,這樣就能眼不見為淨了。
回過神來,他恨鐵不成鋼地追了上去。
萬一靳韶琛這個陰毒的男人對小夢動手,自己是絕對做不到袖手旁觀的。小夢掛了兩瓶點滴,這身體還未康複呢。
他心裏焦慮不安,可麵上還是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也不知道小夢那邊是什麽情況,到底有沒跟沈安諾招了實情。
要是真招了,靳韶琛自顧不暇,也沒臉裝逼了。
江禦這會的心態有些惡毒,就是見不得某人好過。
這邊,靳韶琛跟江禦一前一後衝上前,那邊,夜夢跟沈安諾也瞧到這兩人了。
夜夢心裏嗝噠一聲,暗暗叫糟,什麽情況?
江禦這個吃飽了撐著的,別告訴她,叛變投了琛哥哪一方?不然怎麽還會親自帶琛哥過來逮人呢?
她殺人般的眼神,投向了江禦,這個拖後腿的,早知道就不該告訴他,自己跟安諾姐的地址了。
嗬嗬,他通風報信,分明就是倒戈相向才對。
要不是場合不對,她下一秒就衝過去跟江禦廝殺個痛快了。
江禦心裏暗暗叫苦,小夢的眼神,他哪能沒有接收到,又不是瞎子。
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躺著也中槍,形容的便是他江禦了。
“你怎麽來了?”
沈安諾看到靳韶琛此時此刻在這出現,詫異地揚了揚眉。
靳韶琛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她,灼熱的眼神盯得沈安諾臉皮都有些不自在了,大庭廣眾之下,也不知道克製,幸好小夢跟江禦應該是知情人。
若是落在莫言或者別的熟悉的人眼裏,肯定想入非非了。
靳韶琛伸手,就過去拉沈安諾的手,兩人十指相扣。
沈安諾抬頭,有些不解,但並未掙脫。
他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心頭的那塊大石才依稀落了地,誰也不知道他剛才是多緊張。
安諾,好像還不知道,自己到底趕得及時。
方才雖然沒有仔細盤問過,但江禦不自覺流露出來的鄙夷,靳韶琛並沒有錯過。
看來,不但夜夢知道,江禦也知道了。
至於這兩人,到底如何得知,饒是睿智英明如靳韶琛,抓破頭也想不出。
他眸色倏然一沉,腦海裏浮現了一個不好的念頭,難道是藺澄透露給的夜夢…….
自己這一邊,沒有露出破綻,那麽必定是藺澄那邊出現漏洞。
“你手機沒電了。”
“啊?我手機什麽時候沒電的,”沈安諾狐疑不已,“我昨晚充了電的,應該還剩不少。”
靳韶琛見她神情不似作假,想掙開他的手伸手去掏包裏的手機查看,他沒讓,修長有力的手指又下意識緊了三分。
“我還沒吃飯,你吃了沒?”
“還沒吃飽。”
“那陪我一塊吃。”
“那好吧。”
沈安諾略帶歉意地衝夜夢盈盈一笑,“小夢,回頭我再補請你。對了,你說吃完告訴我一個秘密,到底是什麽秘密啊?”
飯還沒吃完,所以這個秘密,還不得而知。
這頓飯,結束得太過倉促,要不是小夢臨時肚子難受去了廁所蹲了這麽久,她們早就離開這家餐廳了。
夜夢收到了琛哥投來警告的眼神,心肝一抖,這聲音也不由自主打了個顫,揮了揮手,“沒什麽秘密,安諾姐,那是我忽悠你的。”
沈安諾擰起了眉頭,總覺得小夢這笑容笑得太過牽強,有些不正常,但具體哪裏不對勁,又說不上來,隻得隨靳韶琛先行離開。
夜夢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江禦立馬上前識相扶住她的一隻胳膊,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
夜夢一抬頭,正打算罵他,結果又察覺到不遠處銳利如鷹隼般的視線投來,頭皮一陣發麻,又是琛哥,琛哥這是再次警告她。
直到琛哥跟安諾姐兩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夜夢立刻揪住江禦的一隻耳朵秋後算賬,“江禦,你怎麽把人帶過來了?我都還沒來得及說。”
還被無聲無息地威脅了一通,都怪琛哥往日裏積威太深,讓她產生了大麵積的心理陰影。
饒是江禦麵前大聲批判吐槽琛哥,真正見到琛哥本尊,還是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不敢放肆,甚至不敢叫囂。
慫包。
夜夢自己鄙視了自己一番,當然也不忘怪罪江禦,兩人都逃脫不了罪責。
被琛哥撞破了,以琛哥的謹慎縝密,自己估計是找不到第二次機會告訴安諾姐了吧。
安諾姐還要繼續被琛哥這個渣男糟蹋,越想越生氣。
“我就好好坐在車裏,那個靳韶琛就莫名其妙過來敲我的車窗,也不知道他哪隻眼睛看到我就在車裏麵,活見鬼了。”
“你的玻璃不是外麵的人看不到裏麵的情景嗎?你個傻逼,肯定是你自己忍不住害怕了,先開了車窗對不對?”
江禦一張苦瓜臉,難得沒有為自己開脫,自家未來老婆這也太聰明了點,一針見血道出了事實,仿若當時她就在現場圍觀似的。
“笨死的。”
他舌尖頂了下腮幫子,心裏五味陳雜。
“你們過來這麽久了,怎麽還沒說出口?”
“我怕先說了,安諾姐吃不下飯了。”
江禦:“有一種悲傷,不是叫做化悲憤為食欲嗎?”
夜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