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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人設崩了

  這個時候超美超蘇媽,也就是徐向紅的嫂子來了,駱玉貞一改往日溫婉賢良的形象,言辭激烈


  “看不出來秋荷你小小年紀,挑撥離間和說白話(說謊)本事見長啊!


  上回不就是你挑唆徐向紅,她才回家打傷了超美的眼睛嗎?”


  駱玉貞其實真的是不待見她的小姑子徐向紅,但徐向紅是她男人的親妹妹,是超美超蘇的親小姑。


  這個是血緣也是事實,徐向紅的名聲太差,人家也不管她們家是不是已經分家,總會說她們一家家風不正。


  她現在也不是像以前那麽在意別人的看法了,但超美超蘇慢慢長大了,家裏名聲不好,也是會影響他們未來的婚娶親事的。


  駱玉貞的話,就像是落入油鍋裏麵的水一樣,立馬炸了鍋。


  “秋荷這個女娃子不得了喲!太會挑事了!”


  “就是就是,上次超蘇娃兒的眼睛,就是因為她挑撥差點就瞎了!”


  “這個女娃子心太毒了!長大了咋得了喲!”


  “我回去一定喊我家的蓉娃子離遠點,別把我家蓉娃子帶壞了!”


  “秋荷這女娃以前看上去覺得文文靜靜的,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嘖嘖嘖~”


  農村人一般在言語上就粗糙,這幾個議論的婆娘又還都嗓門挺大的,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秋荷聽到這些人的話,覺得麵子上掛不住,開始有點憋不住,就開始由本來的小聲啜泣,改成了嚎啕大哭。


  這會兒其實她也沒有麵子掛了,平時善良文雅的人設早就崩了個稀巴爛,掉地上撿都撿不起來。


  也就是這個年月不流行白蓮花這個詞,要不不知道多少大姑娘小媳婦都想衝她扔臭雞蛋了!

  聽到秋荷的哭聲,她媽李芳華,上前就是兩耳光,


  “你還有臉哭!把嘴閉到!老娘平時是這麽教你的啊?


  你爹要是知道了,都能從墳裏麵爬出來打死你!”


  盡歡聽著這實實在在的啪啪打臉聲,心裏憋著的那口氣,終於順了。


  秋月看著秋荷挨打,心裏也覺得暗爽不已,她特意握了握盡歡的手,兩個小姑娘相視一笑。


  不過這個事情的惡劣程度,肯定不是打兩巴掌那麽簡單。


  徐懷民這個時候發話了,“向高家的(李芳華),等出了章程,你再慢慢收拾不遲!”


  李芳華聽了這話,也知道這個事情肯定不能善了,她其實是不忍心當著眾人的麵,傷秋荷的麵子。


  她是偏心大兒子春生,但偏心歸偏心,秋荷也是自己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的。


  但萬萬沒料到,秋荷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竟長成了這樣的性子。


  “大祖祖,養不教父之過,向高沒了教養娃娃的責任在我,

  是我沒有教育好秋荷,給大家添麻煩了!”李秋荷沙啞著嗓子說到。


  徐懷民看到李芳華這個態度,覺得她還算懂點事。


  之後徐懷明語氣嚴厲地宣布了處理結果


  “現在事情也分辯清楚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按照族規,徐向紅毀壞何秋月和徐盡歡的藥材,按雙倍價錢賠給人家,鞭打五十!罰跪半個月祠堂!


  徐秋荷多嘴多舌挑撥是非,還傷人害命,鞭打三百跪兩個月祠堂,


  現在是新社會了,不允許動私刑!家法就自己家長來執行,大家都可以監督。


  如果被舉報放水的話,鞭數就直接翻倍!

  傷人害命的就不用打了,直接送公安局敲砂罐(槍斃)!”


  聽到三百鞭,圍觀的人群都噤若寒蟬。


  徐家祠堂裏的家法,說是鞭子,其實是那種有成年人大拇指粗的藤條,已經放置了多年還柔韌無比,疼痛效果可見一斑。


  秋荷聽說三百鞭,眼睛一翻嚇得直接過昏過去了。


  以前李芳華就拿那根家法藤條,嚇唬過調皮夏苗,說是二十幾歲的男子漢,抽了不到三十鞭就痛昏了!


  李芳華看秋荷昏在地上,都不敢上前扶,她跪下來求道“大祖祖,秋荷還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女娃,這三百鞭可真的挨不住啊!”


  “挨不住也要挨,吃了痛才會長記性。


  秋荷她膽子這麽大,再不管教以後就會禍害家族禍害集體!”徐懷民哼了一聲。


  他其實私心覺得要是秋荷是他家的孫女子,早就被打死了,他徐懷民光明磊落一輩子,可丟不起這臉。


  李芳華紅著眼睛,向徐懷民的方向跪著走了幾步,

  “大祖祖,三百鞭真的會要了秋荷的命啊!您就看在向高早死的份兒開開恩吧!”


  “那這樣,三百鞭兩個月分六次打完!這樣總不會要她性命了吧?要是不行那我就報公安局來處理!”


  徐懷民軟硬兼施,他肯定是不會同意減少鞭數的,不然沒法向人家姓何的交待。


  這個時候徐家俊拿著一張紙從屋子裏出來,直接遞給了徐懷民,“大爺爺,你看哈文書還有沒有問題!”


  文書?這個是啥東西?盡歡納悶。


  徐懷民八十多了,眼神不好看不清,便遞給了徐家俊讓念一下,順便大家還能聽一聽。


  徐家俊讀了一遍,盡歡聽了才發現,原來所謂的文書,就是把事情的經過用文字梳理一遍,然後後麵附上了處理辦法。


  最後落款的位置,兩邊的族長、村幹部和當事人全部簽字畫押。


  這樣是為了保存事情的真相,麵的開完了會又人不認或者後期產生什麽別的糾紛。


  說穿了就是鄉土版的筆錄嘛,隻不過沒有人家公安局筆錄的法律效應罷了。


  一式兩份當事人都簽好了字,按上了自己的指印,最後被兩邊的族長收起來保管。


  然後自然就是要執行家法了,徐向紅被捆在了長板凳了,然後由周春花執行鞭邢。


  還沒打徐向紅就開始殺豬般地哭喊上了,“媽!你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啊!”


  拿著藤條的周春花,手都是顫抖的,她根本下不去手。


  結果族長孫子周家興,直接塞了一條破布到徐向紅的嘴裏,世界立馬就清靜了。


  “徐周氏,你要是不打或者打輕了,你就領著你這個閨女回娘家,族裏麵反正也管教不了了!免得看著她膈應!”徐懷民看周春花半天不動手,就出言提醒道。


  要說周春花最怕啥,怕窮怕苦都沒有被送回娘家可怕。


  一是嫁出來幾十年,沒有再回娘家落戶的道理,送回去就是變相地被休棄,她可沒那臉那樣回娘家。


  二來她娘家那邊,地勢不平還都是旱地多,隻能種小麥和玉米,一年到頭連大米都難得見幾回,就連工分沒有甜水村值錢,她帶著徐向紅回娘家就是死路一條。


  周春花想到這裏,不抽也得抽啊,於是牙一咬眼一閉,就狠狠抽了一鞭子。


  “啪——”藤條上肉的聲音還是很滲人的,聽著都覺得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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