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達成共識
“大蛇丸。”
屏幕驟然亮起，在出現圖像的同時，也顯露出一個人滄桑的麵孔。
那是被關押在遠離出雲之城的洞**的玄內，當然說是關押，其實應該算是一種軟禁，生活條件其實要比在妙木山的監獄內好許多。
從畫麵上就可以看到，玄內的生活很是舒適。
他坐在鬆軟的沙發上，吃著點心喝著酒，背後的書架上還有各種各樣的書籍、以及漫畫類消遣讀物，如果幸村在這裏的話，他一眼就能看到那書架上一排在他自己穿越時間的時候都還沒有畫完的死神。
每天有人做飯，有各種零食和酒水，各種娛樂設施，如果不考慮外麵的環境和守衛，還有不能離開房子的軟禁措施的話，其實這種生活還是蠻舒心的。
或許是受到了環境的影響，此時玄內的精神氣質已經比之前在監獄裏時要好了許多，如果說剛剛被救出監獄的他是一個行將朽木的老頭的話，現在則是一個滿麵紅光，精氣神十足的精神小老頭。
所以這一次，他的態度不再像是第一次見麵那樣的淡漠，而是變得積極了許多，隻見他那略帶渾濁的目光左右掃視了一下，通過兩邊的攝像頭和顯示屏，雙方都能看見對方的狀態和舉動。
“這就是現在反抗軍的高層嗎？看樣子，人員很齊啊。”
看著屏幕上會議室中這一個個的人影，玄內雙目微微一凝，雖然有些人他並不認識，但隻是從在座的千手柱間、千手扉間、波風水門和大蛇丸的身份來判斷，就能知道其他人的身份也不一般。
很明顯，這是一次隻有反抗軍高層才能參加的高級會議。
“那麽，你們終於商量好怎麽處置老朽了嗎？”
想到這裏，玄內的目光頓了頓，緩慢地說道。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和定位，對於帝國那些大筒木一族來說，他是一個潛在的威脅，但是對於反抗軍，則是更大的威脅，更別說他還兼任了一個大筒木一族的身份，雙方的身份本屬於敵對，他原本就不奢求自己能活下來，因此也就沒有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玄內先生……”
千手柱間的眼神有幾分複雜，說實在的，他在過去的三年裏真的沒有想到，那個在自己被關押進監獄之前就已經被關在那裏不知多少年的老年人，居然是大筒木一族的成員。
“看樣子你最近過的不錯啊。”
千手扉間雙手抱懷道，吃的喝的玩的應有盡有，明明是一個俘虜，硬是弄出了主人一般的感覺，把兩邊的環境對比一下，如果是不清楚的人看到這一幕，還以為玄內是大佬，他們是小弟呢。
“托你們的福，讓老朽在臨死之前也能享受幾天正常人的生活。”
玄內好似漫不經心地說著，一邊拿起酒杯，灌下去一大口，目光卻始終盯著他們。
“所以，現在可以告訴老朽，你們的決定了嗎？”
“玄內先生，我們和大筒木一族之間，就沒有共存的可能嗎？”
千手柱間聞言思索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這般問道。
這些年來，千手柱間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大筒木一族自從降臨開始，就一直對忍界的本土居民表現出了沒由來的敵意和控製欲望。
對於這一點，他其實挺不明白的，大筒木一族為啥非得和忍界對立起來，雖然你要幹什麽我們不知道，但你這兩百多年了都沒有一點動靜來看，很顯然效率不算高，那你幹嘛不把你想做的事情說出來，要是合理的話，大家一起幫你好不好？
有話直接說，何必打打殺殺呢？
當然，他的這種想法在這個世界上很少見的，忍者世界裏的很多人，大多是都抱有一種可以說是自以為是的思想，一股腦兒地認為自己做的就一定是對的，而無視其他人的想法。
不僅僅是大筒木而已，從宇智波斑到宇智波帶土，再到長門，都是盲目地追求自己想要追求的和平，卻從詢問過其他人是不是希望得到這樣的和平。
常人都是如此，更何況是自認為高人一等的大筒木一族。
“在踏平螞蟻窩之前，你會征求一下螞蟻們的意見嗎？”
麵對千手柱間的詢問，玄內沉吟了一下，給出了如上的解釋。
就好比是人類從來不會在意螞蟻的意見，甚至孩童們還將火燒螞蟻窩當做一種消遣一樣，在大筒木一族看來，忍者們也和螞蟻一樣，是完全無需在意的低級物種，怎麽可能去特地考慮他們的情緒。
“不出我所料。”
宇智波斑冷哼一聲，關於這一點早在他們的預料之中，和帝國明爭暗鬥兩百多年，對於大筒木一族的行事作風，他們早就覺悟了，也就千手柱間這樣的人還抱有一絲微小的希望。
“不過，這麽說的話，你是知道帝國的目的的嘍？”
他凝聲問道，玄內雖然沒有直說，不過那篤定的語氣卻表達出來了很多隱藏的意思。
這也正常，盡管地位不高而且受到監禁，但玄內畢竟還是大筒木的成員，也不是一開始就成為囚犯的，了解一些他們這些外人不知道的隱秘也是合乎常理的事情。
“帝國的目的嗎？”
玄內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肯定的回答道。
“是的，因陀羅的子孫，那樣的事情，老朽的確是知道呢。”
他點點頭，毫不避諱地直言道。
“但是，很遺憾，就算你們再怎麽說，我也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你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言簡意賅地說道，表明了自己目前的困境。
“禁製嗎？”
千手扉間冷哼道，之前竹內曾經說過，他的靈魂上有大筒木高層設置下的禁製，這種禁製保證了大筒木一族不會自相殘殺，也不會做出背叛大筒木一族的事情，因此，就算玄內知道什麽，他們也無法從他那裏了解到。
“既然如此，那麽你對我們就沒有什麽用了。”
他雙目微微一沉，他是控製派的代表人，講究的是利益為上，雖然沒有宇智波斑那麽極端，也不會像千手柱間那般隨隨便便善心大發。
之前他之所以同意留下玄內，是考慮到對方的身份，以及對方所掌握的情報對反抗軍的發展和日後的行動計劃有用。
但是現在一看，這人身為敵對的族群，一來提供不了他們需要的情報，二來也不能上場幫忙戰鬥，三來還天生攜帶著致命的威脅，這種人還留著幹嘛？直接砍了拉倒。
“等等，扉間，我不是說了不能這麽做的嗎？”
千手柱間駁斥一句，緊接著又說道。
“玄內先生，如果我們能夠幫助你解決掉靈魂上的禁製，你能夠站在我們這一邊來嗎？”
他言真意切地說道，這是他想到的唯一的方法，如果有禁製限製，那麽想辦法把禁製解除掉也可以了。
經過幾次的交流，千手柱間可以大致分辨的出來，對方在態度上並沒有傾向於帝國或是反抗軍任何一方，應該屬於可以拉攏的角色。
所以，如果可以解除掉禁製的話，也許能夠借此機會，讓玄內加入反抗軍這邊，增強反抗軍的實力。
“你在胡說什麽，柱間。”
然而，對於他的這個想法，宇智波斑卻並不認可。
“我們現在可沒有那麽閑的功夫去做這些事情。”
千手柱間的想法太簡單了，靈魂層麵上的禁製哪裏是那麽容易修改的，更別說玄內根本就不吃忍術，他們的非查克拉科技完全沒有發展到靈魂的層麵上，如果能解決的話，哪還會討論到現在。
“不管怎樣，總得嚐試一下吧，至少在現階段，還沒有非得做出那個決定的地步。”
千手柱間看著他，爭辯道。
“如果連嚐試一下都不去做都話，這樣的我們，和帝國有什麽兩樣?”
他看了一眼在座的同伴，用前所未有的嚴肅的語氣認真說道。
“諸位，我們是推翻帝國殘酷統治的反抗者，請不要讓它變成另一個帝國。”
“……”
此話一出，現場沉默了一片，幾個人麵麵相覷，宇智波斑沉默了一下，輕嗤一聲，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
雖然這話有些難聽，但的確，如果隻是因為對方可能有威脅就斷下殺手的話，他們和帝國有什麽區別？
“阿修羅的後裔啊……”
不僅是反抗軍的高層，就連曾經作為敵人的玄內，在從頭到尾聽了這段對話之後，對於千手柱間這般的表現也不禁是心頭一顫，忍不住開口道。
“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偉大呢。”
他看著屏幕中間的千手柱間，用一種莫名的深幽的語氣緩緩說道，原本渾濁的目光之中，此時卻像是摻雜了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東西。
他從來都沒有料到，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千手柱間依然會選擇為自己說話。
那個人，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自己心裏的堅持。
玄內眼中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這就是忍者們口中的忍者之神，千手柱間嗎？
果然是相當的特別啊。
他的心裏不禁這般歎道。
一個人，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堅守本心，無論他堅守的是什麽，都算是一種難得的偉大。
“既然這樣的話，如果，你們真的能夠解除施加在老朽靈魂上的禁製……”
玄內低下頭，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在忍受著什麽，停頓了大約半分鍾的時間，才終於再次抬起頭來。
“雖然老朽還是不能接受與老朽的族人作對，但是，對於一些關鍵的情報，如果你們想知道什麽的話，老朽可以回答給你們。”
他言辭灼灼地說道，麵對千手柱間釋放過去的善意，玄內終於第一次給了肯定的答複。
“真的嗎？”
千手柱間的臉上露出喜色，這一刻，他看到了一抹名為希望的火花。
“不過，最好要快一點。”
玄內點點頭，麵上的肌肉輕微地抽搐了一下，浮現起一抹淡淡的痛意。
“因為，光是和你們說這些，似乎就已經觸動到禁製的底線了呢。”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玄內身上的禁製可以強製讓他不能做出對大筒木一族不利的事情，觸犯禁製的人根據情節的嚴重性，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反噬。
而玄內現在雖然什麽都還沒有具體去做，但在他的潛意識裏，卻已經認為之前的談話算是一種違背了大筒木利益的行為，隻不過行為不算太嚴重而已。
因此，從剛才開始，他身上的禁製就已經發作了。
“原來如此，禁製已經生效了嗎？”
聽到這樣的話，大蛇丸目中登時精光一閃，不愧是大筒木一族的手段，果然相當敏感啊。
“既然這樣的話，那麽，我們就先這麽說定了。”
他想了想，一語定音地道。
從玄內目前的狀態上看，不解除禁製的話，似乎的確是幫不上什麽忙，不過，這也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如此一來，他們就和玄內達成了基本的共識，也算是有了一個好的開始。
由於玄內不能進行太長時間的談話，說的時間越長，禁製的反噬就越猛烈，所以雙方又簡單寒暄了幾句，然後便很快切斷了對話。
“那麽，我們該怎麽解決那個靈魂上的禁製？”
屏幕關閉了下來，緊接著，漩渦佐奈左右看了一眼，既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那麽接下來，就應該有所行動了。
“關於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
大蛇丸微微頷首，輕描淡寫地將這個任務攬在了自己手裏，作為唯一一個精通科學研究，並且可以近身接觸玄內的人，他自然是當之無愧。
“不過，我還需要斑大人和二代大人的協助。”
說著，他又向著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看過去。
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對於研究發明上也有一套，盡管由於自身原因不能接觸玄內，不過即使如此，也能幫上一下忙。
“哼。”
宇智波斑冷哼一聲，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知道了。”
千手扉間點點頭，表示同意這樣的安排。
“所以，這段時間內城市的內部事務，就麻煩初代大人和水門了。”
“交給我們吧。”
千手柱間和波風水門對視一眼，點頭道。
“那麽，就先按照這樣的安排去做吧。”
大蛇丸向著眾人點了點頭，道。
“解散!”
“知道了。”
其他一幹人等也紛紛回答道。
影分身之術·解
如此一來，這場會議就暫時告一段落，伴隨著一陣嘭嘭的聲音，數個身影消失在房間內。
隻留下依然坐在座位上沒有動彈的大蛇丸、宇智波斑還要千手扉間三個人。
等到大部分人都離去之後，房間內突然陷入了一陣突兀的寂靜，三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裏，宛若是木頭一般一言不發。
不知是沉默了多久，大蛇丸突然動了起來，打破了這難得的寧靜。
他幽幽地笑了一聲，用滿懷深意的目光，將視線轉向一動不動地宇智波斑。
“不愧是斑大人啊，果然初代大人的舉動和您預料的一模一樣呢。”
他笑著說道，從話語中不難發現，似乎之前的那場談話，從某種程度上講，是經過某些刻意安排的。
“哼，他一定會那麽做的，這就是柱間。”
宇智波斑卻表示不值一退，正因為太了解千手柱間了，所以完全用不著費什麽心思，就能猜測到千手柱間的所有反應。
“是嗎？不過二代大人，您這麽做的話，就不怕初代大人發現嗎？”
大蛇丸又將目光投向坐在自己右側的千手扉間。
“無所謂，一切都是為了勝利而已。”
千手扉間麵無表情地說道。
“而且，歸根究底，我們其實隻是在後麵輕輕推動了一下，如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