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孽緣
靳淺淺低頭走著,前麵是公寓管理員,正給她介紹附近便利的環境。眼前一黑,靳淺淺再往前走,撞到了一堵人牆,機敏的抬眸,不由得張大嘴巴,“你怎麽在這裏?”
冷逸塵笑得玩世不恭,“那你呢,為什麽在這裏?”男人臂彎裏抱著牛皮紙袋,裏麵是法式長條麵包和水果。
“沒什麽。”靳淺淺不想搭話,看來他住在這裏,巴黎真是太小了。往左邊移動一下,靳淺淺的去路又被擋住了,走廊真的狹窄。
一臉壞笑看著對方,冷逸塵從紙袋裏掏出一個蘋果,遞了過去,“我們不是和解了嗎?陌生人偶遇還要問好,你就不能對我友善一點,我們就隻是雇傭關係嗎?”
“對,”靳淺淺幹脆回答,避開了男巫婆的毒蘋果,“我們就是這樣的關係,你自己看著辦吧。”
管理員就在前方,她相信男人不敢胡來。
片刻之後,冷逸塵失去了興致,讓出道路來。
“好吧,”女人走到他背後,接著說道,“你一個人在外麵最好小心一定,注意有壞人。”
沒有理會對方的話,靳淺淺看下時間,擔心集團情況,沒想到看房子耗費這麽長時間,快步下了樓,打車回到酒店。萬萬沒想到,她被人盯上了。
秘書跟她發送電郵大多跟工作相關,隻有一篇是匯報私生活的。靳淺淺擔心白錦川會打擊報複靳氏,找秘書留意。秘書卻把報紙發送過來,看了截圖,安心不少。
“切,”靳淺淺盤腿坐在大床上,攪動著吸管,等到果汁攪拌均勻了,猛吸一口,“有錢人都是花花公子罷了。”
用力點擊一下,將郵件刪掉。
白錦川跟慕詩萱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對自己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更多是男人該死的占有欲。如果不是為了挑撥她跟夜子恒的關係,白錦川也不會跟她結婚吧。
懸著的心落下,靳淺淺仰麵躺在大床上,一上午都在爬樓,累到渾渾沉沉睡過去。
“嘩啦,”窗簾被風掀起,靳淺淺感受到一陣寒風,警覺看向一旁,沒有異常。
心裏不舒服,靳淺淺坐起來接著查公寓,時間不知不覺晚了,她靠在躺椅上,欣賞著傍晚城市的美景。閉上眼,靳淺淺自然跳出冷逸塵的臉,沒有白錦川那麽冰冷,隨時帶著笑意更加滲人。
撫摸著雞皮疙瘩,靳淺淺百無聊賴,在房間內溜達著,換了一襲黑裙,簡單的妝容,決定下樓換下心情。酒吧的客人不多,靳淺淺坐在吧台上,點了一杯雞尾酒。
酒吧的光線很暗,靳淺淺不一會兒就喝的迷迷糊糊,用指甲敲擊著高腳杯,傳來清脆的響聲。
不同於國內酒吧的哄鬧,可能是高級酒店的關係,酒吧內有人在聊天,大家的聲音都很小。靳淺淺聽不懂,大腦一片空白。
逃到國外之後,靳淺淺確實很舒服,沒有白錦川打擾,公司的事情也井井有條。竭力讓自己不去想夜子恒的事,靳淺淺心裏就不會痛苦。
此刻,濃鬱的酒精,重新喚起了她的記憶,靳淺淺趴在吧台上,淚水在眼眶裏滾動著,肌膚觸摸到冰涼的玻璃,整個脊背發涼。
夜子恒死之後,靳氏集團成了牢籠,過去的記憶總能吞沒她。靳淺淺卻無所適從,保存著最後的意識,從吧台上坐起來,輕搖晃下腦袋,腳步踉蹌朝門口走去。
摸索著牆壁回到房間,靳淺淺隻想趕緊睡著,一路低下頭走路,她來到門口,察覺腳下有塊地方黑乎乎的。靳淺淺頭暈眼花,眼前的東西都是重影,沒有在意,打開門進去。
嗅聞到一股血腥味,靳淺淺貼著門站立,酒醒了大半,手摸索到開關。
“啪嗒、啪嗒,”她明明按了一下,開關卻響了兩下,打開之後,又重新關上。
心跳到嗓子眼,不是遇見靈異事件,就是有人進來了,靳淺淺一動不敢動,作為外國人,在異國很容易被襲擊,她又是一個女人。
手捂住嘴巴,靳淺淺無從判斷,如果現在跑出去,是否來得及。剛才有人關掉開關,可能那個人就在附近。靳淺淺嚐試交涉,視線掃過房間內。
窗簾被風高高揚起,窗戶開得角度更大了,很明顯有人進來了。靳淺淺就快哭了,雙腿發軟,腦袋一片空白,關鍵時刻,她卻什麽都做不了。
“咳咳,”從角落傳來咳血的聲音,男人越咳嗽越厲害,血液似乎滴在地毯上,“呃,你……”
想要說話,最後變成了大喘氣。
靳淺淺判斷出男人受傷了,那就讓他在這裏自生自滅吧,反正跑不過自己,她悄悄轉過身,扭動著門把手。
男人一個箭步衝過來,從背後摟住了靳淺淺,喘著粗氣,想要開口,卻氣若遊絲,直接將力量支撐在她身上。
“啪嗒、啪嗒,”靳淺淺後背上黏糊糊的,感受到血液滴下來,衣裙濕透了,“你可以放過我嗎?”
她用英文跟對方交流,“我不會出聲的,你想要什麽,我可以把現金給你。”
男人強忍住痛,苦澀的笑,“我的命都快沒了,怎麽花啊,你能不能實際一點?”對方用中文回答她。
聽到聲音耳熟,靳淺淺大膽的轉過頭,望見淚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襯衫上沾染滿血跡的冷逸塵,“喂,怎麽是你,能不能不要纏住我不放啊。”
將男人的胳膊拍飛,站在一旁,打開了玄關的燈。
昏黃的燈光投射下來,冷逸塵周身鍍上一層昏黃的膜,身體往後仰一下,扶著櫃子才站穩,“有沒有人性啊,好歹我也幫過你,就這麽見死不救啊,你去把窗簾拉上。”
靳淺淺站著不動,雙手插在腰間,“那根本不一樣吧,我是付給你報酬的,隻是托運行李,你這是黑幫片吧,等一下,是槍傷還是刀傷啊,這性質完全不一樣。”
冷逸塵一看變成持久戰,就應該蒙上女人的頭,進行恐嚇。
他身體無力的滑下去,靠著牆壁,坐在地上,一隻手捂住傷口,一臉壞笑,眯眼望著女人,“好啊,你過來檢查一下。”
“才沒有那麽容易上當。”這裏是她的房間,突然弄出這麽多血跡,明天無法交代,酒店如果報警,解釋不清楚,她可能會被驅逐出境。
一派輕鬆,冷逸塵伸展開腿,舒服的歪著頭,“上當,你從一開始就幫我當成黑道了,是不是好萊塢電影看多了。我不是黑手黨,法國沒有那麽多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