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挑釁
江煙一個人寂寂回到了寢室，遊戲也不想玩，索性又是拿出了那套一直珍藏著的《尋隱》看了起來，不知不覺時間接近了九點。室友們陸陸續續上完選修課回來，江煙有些擔心起來，連續給餘塗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他直接出了寢室，舍友給自己打招呼都隻是草草回應了下。
江煙其實很不喜歡餘塗和一群陌生人出去聚餐，若是自己不在，總有人手腳不幹淨，不是各種勸酒就是想方設法占餘塗便宜。
江煙實在是放心不下，火急火燎下樓，卻是發現寢室樓大門不知道被哪個天殺的給用鎖鏈鎖住了，門口聚集了一堆人進不來，江煙也出不去。
宿管大爺正罵罵咧咧打著電話喊人，說抓到是哪個小兔崽子一定嚴懲不貸！
江煙心中的不安更是藏不住，思索良久，掏出手機，翻出了一個被自己拉黑許久的電話號碼。猶豫了下，他終究是沒有撥通那個號碼。而是轉身去了宿舍樓二樓的公用衛生間，打開窗戶一個翻身，順著水管便是落了下去。
動作很帥，但是下去的時候摔了個正著，把腳崴了……
趕到了餘塗所說的餐廳，餐廳服務員見江煙進來，詢問是不是要用餐，江煙淡淡說了句找人。服務員還從沒見過這樣氣勢洶洶前來找人的人，似乎他們餐廳包藏了什麽不法分子一樣。
“你們這兒今天晚上有沒有一夥學生過來聚餐，大概十來個人的樣子。”江煙直截了當道。
“哦哦，在這邊包廂，我帶你去吧。”服務員將江煙引到一處僻靜包廂來，服務員便是離開了。
江煙推開門進去，正好撞見了秦百川撫摸餘塗臉頰的一幕。一股無名火便是衝了上來，他上前推開秦百川，也顧不得腳上的傷勢，一把將餘塗給抱在了懷中。
“你們幹嘛？”他氣勢洶洶質問眾人。
秦百川微不可聞歎了口氣，知道今日怕是沒戲了，仍舊是一臉從容淡靜道：“沒什麽，餘塗同學喝多了，剛準備送她回去。”
包廂內所有人都是跟著點頭。
江煙算是冷靜下來，看了眼眼前的秦百川，也算是學校裏的名人了，江煙略有耳聞。隻有餘塗一人喝醉了，傻子都不會信。不過所有人都是統一了口徑，江煙也沒有證據，此時又是恢複了平時的雲淡風輕道：“但願如此呢。”
說著又是看了眼餘塗身前的茶杯，茶還是熱的，杯口有一抹淺淺口紅的痕跡。他伸手拿起了那杯茶，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
秦百川卻仍是一臉有恃無恐：“不信的話回去檢查下吧。”他揉了下眉心，笑得仍是狷狂。
江煙別有深意看了一眼在場眾人，抱著餘塗徑直離開了。將餘塗送去校醫院，醫生卻說她並沒什麽大礙，隻是最近太累了，輸點液就好了。江煙皺了皺眉，卻也沒有多說什麽，在醫務室陪伴著餘塗輸液。
結果半夜的時候，校方領導竟然來了。
“你便是江煙把？”在病房裏環視了一圈，校領導一張滿是肥肉的臉頰上浮起了一抹虛虛的笑，“我聽說餘塗同學病了，來探望下。”
江煙點了點頭。
那校領導尷尬笑了笑，沒見過如此沒禮貌的學生，他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隨行人員，後者立刻會意，退了出去：“那個，這個事情，就這麽算了吧。”
“什麽事情？”江煙故作不懂。
“如果你和餘塗，還想順利畢業的話，這件事就這麽算了，畢竟你們也沒有損失什麽，不是嗎？而且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了，對女孩子的名聲也不大好。就此算了，皆大歡喜。”
“皆大歡喜？”江煙被氣笑了，剛想說話，卻是被一直冰涼的小手抓住了，餘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是醒了過來，剛才的話應該都已經聽見了，此時她坐起身來，發生的一切已經是明白了個七七八八：“算了吧，江煙。”她和江煙家境都不過是工薪階層，如果僅僅是她自己，她可能會堅持，但她不想江煙因為自己丟了好不容易考取的學業。
江煙沉默了一會兒，輕笑了一聲：“餘塗喝過的茶杯在我這兒，如果還有類似事情發生，到時候魚死網破我也在所不惜。”
“不會了不會了，你們要相信學校，相信領導！”校領導見事情終於解決，也是舒了口氣，又是安慰了幾句，開開心心離開了。
第二日，江煙提前在學校食堂打好了飯菜，等餘塗下課來吃飯。
卻在此時，秦百川從身邊經過，手中端著的餐盤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裏麵的湯汁灑了出來，江煙衣服上洇濕了一片。
此時身周的一眾人聽見動靜皆是轉過身子朝這邊看了過來，在看見了秦百川之後都是直接忽略了江煙，目光裏寫滿了崇拜。有的女生更是興奮地竊竊私語起來。
“呀，不好意思，沒看見你。”秦百川似乎早習慣了被萬眾矚目的感覺，笑起來十分俊逸，此時衝著江煙故作惋惜道。
周邊的人也直到此時才是發現了被撒了一身湯汁狼狽不堪的江煙。
江煙被這麽多人看著出醜，卻也淡靜，拿出紙巾擦拭衣服上的湯汁：“找我不僅僅是為了潑我一身湯汁吧？”
被一語說破，秦百川索性坐在了江煙的對麵，好整以暇道：“你看看你，女朋友受了這麽大的委屈，結果也隻能受著，為了保全自己，一個屁都不敢放，你還是個男的嗎？”
他的聲音不大，卻是周邊所有人都能聽見，一時間看著江煙的目光都是變得精彩起來，紛紛猜測江煙背後有什麽丟人的故事。
“所以呢？”
“我知道你的家境，但餘塗是注定要光照大地的天上星辰，很多東西你給不了的，早點放手，對兩個人都好。”秦百川慢悠悠吃了口餐盤中的飯菜，旋即皺了皺眉，放下了筷子，“難吃。”
“用不著你操心。”江煙看也不看秦百川。
“嘖嘖嘖。還不死心啊？比如這次大賽，如果沒有你的話，餘塗便注定要拿冠軍的。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