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埋伏
即便王治不夠聰明,也大概知道了敵人的計劃,他們上高速,只是因為要甩掉後面的尾巴。
既然梁志奇能輕易的監聽王治的手機,那麼其他的勢力照樣可以,他們自然也知道圍繞著王治,到底發生了甚麼,不管出於甚麼目的,是看熱鬧,還是來助威殺人,還是來救人,總該會到南邊來看看的。
看著他們被攔在了高速路外面,王治知道自己活著回來的奢望更加渺茫了。
兩輛車子一路飛馳,不斷超越著路上的車輛,高速路是向東北通往綿陽的,也就是說,他們原本在南邊,圍著城繞了半圈,才上的高速,而在高速上開了有三四十公里的時候,前面的奧迪突然憑空就從高速路上飛了起來,然後拐著彎就開出了高速路,就好像那裡有一條看不見的匝道一般。
王治正覺得驚奇,還不明白它怎麼就突然開了出去,結果自己的車也跟著就離開了高速路,然後順著那條看不見的匝道,也下了高速路,衝上了一條若隱若現的老柏油路。
柏油路已經有好些時間不曾有車子來過了,路面斑駁,兩旁長滿了一米多高的雜草,前面的車子一鑽進去,就好像野貓進了密林一般,再也看不見蹤影。
但是的哥依然沒有停下,甚至都沒怎麼減速,任由破碎的道路將車子顛簸得不斷搖晃,甚至兩邊的雜草都敲打在車窗玻璃上發出啪啪的響聲,也沒見他絲毫的猶豫。
王治無計可施,除了緊張的坐在後排之外,一點別的辦法也想不到,不是他不願想,而是他真的無能為力。
好在車子顛簸了不過十多分鐘,終於來到了一條河灘邊,前面的奧迪停在雜草叢中,上面已經空蕩蕩的沒人了。
的哥將車子停在了奧迪的後面,然後腦袋搖搖晃晃的,無力靠在了靠背上,嘴裡還喃喃的嘟囔著:「這是哪兒?」
王治被顛得有點反胃,好在不是太劇烈,還不至於吐出來,他打開車門跑到奧迪車邊看了看,一無所獲之下,四周一望,到處都是厚厚的草叢,只是斜著往下是一條河,河應該不是很大,雖然能聽見水流的聲音,但是被草叢遮掩著,也看不見下面的情況。
他拉著挎包的帶子,將包拉到了背後,然後對著紫竹點了點頭,又對鄭立凱道:「你先回定魂盤。」
「可是。」這樣的時刻,老鬼自然不願意退縮,即便知道自己的本事。
王治猶豫了一下,把挎包取了下來,遞給鄭立凱道:「拿著包回高速路,後面應該會有人來的,不管是誰,把他們引過來,總歸多一分的希望。」
鄭立凱想哭,可惜流不出眼淚,王治打的甚麼主意,他當然清楚,可是就算他知道,也沒辦法反駁,於是哽咽著說道:「我一定把救兵搬來,你們無論如何也要堅持住。」
「放心吧,沒那麼容易死的。」
鄭立凱提著挎包就朝著來路飛快的飄走了。
王治想了想,回到計程車旁邊,彎腰看著座位上有氣無力的的哥道:「聽得見我說話嗎?」
的哥懶洋洋的點了點頭。
「聽得見就行,現在好好聽著,如果你還想活著回去,就老老實實的在這裡等著,一會兒不管發生甚麼事情,你都不要離開車子,隨時準備好我們回來就開車走人,知道嗎?」
司機點了點頭,王治也搞不清他到底明白自己的意思沒有,不過他也顧不上這些了。帶著紫竹就朝著河灘裡面走去。
兩邊的雜草太高,兩兄弟走在中間差不多都被擋完了,不得不經常探頭才能看見周圍的情況。
走了十幾米遠,終於看見了河道,而就在河邊的亂石灘上,三男一女正隨意的站在河邊。
幾人見王治兩兄弟過來,都回頭看著,四個人的表情各異,不過都有著一份共同的味道,那就是憎恨。
王治不認識這些人,但是能體會到他們的心情,只是這時候已經不是追究那些細枝末節的時候了,他飛快的四周看了看,除了潺潺的流水就只有荒蕪的雜草了,根本不見曹薇和李昕的影子,他努力地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一些,才喘著粗氣問道:「人呢?」
四個人中,一個明顯是領頭的半老頭不滿的哼了一聲說道:「人呢?死了!」
「死了?」王治心裡一驚,他知道這些修真不會把普通人的性命當回事情,可也沒料到事情到了自己頭上,會來得這麼突然,他忍不住對著老頭子狂叫了起來道:「那可是兩條人命,你們要真殺了他們,老子就滅了你們!」
老頭旁邊的一個中年男人,聽了這話突然哈哈的狂笑了起來,可是他的笑聲是那麼的可怖和痛苦,等大家都把視線望向他的時候,他又突然止住了狂笑,然後狠狠地看著王治道:「就那兩個賤女人的命是命了!我吳家兒郎的命就不是命了?」
王治被頂住了,這下知道這群人和自己的仇大了,吳家,能這麼明目張胆到不顧一切動手的,或許就只有廣東的吳家了。
他心裡驚駭,知道今天的事情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解決的,王治到現在為止,殺的人不多,即便是間接因為他而死的人也不算多,可吳家一來就是兩個,都死得那麼乾脆利落,這份債他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惦記著的,只是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就動手。
他悄然的往紫竹身邊靠了靠,把兩隻手伸進了褲子口袋裡面,一邊捏著一塊符石,現在這個時候,他可不怎麼相信自己的本事,就他那三腳貓的功夫,對付幾個普通人還差不多。
「那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要打要殺儘管來,不用牽扯到別人。」
「大哥,先抓住他們再說,再耽擱就有人來了。」第三個男人這時已經上前了兩步,右手一伸,一把扇子就出現在了手裡,這把扇子看著有些眼熟,上面清晰地用毛筆勾勒出一幅山水畫。
男人把扇子朝著空中一丟,扇子迎風而漲而長,幾乎一個眨眼間就變成一堵牆那麼大。
王治這下算是想起來這扇子是哪裡見過了,就是大年的時候,吳家的那個小子拿著它,可惜還沒發揮出任何的威力,就被紫竹用兩根竹子給捅了個對穿。
扇子後面這時傳來不屑的一聲冷哼道:「幼稚,同樣的招數居然也想來偷襲本修,你噹噹天下的修真都是傻子么?」說話的同時,周圍猛然的狂風大作,亂草都被拔地而起,河裡的水也被卷了起來,就連稍小的鵝卵石也狂亂的飛舞了起來,彷彿世界末日一般,天昏地暗的幾乎甚麼也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