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自己的身份
吳嘉的事情搞定之後,大家接著把飯吃完,趁著李昕他們收拾的時候,王熙菱將王治單獨叫到了房間里。
王治也不知道老媽有什麼事情,不過見她鄭重的樣子,也不敢怠慢,進了屋就關上了房門道:「師傅,你找我有什麼事?」
王熙菱帶著他直接來到了卧室的陽台上,陽台上還是一張桌子,兩把躺椅,王熙菱自己坐了一把,指了指另一把道:「我看你這些天修鍊的進步還算不錯,不過感覺你總是顯得很茫然,是不是沒有目標,找不到動力啊?」
王治坐在對面,不好意思也像王熙菱一樣躺著,只能端正著坐著:「是吧,最近突然閑下來了,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另外就是修鍊,我只有幽冥心經的前三章,後面的,劉畢也沒給我,該怎麼修鍊都不知道。」
王熙菱扭頭看著他,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你修鍊的幽冥心經,按說是天界都算上乘的仙法,我們崑崙都有記載,說它是世間頂尖的幾種修鍊功法之一,可惜記述的也就這麼多了,至於再多的東西,就沒了。」
王治原本還想指望王熙菱給他在功法的事情上指點一下的,沒想到老媽也是毫無辦法,他試探著問道:「那我就沒別的東西可學了么?」
「修真一途本就是逆水行舟,你體質受限,以前又被戒身下了蒙昧術,要不是遇見劉畢,你今生連修真的機會都不會有,現在幽冥心經好容易修鍊有成了,若是再改練其他功法,若是運氣好,頂多功力全廢,若是運氣差的話,只怕走火入魔,性命也不保。」
「這麼嚴重?修真不是都運用靈氣鬥法嗎?」王治聽得有些變色了,他原本還覺得實在不行,崑崙也該是自己的後路,大不了跟著王熙菱,重新學一下崑崙的功法算了,那樣自己和她,也就是正兒八經的師徒加母子了。
「天下功法,雖然殊途同歸,都是為了渡劫飛仙,可終究各人選擇的路勁天差地別,神修還好一點,只要悟性在,隨時可以改一個師傅學習,法修就沒辦法了,法修的身體是從入門那天開始,就針對後面要使用的法術而專門修鍊了功法,功與法是相輔相成的,功是基礎,法是表象,就像修房子一樣,功就是房子的地基,鋼筋骨架,法不過是外在的樣子,所以,法好學,功難練,尤其是高級的功法,更是難上加難,我當你師傅,能教你的,也就一些大體相同的體悟,還有就是一些通用的小法術,你若想改修崑崙的功法,這就挺像一棟已經修了一半的大樓,你突然想改個其他造型,除了推倒重來,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王治這下算是明白了,自己以前根本就沒個功與法的概念,他一直覺得這其實就是一碼事,功法,功法嘛,現在才搞懂,功和法的區別,這樣看來,自己想要再進步,就必須得找暗閣或者其他人找到幽冥心經,暫時暗閣還沒個音訊,他立刻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自己那個神出鬼沒的鬼見愁師傅,或許他的手裡會有幽冥心經的,另外一個只怕就是空明山上了,不過那裡的希望只怕不大。
王治想的出神,好一會兒沒說話,王熙菱也不著急,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的坐在陽台上,看著晴朗的夜空。
再過了一會兒,還是王熙菱首先打破了沉默:「治兒,功法的事情,你也不用著急,順其自然最好,劉畢既然選中了你,自然不會放著你一直做一顆無足輕重的小棋子的。」
王治點頭表示同意,心裡也豁然了一些,是啊,既然劉畢能把自己從一個又笨又蠢的凡人,一下子提升到了運道的境界,只要他想,再往上提升一兩個境界,肯定是簡單的事情,問題的關鍵只在於,自己是否值得他那麼做而已。
王熙菱見王治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也稍許放鬆了一點道:「你現在不用擔心修鍊的事情,先把你前面學過的東西鞏固一下,都夠你練幾年了,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准你的目標,給自己一個明確的定位。」
王治一愣,他自己這一陣子就是覺得沒有一個奮鬥的目標了,沒有人再每天追著自己喊打喊殺的了,生活一下子平靜了下來,他反倒是不知道該幹嘛了,他本來還想自己多想想,把這件事情給理順,實在理不順的時候,再找范熏問問也行,確實沒想到王熙菱會主動給他說起這個事,他不得不點點頭:「暫時是挺茫然的,完全搞不懂自己在忙什麼了。」
「那是因為你對自己不了解,更對修真不了解,這也不怪你,當了幾十年普通人,突然之間成了修真,反差太大,確實很難在短時間裡適應下來。」王熙菱平靜的躺在椅子上,神態悠然:「這就好比一個很窮,很窮的人,突然之間有了特別多的錢,怎麼用也用不完一樣,頂多高興一陣子,就不知道自己該幹嘛了,不用上班掙錢,不用擔心以後老了沒依靠,所以就漸漸的失去了目標,搞不懂自己該幹什麼了。」
這個比喻王治真正是感同身受,以前沒錢的時候是鬥志昂揚,在橋下等到晚上**點都捨不得走,現在不但對錢毫無感覺,就連修鍊,也是意興闌珊,關鍵是搞不懂自己為什麼非得修鍊不可:「那這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呢?」
「這只是因為你還沒完全明白自己的身份,以及你身處的環境,就像那個窮人,突然有錢了,可思想里還是繼續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窮人,交往,比較的,也同樣是他以前那個層次的人,主要是他根本沒有搞明白,自己其實已經跳出了原先的世界,進入了一個他以前仰望,甚至夢想的世界,就因為這種心態,即便他身處這個高端的世界,心思,卻一直是在這個世界之外的,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搞清楚自己的處境,也沒辦法真正弄懂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