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睡不著
191 睡不著
容顏在穆繁那兒吃過飯之後又把女兒哄睡,就又驅車返回醫院了。
田寧畢竟年紀大了,不適合熬夜照顧病人。
在穆遠航的病房外,容顏遇見了等在外面的穆修文,她有些不解,
「伯父,您怎麼不進去?」
穆修文的表情有些尷尬,
「我進去過了,在外面等等。」
容顏瞬間就明白了穆修文的意思,可能之前穆修文已經進去看望過穆遠航了,一直沒走,是在等著待會兒田寧出來一起吧。
沒再說什麼容顏敲門進了病房,之前她跟田寧打過電話,說晚上她來陪床讓田寧回去休息,她反正也已經跟宋總請好假了。
田寧見她來了兩人打過招呼之後就起身離開了,在外面的時候碰到了依舊等在那裡的穆修文。
田寧愣了一下,因為穆修文探望過後已經離開好久了,至少有一個小時了,田寧沒想到他還等在這兒。
穆修文見田寧出來,走了過來看著她,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田寧疏離笑了笑,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想我不需要,我一老太婆了,不會有什麼安全問題的。」
說完轉身就走,穆修文跟了上來,接著她剛才的話說著,
「你哪裡老了?在我眼裡你一點都不老。」
田寧聽了之後笑著搖了搖頭,一把年紀了來說這樣的情話,真的不太合適。
沒有理會穆修文,只挎著包安靜地往電梯那兒走著,穆修文也同樣沉默地在她身旁跟著。
田寧不說話是因為不想跟穆修文說,也無話可說。
而穆修文不說話是因為他也在堅持著,堅持著待會兒要送她回去,如果別的時候她要自己離開他肯定會放她走,但是現在是大晚上的了,太不安全了。
雖然她自嘲自己是老太婆不會有安全問題,但是現在意外那麼多,誰能想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穆修文就那樣一路跟著田寧進了電梯,又到了醫院大門口,兩人都沒有說話。
田寧站在門口等計程車,穆修文就在一旁陪著。
田寧都有些無奈,回頭看著他問,
「你一直跟著我幹什麼?」
「我說了,送你回去。」
穆修文也上來了固執,
「要麼你坐我的車回去,要麼我打車送你回去。」
穆修文是自己開車來的,車子停在停車場,他本來想開車送她回去,但是她拒絕了,他又不放心,所以兩人就只好在等計程車的這地方僵著。
田寧懶得理他,只回了他一句不需要就轉身繼續等車了。
一輛計程車停在他們面前,田寧打開後門彎腰坐了進去,穆修文也跟著拉開前面的門坐了進去,田寧氣的要命,
「你下車!」
穆修文沒理她,兀自吩咐司機目的地,司機可能也覺得兩人只是兩口子鬧彆扭,應了下來就驅車駛離。
田寧在後面氣的慌,
「停車,我要下車!」
司機邊開著車邊安撫著田寧,
「拜託了太太,您別鬧了,這樣很危險的,而且大晚上的我們拉個活兒也不容易,你們倆就別再折騰來折騰去浪費我時間了,有什麼問題等到了家之後你們再慢慢談吧。」
司機的話讓穆修文心裡一陣苦澀襲來。
家?
自從她搬出去之後,家就再也不像個家了,他也好像沒有了家。
哪裡還有什麼到家之後再談?
車子已經駛離,田寧在後座上慢慢冷靜了下來,司機師傅說的對,她又何必因為她跟穆修文兩人的事情而影響人家做生意。
不過還好,穆修文告訴司機的地址是她自己的住處,而不是穆家,不然她真的會跳車下去。
計程車在五光十色的夜色里疾馳著,田寧跟穆修文兩人一前一後誰都沒有說話。
車子在田寧的住處停下之後,穆修文付了計程車的錢兩人下車,計程車駛離。
田寧轉頭看向穆修文,
「謝謝。」
穆修文看著夜色中漠然寡淡的女人,心裡忍不住凄楚酸澀,
「阿寧,我們都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咱何必非要鬧到這樣冷漠的地步?」
「我承認,年輕的時候是我混賬,是我負了你太多,可是我很久很久之前就只想和你好好過日子了。」
然而,穆修文說的再凄楚再情真意切,回應他的,也只是田寧漠然轉身離去的背影。
穆修文有些泄氣地站在原地,就那樣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里,在看到她家的燈亮了之後,這才無奈轉身離去。
走了沒幾步之後穆修文忽然又頓住了腳步,轉頭看向那扇窗戶,他忽然有種衝動,想要就這樣在她樓下站一夜,不知道她會不會心軟,會不會.……心疼他,就像容顏心疼為她挨了一刀的兒子那樣。
然而,最終還是無奈離開了。
他知道自己的年紀和體質,只怕他站不上一晚上就會被送去醫院。
他不想死,他還要留著命好好活著,求得她的原諒,跟她共度兒孫滿堂的下半生。
*
病房裡,容顏跟穆遠航一時有些相對無言。
穆遠航在下午經過母親的開導之後想開了一些,但心裡總歸還是彆扭。
當一個人身體脆弱的時候,心裡也難免跟著脆弱起來,即便是穆遠航這樣平日里驕傲慣了的大男人,也沒能落俗。
穆遠航此時此刻,特別特別想聽容顏說她愛他之類的,哪怕她真的是因為他救了她才回心轉意的,他也想聽。
亦或是她說點別的好聽的話也行,總之就是能撫慰他的就可以。
肩上的上到這個時候開始又癢又疼,他特別難受。
然而,她在那兒沉默了半天之後說了一句,
「一直沒來得及跟你說聲謝謝,謝謝你救了我,謝謝你幫我擋了這一刀。」
穆遠航原本就煩悶的心情瞬間更惱了,於是咬牙恨恨回了她一句,
「那你要怎麼報答我?不如以身相許吧。」
容顏咬唇瞪著他,他到底會不會聊天,他這樣說下面她要怎麼接?
說不行拒絕了他的話,他估計會被氣死。
說好我以身相許的話,他倒是能樂,可她卻覺得太倉促。
今天他以身護她,她清清楚楚地明白了他對她的心意,可是她卻遲疑了。
以前他們在一起之所以能夠維繫長達五年的婚姻,靠的全是她近乎自虐的積極主動和熱情,而他一直在神壇上,活的驕傲而高高在上,也活的置身事外。
如今讓他走下神壇,他能適應這種平淡普通的柴米油鹽醬醋的生活嗎?他能有耐心維持這樣的生活並維持一輩子的長久嗎?
穆遠航見她半天不說話,背上的傷口又癢得慌,他的心情愈發的煩躁了,吃力的抬手想要去撓那傷口。
容顏見狀趕緊上前攔住了他,柔軟的手握住了他的,她著急地勸著他,
「別動,千萬別撓!越撓越癢,而且撓起來還會留下難看的疤痕的。」
穆遠航的手被她抓著,她的掌心清清涼涼的,讓他身上的燥熱瞬間降了不少。
他抬眼,她清秀的小臉近在咫尺,手上沒動就那樣任由她握著,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容顏因為擔心他去撓傷口所以一直緊緊抓著他的手然後跟他解釋著,
「我當時生暖暖的時候不是剖腹產的嗎?當時刀口癒合的時候也是這樣癢,大夫這樣說的。」
容顏只是順著他的話說下來的,並未有故意提生孩子這件事的意圖,這件事在兩人中間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心結,提了也是挺傷人的。
傷她,也傷他。
於是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沉寂了下來,半響,容顏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他反握在了掌心裡,他看著她艱澀開口,
「他們都說生孩子很疼……」
容顏並不怎麼想提這個話題,於是別開了眼。
此時穆遠航微微歪著身子半靠在病床上,容顏則是被他握著手側坐在他的病床邊,穆遠航並不容許她逃避,也不容許自己逃避,有些吃力的抬手,將她的臉給掰了回來,逼她跟自己面對面。
這麼多年他一直欠她一句抱歉。
「對不起,當初你生暖暖的時候沒有陪在你身邊。」
時至今日,穆遠航終究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心中有解脫,然而更多的卻是濃濃的愧疚和遺憾,和一種想要用餘生來彌補這些愧疚和遺憾的決心。
容顏對上他的視線,淡淡說了一句,
「你不需要道歉,那個時候我是心甘情願的。」
是啊,那個時候她是心甘情願的,所以並未覺得有多恨他多氣他的不聞不問,只是心裡有些難過酸澀而已。
穆遠航緊追不捨,
「那麼現在呢?現在你還願不願意對我心甘情願?」
容顏咬唇沉默,然後本能地就去抽自己被他握住的手。
穆遠航眼裡滑過一絲失落,嘆了口氣之後再次開口,
「等我傷好了,我們去旅行吧?」
容顏不解,穆遠航重新握住她的手解釋著,
「錢鍾書先生不是說嗎,如果你愛一個人,那就帶她去旅行,如果旅行過後你們仍舊相愛,那就結婚吧。」
穆遠航一字一句的說著,
「如果回來之後你覺得我還不錯,我們就重新在一起吧。」
其實穆遠航知道,容顏心裡還有他。
只是可能有一些他也不知道的心裡因素在困擾著她,導致她一直不肯再接受他。
他希望能通過這場旅行,讓她對他敞開心扉。
對於他這樣的提議,尤其是那一句重新在一起,容顏有些慌,抽出自己的手來起身站到了一旁,
「我剛來這個公司,短時間內不想請假,旅行的事以後再說吧。」
她無法想象那個畫面,他們重新在一起的畫面。
而她這樣說,等於間接拒絕了穆遠航旅行的邀請,穆遠航面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心裡卻是堵的慌,不過卻又憤憤,等他傷好了,一切就由不得她了,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到時候他親自去跟宋總提,他不信宋總會不給他這個面子。
左靜在稍晚一些的時候在群里跟容顏她們報平安,說白天很抱歉讓她們跟著擔心了,還說自己現在去了醫院,打了點滴已經退燒了好了很多。
潘微微發了一個哭泣的表情:
靜靜,我們真是要被你嚇死了,今天幸虧顧以澤,不然的話你一個人——
潘微微都沒有勇氣繼續說下去。
容顏隨後開口:
靜靜,蔓琳,我覺得你們倆孤身在外的,是時候找個男人來依靠了。
車蔓琳哈哈大笑:
我自己就是男人,我不需要男人。
容顏:.……
潘微微:……
潘微微隨後不滿抗議:
你們倆能不能別這樣要強啊,今天靜靜出了這種事事,我跟顏顏在這邊都很擔心孤身在外的你們倆好不好。
潘微微又勸著左靜:
顧以澤是咱們同學,你有什麼事直接找他幫忙就好了,不用客氣。
左靜過了一會兒回了過來:
他送我來了醫院之後我就讓他離開了,他身份在那兒,被人認出或者拍到都不好。
潘微微一聽左靜讓顧以澤走了,簡直驚死了:
你都病成這樣了,還讓他走人?那你現在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左靜回了一個字:
嗯。
潘微微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
容顏深知顧以澤身份的特殊,上次她也深受其害,但是容顏覺得左靜現在的情況,實在是應該叫個別的同事或者朋友來陪著,於是就對左靜說:
靜靜,就算你讓顧以澤離開了,但我覺得你還是叫個別的同事或者朋友去陪你一下吧。
左靜回復:
嗯,待會兒一個朋友過來。
潘微微八卦心瞬間被吊起,第一時間就問:
男的還是女的?
左靜回:
男的。
潘微微興奮不已:
哎呀我去,這麼晚了還去陪你,肯定對你有意思。
靜靜啊,不是我說你啊,差不多就嫁了行了,一把年紀了,別再挑了。
左靜避開了潘微微挑起的話題:
時間太晚了,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我也需要睡會兒養精蓄銳了。
然後便不再在群里出現了。
車蔓琳抨擊潘微微:
對她有意思又不代表她也對人家有意思,何來嫁不嫁之說。
潘微微發了個流淚的表情:
確實是這樣啊,剛剛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興奮,好像我要嫁女兒似的。
我想我能理解微微的心情,她也不過是因為太迫切的想要你們趕緊幸福有男人照顧了。
容顏如是說著,潘微微給她發了個擁抱的表情。
大齡剩女車蔓琳最終結束了這場聊天:
去做個面膜睡覺啦。
於是四人各自散去。
穆遠航的病房比較高檔一些,房間里有寬敞而又舒適的沙發,容顏決定晚上就在那上面湊合。
結束跟左靜她們的聊天之後,她收起手機來看向一旁的穆遠航,他原本是在專註看文件,晚飯之後公司秘書送來了一些緊急需要他做出決斷的文件,他一直看到現在。
容顏提醒他,
「早點休息吧。」
穆遠航看了她一眼,收起了眼前的文件遞給了她。
容顏幫他收好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後又扶他去洗漱。
刷牙他一隻手倒是勉強可以,然而洗臉或者洗澡就不行了。
容顏顧及著他的傷口,好心提議,
「我覺得你今天還是先別洗澡了吧,不然會弄到傷口。」
穆遠航點了點頭,看了他一眼,
「嗯,可以不洗,那我今晚不用睡了。」
容顏站在那兒窘了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開口,
「不然.……我幫你用濕毛巾擦擦身體吧。」
其實在決定晚上來照顧他的時候,她就想到了可能需要幫他做這些,她畢竟跟他夫妻五年,對於他的一些生活習性還是很了解的。
他那人極其潔癖,晚上入睡前一定要洗個澡,不然睡不著覺。
她說服自己沒什麼了不起的,他畢竟是為了她受傷的,而且都一起生活了五年,沒什麼好害羞的。
穆遠航眯著眼看著她,
「你確定要這樣做?」
容顏硬著頭皮點頭,總不能讓他晚上睡不著覺吧,他畢竟是病號,需要好好休息。
穆遠航一手撐著浴室的洗手盆,忽然彎腰湊近她,容顏第一時間躲開了,他不悅,
「連跟我接個吻都做不到,還能好意思給我擦身體?」
容顏瞪他,這人是不是故意找這樣的借口想要親她啊,她願不願意跟他接吻跟願不願意給他擦身體是兩回事好嗎?
「你想擦就擦,不想擦就算了。」
容顏丟給他這樣一句話,他斜斜看了她一眼,然後往她面前一站,微微張開了雙臂,
「那擦吧,先脫衣服。」
容顏臉上驟然紅了起來,有些羞惱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硬著頭皮伸手去解他病號服的扣子。
病房內的氣氛太靜謐,而兩人之間的這副畫面又太曖昧,頭頂上方有人的眼神也太灼熱,容顏覺得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當然,穆遠航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容顏給他解了扣子脫下他的病號服上衣來,他忽然低低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容顏.……」
容顏腦袋暈暈的,以為他喊她什麼事呢,就抬起眼來看向了他,然後他的唇便覆了過來。
溫柔相觸之後便化為綿猛的力量瞬間吞噬她的呼吸,抽走她的思緒。
容顏不太敢掙扎,怕觸及到他的傷口。
她也掙扎不出來,他的唇火熱滾燙,狠狠吮著她的,讓她渾身都軟了下來,整個人靠身後的洗手台撐著。
半響,穆遠航才鬆了她。
兩人都已是氣息不穩。
容顏穿了件寬鬆的V領毛衣,領口都已經被他沒受傷的那隻手給扯到了肩頭處。如果不是他受了傷,容顏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容顏臉上火辣辣的,不好意思看他的眼,抬手扯上了自己的毛衣領子然後轉過身來從毛巾架上拿下了毛巾來,放在水龍頭下沖洗,藉以掩飾自己慌亂的情緒。
她身後的穆遠航暗啞著嗓音開了口,
「別洗了。」
「不擦了……」
他又這樣說了一句。
光是解開扣子脫下衣服他都已經失控成這樣了,要是她真的給他擦身子,還不知道要煎熬成什麼樣呢。
所以不如不擦了。
反正擦了也是輾轉反側,不擦也是睡不著。
容顏停止了洗毛巾的動作,轉身看向他,
「不擦.……你不會睡不著嗎?」
穆遠航沉沉凝著她,
「你覺得擦了我能睡得著嗎?」
他的視線太灼熱,容顏瞬間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轉身丟下毛巾紅著臉跑了出去。
早知道就給他叫個男看護來了。
容顏離開之後,穆遠航一個人在浴室,艱難用另外一隻手稍微擦拭了一下。
邊擦著邊自嘲地笑,明明很希望她親自為他做這些事,可是關鍵時刻他自己卻受不了了,心裡一直在盤算著,等傷好了之後要怎樣將她吃掉才能解了此刻的煎熬。
一晚上,容顏跟穆遠航倒也相安無事。
穆遠航畢竟是受了傷,加上打的點滴裡面有催眠安定的作用,所以即便身上並沒有怎麼清潔,躺下之後也沉沉睡了過去。
倒是容顏,一晚上沒怎麼睡,不時地起來看一下他,因為點滴還在打著,順便還要幫他叫護士來換點滴。
第二天上午田寧早早就來了,替補容顏讓容顏回去休息。
不過容顏還沒等離開,病房裡就迎來了夏瑜的父母。
夏瑜的父母畢竟是大學老師,受過一定的教育,反應倒是沒有上一次宋琦的父母那樣歇斯底裡外加嚎啕大哭,然而神情里的悲戚和憔悴卻也是藏不住的。
兩人帶了一束鮮花來,又帶了一些補品。
穆遠航對待夏瑜父母的臉色並不太好,其實穆遠航以前對夏瑜的父母還挺尊重的。
他跟夏瑜在一起的時候見過夏瑜父母幾次,覺得他們談吐有禮,當時他會一直跟夏瑜保持著情侶關係,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夏瑜的父母對他也不錯。
然而此時此刻,穆遠航的心境卻是跟以前截然不同,想必沒有一個人能夠敞開心扉面對企圖傷害他心愛女人的人的父母,更何況,那個人最終還傷了他。
是夏瑜的父親先開了口,
「穆先生,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做父母的對此表示很痛心,也很抱歉。」
「我們這次來也並未有想要請求你原諒放過我們女兒的意思,她犯了錯,就該受到懲罰。」
夏瑜的父親深情悲痛,
「只是我想請穆先生看在我們只有她一個孩子的份上,能不能手下留情一些?」
夏瑜的父母也是從警局那裡打聽到了自己女兒的情況,得知穆遠航這邊已經出手施加壓力要給女兒最重的懲罰。
所以才前來求情,女兒的這場牢獄之災眼看是避免不了了,但是至於要在裡面待幾年,關鍵就要看穆遠航這邊的意思了。
然而穆遠航卻只是淡淡回了他們一句,
「這件事好像我說了並不算,她犯了什麼樣的罪就該受什麼樣的懲罰,這就是法律的效力不是嗎?」
一句話,擺明了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