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埋藏在血液深處的某種渴望,在一瞬間,
256.埋藏在血液深處的某種渴望,在一瞬間,瘋狂的開始復甦
宋貝貝倒是被氣到了,什麼人啊!
人家是不習慣欠別人人情,他倒好,冠冕堂皇的說不喜歡別人欠他人情。
還愣在車子旁邊。
艾力勾住她的脖子,順變還撩了一下她的下巴:「走啊,miya,你今天怎麼喜歡發獃?」
這一切正好又落在顧言清的眼底,眸色又深了一點。
最後,他們還真的就在一家大排檔坐了下來。
四個人擠在一張小餐桌上面。
宋貝貝看到顧言清身上那一件義大利某百年老店手工定製的大衣,直接坐在吱吱呀呀還有著不明黑點的椅子上,心裡都有一陣心疼。
不過大冬天吃烤串還是很爽的。
他們還點了一鍋烤魚。
放在長方形的鐵鍋里端上來的時候,咕嚕咕嚕的冒著泡泡,下面添了炭火,孜然的香味和熱氣騰騰的往上冒。
放眼望去,整個大街上都是煙熏火燎,整條街,坐著的,走著的,來來往往都是人
吆喝聲,嬉笑聲,討價還價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彷彿這個塵世間最俗辣的煙火味道。
宋貝貝看著,心底倒是頗有些感慨。
艾力和周星辰叫了啤酒。
他們兩個都鍾愛本地的生啤。
倒在那種一次性透明的杯子裡面,咕嚕一口就是一杯。
宋貝貝很久沒有這麼放開了,喝了兩杯就無所顧忌了
和艾力周星辰天南海北的就聊了起來。
宋貝貝吃了很多,桌子上滿滿的一排排的鐵簽,密密麻麻,堆得跟小山似的。
叫顧言清看的直皺眉頭。
宋貝貝心裡倒是好笑。
果然不出所料,顧言清這種謫仙,即便難得偶爾心血來潮下凡一回,還是不會適應他們這些凡人的生活。
顧言清幾乎就沒有動筷子。
啤酒也就喝了一小口。
最後,宋貝貝跟著艾力他們喝high了,就開始唱歌。
最後反正是,顧言清將她塞進車子裡面的。
這一點,她確信。
宋貝貝喝了很多啤酒,但是並沒有醉。
以前,她的酒品不好。
哪怕喝幾杯啤酒就會神志不清。
顧言清大概以為她現在還是這樣。
但事實上,她現在並沒有。
在美國上學的時候,有一陣子壓力太大,她就喜歡喝紅酒。
深更半夜看書的時候,總喜歡放一杯紅酒在旁邊提神。
久而久之,她的酒量倒是變好了許多。
雖然也不說千杯不倒。
但是這點啤酒還不至於叫她失去理智。
但是,宋貝貝此時此刻也不算是裝醉。
只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叫她整個人都放鬆起來。
坐在車子裡面,宋貝貝靠在車窗上。
但是城隍接到外面坑坑窪窪,正在修路,車子也不由的有些顛簸。
不知道是不是正好經過一個深坑,反正車子巨大的顛簸了一下。
宋貝貝整個人朝著顧言清的方向倒了過去。
宋貝貝並沒有睜開眼睛。
因為顧言清也沒有動。
宋貝貝就這樣靠在顧言清的肩膀上閉眼假寐。
顧言清也沒有將她推開。
顧言清的身上還有淡淡的燒烤的味道。
但是卻還是掩蓋不住,那種屬於他的,淡淡的,清冽的蘭花的香味。
那種味道鑽進鼻尖的時候,宋貝貝有一瞬間竟然會覺得非常的難過。
有一種想要流眼淚的衝動。
但是終究頭腦還是清醒的。
車子很快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下車的時候,宋貝貝微微的睜了睜眼睛。
這裡並不是宋家的老宅。
卻也並不是楓庭別墅。
好像是近兩年才建起來的一個別墅小區。
因為宋貝貝當年離開的時候,還根本不知道這個地方。
是顧言清將宋貝貝背了進去的。
這個小區裡面有別墅,也有高層。
宋貝貝倒是沒想到,顧言清會住在高層裡面。
33層的高樓,顧言清住在最頂層。
進入房間的時候,宋貝貝就睜開了眼睛。
從顧言清的背上掙扎著下來,笑嘻嘻的就說:「顧言清,這是你的窩啊,嘖嘖嘖,你們這種人,還真的是狡兔三窟啊。」
顧言清看著醉醺醺的宋貝貝,用鑰匙打開門,聲音卻沒有了先前的冰冷,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這三年都住在這裡。」
宋貝貝兀自走了進去。
這房間並不算小。
但是連兩百平都不到,和宋家老宅比起來,真的是太寒酸了。
宋貝貝現在好奇心十足,將顧言清的每個房間都轉了一遍。
連衛生間都沒有放過。
倒好像再找什麼東西似的。
顧言清也看出來了,直接拉住宋貝貝的手臂:「你在找什麼?」
宋貝貝笑嘻嘻的:「我在找你這裡有沒有女人用的東西呀。」
顧言清抓著宋貝貝手臂的手突然一緊,眸色也深了起來:「宋貝貝你是什麼意思?」
宋貝貝依舊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說道:「顧言清,就這地方當成婚房的話,你也太寒酸了吧,顧宛靖也肯將就?」
顧言清的眸色又深了一層:「宋貝貝,你到底想問什麼?你提她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突然跟我說這些?」
宋貝貝看著顧言清笑,甚至伸出手來去摸顧言清的臉:「顧言清,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要跟顧宛靖結婚了?」
宋貝貝的眸中竟然似乎有淚光。
看上去竟然有幾分傷心欲絕的味道。
顧言清的冰面容,倒像是被斧子生生的鑿開了一個洞一樣,然後一寸一寸的龜裂開來。
顧言清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沒有,我愛的不是她。」
他的一隻手也撫上宋貝貝的臉頰。
宋貝貝沒有化妝,臉上沒有任何脂粉,光滑的就像是剝了殼的忌憚,雪白粉嫩,因為喝酒的緣故,臉頰兩邊有一層淡淡的紅暈。
她的眼睛很漂亮,透著一層霧氣一般,就像是江南的煙雨,迷濛中有一種撩撥人心的媚。
嫣紅的小嘴微微的嘟,像是紅透的櫻桃,那種紅艷滴血的顏色,彷彿有著某種致命的誘惑。
她就這樣仰著小臉。
天花板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彷彿撒下一層輕薄的紗,
將宋貝貝整個人都襯托的有些夢幻。
顧言清覺得不真實。
因為這種場景,這三年來,在他的夢中出現過無數次。
而每一次,當他以為是真的時候,突然就醒了。
剩下的只有無邊無盡的黑暗,和空的發疼的胸口。
可是,指尖的觸感卻沒有欺騙她,那溫熱的感覺是他在夢裡從沒有體會到的。
竟是讓他有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彷彿在空中漂泊依舊的蒲公英終於遇到了一片土壤,開始紮根萌芽。那樣安心。
而顧言清現在,就跟那朵蒲公英一樣。
心裡那塊乾涸已久,貧瘠的土壤,在這一刻,突然下起了一場大雨。
彷彿埋藏在血液深處的某種渴望,在一瞬間,瘋狂的開始復甦。
身體裡面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沸騰著。
心底的防線終究潰堤。
顧言清低頭就狠狠的吻了下去。
宋貝貝承受著這個吻,就彷彿瞬間掀起的狂風巨浪。
她的力量渺小,無力防抗。
但是在顧言清將她推到在沙發的最後一刻,她還是清醒了過來。
顧言清在空隙之間呢呢喃喃的說:「疼,好疼……」
顧言清終究還是放開了她。
壓抑著心底最原始的衝動,啞著聲音問道:「哪裡疼?」
宋貝貝指著自己的胸口:「疼,這裡很疼,葯,口袋裡面有葯。」
顧言清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她的心臟疼,她的口袋裡面隨時準備著葯,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言清連忙從宋貝貝衣服的口袋裡面掏出葯來。
給宋貝貝吃了一顆。
顧言清看了一下藥物的名稱。
是一種治療常發性心絞痛的藥物。
宋貝貝有心絞痛,他怎麼不知道。
是啊,他們已經分開了三年,他又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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