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前面是豺狼虎豹,後面是懸崖峭壁
300.前面是豺狼虎豹,後面是懸崖峭壁
宋貝貝剛剛走到那男人的旁邊,男人已經猴急的站起來一下子抓住宋貝貝的手臂。
一張大臉就湊了過來。
宋貝貝用力一閃,彎下身子從他的臂彎下面穿過,身子靈巧的就繞道他的後面。
然後直接拿起男人放在床上的白酒瓶子。
閉著眼睛狠狠的就朝著男人的頸部敲了下去。
只聽到瓶子碎裂的聲音,還有男人殺豬一般的嚎叫聲。
宋貝貝立馬退後了兩步。
兩隻手還緊緊握著碎了一半的酒瓶子。
瓶子上面的酒滴混著鮮血一點一點的往下滴。
宋貝貝渾身劇烈的發抖。
但是她沒有辦法,也走投無路。
她決不能在這裡讓這個男人侵犯。
可是,她說什麼都不管用,她沒有辦法。
男人捂著脖子跌坐到床上,指尖涓涓的開始淌血。
顯然酒已經完全清醒了,指著宋貝貝大罵:「臭丫頭,我今天非要扒了你的皮。」
說著他就沖著門口大吼:「進來,都給我進來。」
只是宋貝貝剛剛那一下子也不輕,一塊玻璃正好插在他後頸處的位置。
他疼的嗷嗷叫著,看著宋貝貝的樣子,卻也不敢貿然的撲過來。
外面的那些人已經發現裡面的情況不對。
在外面喊著男人的名字。
然後就開始撞門。
好在剛剛宋貝貝已經提前將門鎖起來了。
一時半會兒也撞不開。
只是宋貝貝根本不知道能撐多久。
她現在根本來不及想其他的事情。
強逼著自己趕快鎮定起來。
退無可退,生活也不是童話故事,現在的她不會有恃無恐的幻想哪個屠龍的勇士會隨時出現在她的身邊,她只能拼盡全力靠自己。
宋貝貝看了一眼門外,一陣一陣的撞擊聲叫她心驚肉跳。
她只能試一試了。
她拿著酒瓶繼續朝著男人那邊走過去。
男人也是慌了。
他的脖子上扎著碎玻璃,也許動作稍微大一點就會傷到頸部的動脈。
血液已經將他胸前的衣服染的鮮紅。
看著宋貝貝拿著破舊瓶朝著他走過來,竟然也開始恐懼起來,像是看著一個瘋子一樣:「臭丫頭,你要做什麼,你瘋了是不是,爺爺一定會扒了你的筋骨,把你丟到黃浦江裡面餵魚。」
宋貝貝竟然冷笑了一聲:「是嗎?」
宋貝貝走到男人的身邊,男人的聲音卻也已經變了:「臭丫頭,你不知道我是誰嗎?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的名號,這整塊地盤都是我虎爺的,得罪了我,早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宋貝貝竟然笑了笑:「誰先死還不一定吧,去床上趴著不準動,要不然,我們今天就魚死網破。」
那醉漢雖然嘴上罵罵咧咧,但是看著眼前女孩鎮定冷然的樣子,看上去竟真的像是逼上絕路不要命的樣子。
脖子上鮮血直流,他也根本不敢跟這個不要命的臭丫頭計較。
只能差顫巍巍的趴在床上。
宋貝貝一躍托上床,踩著那醉漢的背,正好能夠得上閣樓屋頂上的天窗。
幸好天窗陳舊。
她沒有費多大的功夫就將天窗打開。
但是與此同時門也被撞開。
三五個大漢直接從門口沖了進來。
宋貝貝見勢不妙,將手裡的瓶子朝著門口扔過去,抓住天窗的邊沿,猛地一躍,撐住手臂,就爬上了天窗。
下面受傷的醉漢躺在床上嚎叫,叫一群人送他去醫院。
兩個人將醉漢抬了出去。
醉漢一邊捂著脖子,一邊沖著天台那邊吼:「給我弄死那個臭丫頭,疼死老子了,別讓那丫頭逃掉,誰把那丫頭給做了,我給他十萬!」
剩下的幾個人都興奮極了,紛紛都從天窗裡面上了屋頂。
屋頂還是三角式的瓦片頂,站在上面根本就站不穩。
這裡是二樓的閣樓。
宋貝貝站在上面,弓著身子,防止自己掉下去。
已經有三個漢子從天窗裡面走出來,也是小心翼翼的朝著宋貝貝這邊過來,嘴裡說著難聽粗鄙的話。
宋貝貝朝著下面看了看。
這裡雖然不是很高,索性若是高樓大廈,跳下去摔死也就算了,但是就怕摔殘了,還被這一伙人抓到。
心裡湧起一抹絕望。
她不能死,如果她就這樣憋屈的死了,小馨桐該怎麼辦?
宋貝貝努力的朝著另一個方向走。
那三個漢子已經追了上來。
宋貝貝已經被逼近了邊緣,眼看三個人已經像是惡狼一樣圍了過來,退無可退。
終究是沒有想到,三年後的今天還會遇到這樣的境地。
以往,她總是有恃無恐,反正身後有顧言清在。
反正她碰到危險的時候,顧言清總會神乎其神的出現在她的身邊。
宋貝貝忽然覺得好笑,那時候的自己真是無知無畏啊。
其實,宋貝貝也知道,那時候的顧言清總能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的身邊,是曾經在她的身上裝過定位裝置,時刻掌握她的行蹤。
那時候,她曾經歇斯底里過,她最痛恨的就是顧言清限制她的自由,斥責他變態的佔有慾!!
現在想想,被人時刻的牽挂著,未嘗也不是她有恃無恐的源頭。
三個男人朝著她走過來:「這小妞夠辣啊,虎哥都快被她弄廢了。」
「這不是好事,正好讓給咱兄弟三,平日里,煙柳巷稍微有點姿色的姑娘,都沒咱的份,這不正好,這回可是個極品。」
宋貝貝覺得噁心至極。
她寧願跳下去。
「跳下來,貝貝,往下跳!」
宋貝貝覺得自己可能產生了幻覺,因為她竟然聽到了顧言清的聲音。
她無意識的轉身,煙柳巷潮濕陰暗的街道上,那些紅紅綠綠的燈牌下面,宋貝貝竟然真的看到了顧言清的一張臉。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眉頭蹙的很緊,渾身氣場冰冷,連路上的醉漢流氓似乎也能感覺到,看到這個人,也自覺的繞道走。
宋貝貝覺得自己真的是產生幻覺了,不然如何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看到顧言清。
他今天晚上接到顧宛靖的電話,他去了公司,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可是,即便是幻覺也好。
她已經走投無路了,前面是豺狼虎豹,後面是懸崖峭壁,她還有什麼選擇?
她看到顧言清正朝著她張開雙臂。
不停的叫她跳下去。
這樣也好,最後還能幻想是他的懷抱。
宋貝貝閉上眼睛,毫不猶豫的就從屋頂上跳了下去。
一兩秒的時間,卻又像是過了幾個世紀。
她心裡唯一割捨不下的是小馨桐。
那孩子該怎麼辦?
如果她跳下來沒有摔死,那些人又過來了,她必定是寧願死掉也不願意被玷污的。
可是,如果她死了,小馨桐該怎麼辦?
小馨桐現在有爸爸了,顧言清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她。
莫名的心裡特別的難受。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跟顧言清復婚。
什麼掙扎,什麼矛盾,什麼未來的不確定,什麼獨立自尊,一切的一切彷彿都變成了浮雲。
人不就是這樣子,怎麼過不就是一輩子,為什麼不能好好珍惜眼前的人?
宋貝貝此刻覺得後悔不迭。
她已經活了將近23年,但是一樣狠失敗。
以前從來都是依靠顧言清生活,活在他的羽翼之下,理所當然的享受著他的保護,卻又清高的維護著自己高高在上的自尊心。
其實那也不是自尊,而是自卑的衍生物。
過去的她,就是一個自卑和自負的綜合體。
這三年來,她自以為自己成長了,獨立了!
狗屁!
只有她心裡明白,她永遠逃不開顧言清的桎梏!
她一直以為顧言清是她的牢籠,以前想盡一切辦法想要逃離,拚死也要和他一刀兩斷,可是,這在國外的三年,她才明白,原來,她逃離的,是她的家,是她靈魂能夠安生的地方……
這三年來,她無時無刻不覺得孤獨。
這才明白,原來,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原來是空虛,心靈的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