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蘭的勸慰
南明想著下午再去跟掌櫃的說下食材不會再出問題。
結果他人才在書房裏呆了不足一刻，就有人來報，說是夫人那裏出事了。二小姐正和嫡母罵架呢。
南明聞言，當時就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小二丫頭，簡直不知所謂！
一個庶出女，居然還敢嫡母吵架！他氣衝衝的直奔正房，正好聽到南煙罵了嫡母，指責嫡姐。
南明一開始還真以為南煙受了什麽委屈呢，結果自家大閨女一說，南明算是聽明白了。合著他把二丫頭帶到了酒樓，這小混蛋又把成王世子給得罪了。
要不是大丫頭彩彩把事情說明了，他指不定還就信了南煙的邪！
“南煙！為父從未想到，你居然和你那個娘一般無二。都是把自己的過失推到了別人的身上。滾回你小院，以後沒有叫人，你直到嫁出去那天為止，永遠不要出來礙眼！不然不要怪為父不客氣，定把你送到庵堂裏呆上一輩子！”
南煙被南明的話驚得倒退幾步，她從沒未想過，同是一個爹的女兒，南明隻信大閨女南彩彩的，卻從不曾把二女兒的話聽進一星半點！
“父親，你剛來。想來還不知道我這嫡母剛剛說了什麽吧。我娘好不好，現在人都沒了，她卻把我娘拿出來掛到嘴邊，還一口一個賤人的叫罵。女兒不才，倒也知道何為孝。是以才為著生母和嫡母頂了嘴。還有，嫡姐說的話，可全是反話。分明是她在人家成王世子的飯裏加了料，世子爺才氣衝衝的走了。父親，您若是不信，自可親去酒樓問一問經過。可是女兒在您麵前信口雌黃！”
“老爺，您可要為妾身作主啊。這個丫頭，我是教不得了。您且看看別人家裏，哪家閨女敢頂撞嫡母。而且，這丫頭的生母妾就是叫罵幾句又如何？不過一個妾而已。妾通買賣，說句難聽話，不過是老爺身邊的一個玩物兒，我這做母親的，罵幾句又能如何。您看看這丫頭看妾的眼神，簡直讓我這作母親的感到寒心呐。”
陳氏說到這裏，還故意用手中的帕子抹了抹眼。南明看得真切，不由勸道：“陳氏，你做得對。為夫也覺得這丫頭行事太過，一點兒也沒有南家人的心態。”
說到這裏，南明衝著南煙一瞪眼：“丫頭，先給你的嫡母道歉，再和你嫡且說對不起。你可知，若非你是我的女兒，就憑你在皇宮和酒樓的所作所為，在這京師任何一家，都逃不了一生庵堂的命運。”
南煙不聽則罷，此時眼睜睜看著陳氏和南彩彩詆毀她，而這個便宜父親居然還深信不移。
她使勁地壓抑著心頭的怒火，隻覺得和這個耳根子軟，還一點兒不在意自己這個庶女的父親，是真的沒什麽好說的了。
“對不起。”
南煙垂下頭，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了讓她心痛的字眼。
陳氏冷笑，“這麽陰陽怪氣的，是說給誰聽呢。”
南彩彩輕輕搖了搖陳氏的衣袖，大度地勸道：“母親，您就別怪妹妹了，誰讓妹妹不是您肚子裏出來的呢，心不向著咱們，也是正常。”
南明聽得更為生氣，怒視一眼南煙，罵了聲：“還杵在這裏幹什麽？趕緊滾回你自己的院子去！別讓老子再說第二遍！”
南煙被吼得眼圈發紅，強自忍耐著，默默的離開了這個沒有一絲空間屬於她的正院。
一路走得急促，直到回到了自己那個小院子，南煙把自己摔到了床上，再也忍不住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小姐，小姐？”
小蘭站在南煙的床頭，輕聲喚了幾句。
南煙不理，隻把被子往下拽了拽，一點兒也不想理會這些古人！
“小姐，您總是在南家受氣，不若咱們收拾一下東西，離開南家吧。”
南煙呼地一下會了起來，一雙紅腫的大眼一動不動盯著自己這個貼身婢女小蘭。
“我是南家的二小姐，就是南家對我再不好，我又能去哪裏！以後這話，可不要再說了。”
小蘭先是一愣，隨即便機靈地向左右看了看，見四周無人，這才又湊到了南煙的身邊：“小姐，您大可把夫人的遺物帶站，咱們一起離開這裏。你可能還不知道，夫人是嫁妝莊子的。咱們住到那裏還是可以的。”
“我真能離開這裏？那娘的嫁妝莊子，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不怪南煙這般問，因為在她的腦海裏，那些斷斷續續的圖片中，從來就沒有自己娘親的什麽嫁妝莊子，更別說陳氏和南彩彩口中的秘籍了。
小蘭輕歎：“小姐，您可能還不知道，夫人也是同樣出身廚師世家，與南家曾經是一個天一個地。隻是到了夫人這一輩，您外家沒有男丁。本來夫人的家裏早就打算好了，是要招婿的，可是夫人卻聽信讒言，隻覺得但凡願意做上門女婿的，都沒什麽好人。是以在聽了老爺的花言巧語之後，就跟著老爺偷偷的私奔。這奔者為妾……”
小蘭沒繼續往下說，南煙卻是一臉明了，“我爹就是個渣男唄！哼，小蘭，你快些收拾收拾，把我能用得著的，都打包。我們一起離開這個破地方。人挪活，樹挪死。反正南家上上下下沒一個好人。離了也就離了，沒什麽了不起的！”
南煙的話擲地有聲，不想就在這院外卻傳來一聲冷笑：“好哇，南煙！你個賤人，果然和你那不知廉恥的娘一般，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南家好歹也是把你養這麽大。現在居然一聲不吭，就要離家出走。你往京師內外打聽去，哪家有你這樣的白眼狼！你是南家的女兒，你離家出走了，我們閣下的南家女當如何？日後談及婚嫁，人家一口南家女有事沒事就樂意離家出走，你是想讓南家上上下下幾百口子人都被你這個小賤人連累嗎？”
南煙先是一驚，馬上同小蘭一同回頭看去，就見南彩彩居然正站在後窗的位置，伸著耳朵偷聽她們主仆對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