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問話
走著走著，南煙就跟著南明出了南府，不多時，卻是到了南家酒樓。
南明走了進去，南煙緊隨其後。酒樓的大掌櫃笑著迎道：“東家，二小姐好。”
南明先是一愣，待回頭看時，就見南煙居然站在他的身後。
“二丫頭，你來做甚！還不趕緊回府！”
南煙撇了撇嘴，卻沒反駁，本來她還以為南明這家夥一付心虛的樣子，出府做什麽怪事呢，結果這個便宜爹卻是來南家酒樓，早知道他去的是酒樓，南煙怎麽也不會跟他再出來走這一趟。
“父親說得是，南煙也不過是在府裏見到父親您一個人連長隨也沒帶，就匆匆的出了府門，心中擔心，方才跟了出來。如今看到父親到了自家的酒樓，安然無事，女兒自當回府。”
大掌櫃不由笑道：“還是二小姐最為孝心。東家有福啊。”
南明打了哈哈，卻不好說出原因。隻用眼神瞪了二丫頭一眼。
南煙笑吟吟地給大掌櫃福了福身，便告辭出了門。小蘭腳程慢，卻是直到此時，方才看到南煙的身影。
“呼！小姐，你怎麽跟著家主到了酒樓？這麽晚了，來這裏算什麽事啊！”
南煙一言不發地帶頭走著，小蘭在後頭一邊攆一邊嘟囔：“小姐，您這次出府，怕是有事了。”
南煙頓了頓腳步，回頭道：“何事？”
“奴婢剛剛出來的時候，發現正院主母那邊有個丫頭似是看到您出府了呢。小姐，要是咱們回府的時候，再叫夫人的人給抓到了，您又不曾跟著老爺回來，到時可怎麽說啊。”
“怕什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這做主子的都不怕，你一奴才，有什麽可怕的。”
小蘭不語了。一路無話，主仆二人慢慢走到了南府的門前。
還未等進門，就見一個婆子正守著側門，“喲，這不是二小姐嘛。天都要黑了，您這是打哪回來啊？”
南煙的眼中厲芒一閃，寒聲道：“關你一婆子什麽事！”
南煙的話音剛落，小蘭就尷尬的收回了手中一塊銀角子。
她是想賄賂一下守門的婆子了，可誰讓自家小姐的口氣太厲害，讓她晚了一步呢。
這時，就見那婆子一張老臉瞬間就撂了下來，“二小姐，那可真不好意思了。夫人得知二小姐晚間出府，為著南家女的名聲，請您過去一趟呢。”
南煙沒說話，她是不想去的，小蘭此時上前一步，正要推開那婆子，隻要進了府，哪裏由著這婆子說話！
不想那婆子卻奸笑一聲，身形一側，讓了開來，南煙和小蘭看時，卻是倒吸了一品涼氣，因後在那婆子的身後，還站著四個膀大腰圓的婆子！
南煙此時是真無力了，隻得道：“前邊帶路！”
得了南煙的話，那婆子倒也爽快的讓了路，隻是後頭的那個婆子，依然跟在南煙的後頭。
南煙暗暗惱怒，她還住在南家呢，這後頭跟著四個凶神惡煞般的婆子，當她是賊防呢，這陳氏想做什麽？
一路急走，不多時，南煙進了正院的大門。裏麵的小廝丫頭人來人往，看到南煙這個南家二小姐，也沒人行禮，隻把她當成空氣一般的存大。
南煙也不在意，徑自進了正房，陳氏此時卻是正在吃晚飯，但她卻沒看到南彩彩的身影。
“南煙見太太。”
陳氏冷眼打量著這個庶出的丫頭，就見南煙的小臉紅撲撲的，許是走路走得有些急了，頭上還有一層細密的汗水。
不過這丫頭又不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陳氏倒是一點兒也不在意。
“南煙。我聽說你這丫頭從未進過廚房，卻有一手好燒菜的好本事。說起來，倒是挺奇怪的一件事。畢竟這年頭，倒是少有生而知之的人呢。南煙，我雖是你嫡母，不說自從看著你長大的，但你的性子，太太我倒也知之一二。說吧，倒底是南府的哪個人，居然瞞著我們這些做父母的，把你教導成這樣？”
南煙的臉色變幻不定，她剛剛聽到陳說從小到大的性情時，心就慌亂成一片了。好在陳氏倒沒想到她是外來之魂，著實讓南煙鬆了一口氣。
“我沒什麽師傅，隻是天生就對做菜有天份。這些菜都是我平時吃東西時，胡亂琢磨的。倒叫太太多心了。”
“是嗎？”
南煙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表示事實如此。陳氏卻冷笑一聲，南煙的話，她是一個字都不信。沒人教就這麽厲害？
那她女兒天天有事沒事就鑽廚房，還跟著南明學廚藝。
彩彩這些年下的苦功夫，難不成都是假的？就靠著吃瞎琢磨，就能做出如此好吃的菜，嗬嗬！這話哄鬼去吧。
“二丫頭，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待你嫡姐出嫁之後，也就輪到你了。你想過沒有，你父親南明並理會後院之事。平日裏多是在忙南家在外的事務，所以你的婚事，應該都是由我這個做嫡母的管了。南煙，你真的確定，你所會的，無人教導嗎？”
南煙在心底發冷，陳氏的話裏有話，她中如何聽不明白。根本就是以她的婚事為由，想要她把那並不存在之人給弄出來，至於尋出人之後，她這個庶出的丫頭會怎麽樣，不用也能猜到個三五分。
許是陳氏心情好了，給她找個好點的人家嫁了。
心情若是不好了，指不定給她弄個瞎子瘸子什麽的。
一想到未來的遭遇，南煙整個人都不要好了。她憋了憋氣，還是沒能忍住：“太太說笑了。南煙一直在咱們南家，可以說，從小到大生在這裏，長在這裏。南煙過得什麽日子，太太如何不知。如今太太倒叫我弄出個老師出來，南煙卻無法把個莫須有人找出呢。太太，您是真的想多了。”
陳氏看著南煙，突然間冷笑連聲：“好好好！南煙，既然如此。那你就把你手中的菜譜拿出來吧。”
南煙呆了呆，不由奇道：“什麽菜譜？”
陳氏臉瞬間黑了下來，“二丫頭，別和我裝蒜，你既然沒有師傅，那一身本事是哪裏來的！交出你手中的秘籍，好好回去當你的南家二小姐，以後嫁之時，太太我好好給你挑個夫婿，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