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姑表親
慢慢的走回南家,一路上南煙一直在揉著手臂,原主這身體從未下過廚房,雖然她自帶了一些技巧,但是切了一天的菜,南煙的手臂卻無法製止的酸軟難受。
南家的紅油漆大門慢慢出現在她的眼前,正待邁步往裏進時,就聽那守門的門子道:“二小姐,大門不開,這是大小姐吩咐的,您若是想進,卻是不能從咱們守的這裏走。”
“南彩彩憑什麽說這話?家主還沒說不讓走正門呢,你們攔著,不怕家主責怪嗎?”
“二小姐,不好意思。這也是主母的意思,反正您也不用難為小的。這門就是不能開。”
南煙恨恨地瞪了一眼那二個把門的門子一眼,隻得繞了道,打後麵的角門進了南府。
當她疲憊的走進自己的西跨院時,差點一頭栽進了院中。
“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小蘭正在院子裏曬著衣物,不想院門一開,自家小姐就這麽摔了進來。她飛奔過去扶起了小姐,南煙麵無情情地道:“無事。先扶我進門,就是在酒樓裏練刀功有些累了。”
小蘭真當南煙說的是真的,便扶著南煙往屋子裏走,一邊走還一邊道:“小姐,您還不知道吧,咱們南家有親戚過來了。”
南煙愣了愣,“來就來了唄,怎麽你說得這般鄭重。”
小蘭神秘兮兮地道:“小姐,可不能這麽說,你可知,來者為誰?”
南煙看著小蘭那興奮的樣子,隻得接著問道:“是誰?”
“是咱們早就嫁出二十餘年的大姑奶奶一家。由其啊,人家的兒子不姓王,而姓南!您那表弟,喚南越哦。”
南煙果斷的抬了起,愣愣地看著小蘭,吃驚地道:“難道我那姑姑是招贅?”
小蘭翻了白眼,“小姐,你可想的差了。大姑姐姐可是十裏紅妝嫁出去的。這會叫自己兒子姓南,你說,她能打什麽主意?”
南煙默然,這事還真不好說,南明沒有兒子。看他那意思,分明就是想把自己大丫頭培養成繼承人了。
可這好不好的,大姑奶奶卻上了門,還帶著一個姓了南的兒子。這可真不好說了。指不定人家想把這個兒子送回娘家,繼承一切呢。
不過南明是什麽意思呢?南煙正在想,小蘭卻道:“小姐,快躺下吧。你見你累壞了,晚上可要燒些水,洗個澡解乏?”
南煙疲憊地道:“也好,隻是咱們這裏燒熱水可方便?”
小蘭笑道:“若是往日,怕是不會方便,不過大姑姐姐要過來了,主母正使人打掃主間,這熱水一項今日自是不缺的。”
南煙的心情本就壓抑,此時得聞小蘭的話,心情瞬間更加難受。
“小蘭,這些年可真辛苦你了。”
小蘭卻笑著搖了搖頭,轉身離去。次日一早,南煙就被小蘭叫了起來。
南煙隻覺渾身酸痛難受,著實不想起來。
“幾時了?”
“小姐,快辰時了,咱們還是快些起來了吧。今兒可是要到正院去的。”
“嫡母不是說過,讓我少去正院嗎?”
“小姐!今天可是大姑奶媽加娘家的日子,你要是敢去得晚了,小心家主和主母罵您不懂事。”
南煙默然。隻得拖著身體慢慢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等她緊趕慢趕到了正院時,南彩彩早就坐在陳氏的下首等候多時了。
南煙上前請安,陳氏麵上露出不悅的神色,正待開口訓斥這個不長心的南煙幾句,不想外間就有婆子大聲喊道:“大姑姐姐到。”
陳氏狠狠瞪一眼來得這麽晚的南煙,便起身帶著南彩彩和庶女南煙二人,迎了出去。
“妹妹,你可來了,昨兒就送信說今兒一大早就能到,我這個做嫂子倒是出來晚了。”
南香一身雲錦襖裙,上麵是喜鵲登梅的粉底刺繡,藤黃線香掐牙,下麵是同色紅錦大鑲滾衫裙,走起路來婷婷嫋嫋。麵容似有幾分南明年輕時的樣子,隻那神情卻是極為高傲。
南香未到近前,笑聲卻是先行傳了過來:“嫂子說的哪裏話來,妹妹回家,哪次嫂子不是親至親迎。越兒,快過來,給你舅母見禮。”
南越走出人群,向陳氏行禮道:“南越見過舅母。”
“好孩子,快些起來。”
陳氏笑容滿麵,一臉慈和地虛扶了一下,南越順勢而起。
南煙看時,不由皺了皺眉頭,倒不是說南越長得不好看。而是這個小子一雙細眼,眼下青黑,眼珠似下亂瞄,但凡哪個丫頭好看,這小子就往人家胸口盯上幾眼。那眼神,幾欲入肉。
就這麽一個浪蕩子,南煙突然間就明白為什麽今天南明不在場了。指不定想要過繼這事,南明打心眼裏不樂意呢。
不過南煙此時想不通的是,為什麽陳氏對這大姑奶奶一家這般熱情。
就在南煙晃神間,一行人已被陳氏迎進了正房,待雙方落坐,陳氏方道:“好妹妹,上一次自你們母子二登門之後,就不曾再來。倒是讓我想著越兒這孩子好幾年了。你啊,也是個狠心的,上回還說讓越兒過來住些時日,怎地一去就是二三年,叫我這個做舅母的好生想念。”
南香但笑不語,她的眼神卻是橫了一眼南越。南彩彩在旁邊也道:“姑姑,我娘說得是。就算越表弟年紀小,您這幾年怎麽也沒想著給我家來個信呢。虧得我不時時想著小時候的越表弟呢。”
南香突然間就笑了,“好你個彩丫頭,居然敢念叨我了。這幾年不來,別人不知,你們母女難道還不知道嘛。誰讓你姑父那人不管香的臭的都往家裏劃拉,我哪裏敢走。總不能來你家呆幾天之後,回去麵對一個院都住不下的美人兒吧。”
陳氏嗔道:“香丫頭你說得也太過了,這話怎可對著彩彩說!這次來咱們家,別人我不管,越兒可得給我留下。”
這半真半假的話,讓南香一陣嬌笑。
“看嫂子說的,隻要哥哥同意,我這個做妹妹的哪來的怨言……”
就在這些笑吟吟地坐一塊親密地說著話的時候,南越就有些呆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