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哪家好吃
小蘭蠕動蠕動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南府以廚藝立家,後廚房的奴婢可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那成王雖然不以廚藝立家,可是想到溫世子那貪嘴的毛病,小蘭不由恍然大悟。
指導二個成手師傅和學徒是截然不同的事情,南煙起早貪黑,不過幾日就把這兩人給調教出來了。
南煙不得不承認,能叫溫周看上眼的廚子,還是很厲害的。
這二個人無論是在刀功,火侯,還是對各種菜品的處理上,都是極有手段的。
隻是會的菜譜也就那幾樣,於創新上,還是少了些。不過對比一下他們二人的年紀,和古代那敝帚自珍的環境,南煙覺得,這二人還是非常不錯的。
隨著這二個人從南煙這裏學的東西越發的多起來,小酒樓外頭那張桌子上的菜肴也越發的多了。
因著南煙教給這二人的,多是肉菜,成王府的廚子在手藝上可比南煙手底下那些學徒厲害多了。
所以一時間,便宜的菜肴,加上多樣的菜品,倒是引得這家分店周圍的老百姓來得多了。
十個大錢,也不是很多,想想在這裏一個大錢能買二個燒餅。換算下來,也就二十塊錢,就可以品嚐到五星級大酒店三樣以上的肉菜,真心算不得貴。
一般的小戶人家,倒覺得這樣花錢挺值的,所以,在分店裏頭還未怎麽掙錢的時候,憑著薄利多銷,倒是外麵的盒飯賣得火了起來。
更有一些附近的人群跟風,因著外頭排隊買飯,引得這些人也進一樓點些菜來吃。倒也同樣引些回頭客來。
南煙手裏的這家店越發的紅火起來了,卻讓南府的另一位小姐氣衝頭頂。
“你敢肯定,西院那小賤人真的把那前十字街的那家分店經營得越發紅火了?”
南彩彩瞪著憤怒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常常在西院附近打掃的粗使奴才。
地上跪著的那婆子一聽大小姐那懷疑的口氣,連連叩頭:“大小姐,小的就是想騙人,也不敢騙到您的頭上啊。昨兒小人因著事忙,沒把自己份內的事掃幹淨,心中恐慌不已。才晚些時候偷偷出了門,想把份內的活計掃幹淨。誰知正好遇著西院的主仆二人,聽她們說,那分店越發的紅火了,什麽一天至少百兩銀子以上。老奴一得了這消息,不敢驚動她們,馬上就來大小姐這裏報信。”
“南煙的本事還真是厲害,我一直以為,在母親的嚴防死守下,南煙手中無人,必然在那處分店處處虧損。沒想到她們居然越發的紅火了。”
南彩彩的語氣輕鬆之極,可是眼中那銳利森冷的神色,讓她身邊的奴才不由膽寒。
“大小姐,奴婢倒覺得西跨院的那二位所說不實。”
紅尾在旁邊輕聲勸道。南彩彩猛地一扭頭,瞪著自己這個大丫頭,“什麽意思?”
“小姐,您想想,西院的那丫頭從小到大見識過什麽叫有錢?旁的不說,單就小姐您頭上那支珠釵,就能值南煙一條命。您想想,就她們那點子見識,想必隻要一天能掙上十兩銀子,就得稱上一句紅火了。這老嫗所言,許是真的,可您又不曾親眼得見,如何斷定那南煙所掌之酒樓倒底如何?”
不得不說紅尾這話著實給力,南彩彩聽罷,不由慢慢平靜下來。
“給這奴才抓幾把銅錢,紅尾,明兒咱們主仆去前十字街看看,南煙口中的紅火是何等模樣!”
紅尾垂下頭,輕聲道:“想必是小門小戶賣出些幾百個銅板便是紅火了。小姐實不用放在心上。”
南彩彩隻覺紅尾這話極為熨帖,笑著道:“你個促狹鬼,還是早些準備馬車,明兒一早,你家姑娘要去城南呢。”
紅尾此時方放下心來,南彩彩性子霸道極了,若是她心情不好,哪怕她是主子身邊的大丫頭呢,也是隨意打罵慣了的。
今天好不容易算是過了一關,紅尾開始擔心起明天的事了。
早先南煙因著廚藝的原因,搭上了成王府的世子爺,她就開始提心吊膽。
每每大小姐一在南煙那裏吃了虧,就把火氣發泄在她們這些丫頭身上。
對於明天的出行,紅尾算是打定了主意,明兒偷個懶,但能不跟著小姐去,就不去。
這一夜,過得很快。眨眼間,天就亮了。西院的南煙主仆二人仍然如往常一般的出府。
就在她們走後不久,南彩彩的馬車緊跟著也出了府,而目的地,正是南十字街的那家南家酒樓分店。
一個時辰後,二輛馬車一前一後慢慢靠近了那間人來人往的酒樓。
南煙和小蘭二人自是信步進去了。一直在馬車裏頭的南彩彩本來是打算看過那極少的客人之後,笑話一頓那個從未見過世麵的賤丫頭的。
可是酒樓門前那排著長長隊伍的人群,讓南彩彩目瞪口呆。
“憑什麽?憑什麽這裏的客人這般的多?”
南彩彩的指甲使勁地摳著手心,在她不曾察覺的時候,掌心卻是淡紅一片。
“小姐,小姐你且看看,那些人的衣著。”
南彩彩定了定神,再次看去,半晌,方才輕笑一聲,“不過一群泥腿子而已。就他們手裏那三瓜二棗,能掏出幾個大子!”
她這話剛剛說完,遠處就走進一群衣著華麗的公子哥。
“都說這家酒樓的菜味道極佳,錦鄉侯家二公子每每讚歎不已。說是不比老店那邊的差。而且因為地近南城,價格倒不足那邊的十分之一。今兒兄弟手頭有些緊,不得不在這裏請各位哥哥了。你們不興笑話我啊。”
“哪裏的話,我聽說這家酒樓可是入了溫世子的眼,人家那張嘴,叼得不起了。他都說好吃,想必自然是好的。不過先說好了,要是真不好吃,你小子下次可得在主店請咱們兄弟一次。”
“好說,好說。下次再怎麽著也得下個月了,到時弟弟手頭不緊,去哪裏都可……”
“南煙!溫周!”
南彩彩從牙縫裏崩出這二個名字之後,就默不作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