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銀票
不過一點兒倒不用和小蘭說了。
“小姐,成王府到了。”
南煙稍一沉吟,便一指小蘭,“你去叫門,要是能讓那守門的侍衛把銀票遞過去,我就不用出麵了。不然叫人知道咱們給世子爺銀票,還當咱們是攀附過來的商人呢。”
小蘭奇道:“知道便知道,左右咱們南家開的就是酒樓,說是商家也不過份啊。”
南煙把眼一瞪,“這世上想攀附成王世子的不在少數,你覺得南家在京城的地位如何?若是有人眼紅,就咱們家裏幾家酒樓,算得了什麽!更何況人家溫世子想想跟咱們扯在一起尚在二可之間呢。要是銀票送不出去,豈不是更丟臉!”
小蘭登時恍然大悟。抬手接過南煙手中裝著銀票的盒子,便下了馬車,往成王府前走去。
“侍衛大哥,我家小姐是城北南家酒樓的東家,今天蒙世子爺相助,為表感謝,我家小姐特送世子爺一件禮物。”
說著話,小蘭從懷中取出個樣子不錯的木頭盒子來。這是她剛剛下車時,從南煙手上取下來的。
把門的二個侍衛上下打量了一下小蘭,“城北的酒樓?我知道了,是不是最近世子爺常去的那間酒樓?聽世子爺說,你家東家做菜的手藝是極好的。”
小蘭忙點頭:“是是是。正是那家酒樓。還請二位大哥把我家小姐的禮物遞到世子爺手中。此許敬意,望世子爺笑納。”
說到這裏,小蘭還塞給這二個把門的侍衛一塊銀子。
“既然你們是世子爺常去的那酒樓的老板,那東西我們就幫你遞進去了。”
不得不說,還是銀子的魅力大,這塊銀子一送出手,其中一個侍衛當場就應下了此事。
小蘭笑得眉眼彎彎,衝著二個侍衛福了福身,便轉身離去。
“小姐,小蘭送出去了。”
南煙點了點頭,“小蘭,你且留在這裏看著。若有人拿著這東西出來,許是就沒送出去。到時咱們再想旁的辦法。”
小蘭崇拜地看著自家小姐,隻覺得小姐實是機智了得。她就沒想到這般全麵。
在成王府外頭又呆了許久,小蘭和南煙都放下了心中的忐忑,看來溫周是真的收下了這些錢財了。
“走,回南府。”
南煙心情敞亮地道。南煙主仆二人走了,這個時候,成王府裏的溫周手中拿著那隻盒子,呆呆地看著盒子裏的銀票,一邊嘖嘖有聲,一邊輕撫著上頭的銀票笑得開心極了。
“世子爺,因何那南煙會送錢給您?”
溫一實在想不明白這裏頭是怎麽回事。就算是感謝,也用不著送銀票吧。而且就他來看,這銀票其實也不是很多,也就一千兩上下吧。
“你懂什麽,這是南煙在感謝我呢。”見溫一還有些呆呆地樣子,溫周恨鐵不成鋼的指著他的鼻子道:“你小子。也不想想,白天的時候,我可是幫了南煙一個大忙。要是沒有人在場,她哪裏來的本錢掌控整個酒樓。你忘了你打殺的那個王婆子了?”
“可是世子爺,那也用不著給錢吧。這難道是殺人的雇傭費?”
溫周氣得蹬了溫一一腳,難怪這小子被選為死士呢。這麽傻的腦子,果然做不得什麽大事。
“笨蛋,要不是有我的帖子,你當那官府就這麽容易鬆口?官府是不在意那些在冊奴籍的人是怎麽死的。可萬萬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打殺人口的。我不但幫南煙把那個刺頭收拾了,還讓她借機立威,那位南小姐給出些好處,自然不為過了。”
溫一點點頭,但還是有些不以為然,“不過一奴仆,若是南煙自己下手的話,不過稍微麻煩一些罷了,哪裏用得著這麽些的銀子。一百兩撐死了。”
溫周氣得無話可說,他出一次手,一千兩銀子怎麽了。
更別說他還拿了帖子把那事給平了,焉不知附近的官差知道了他和那酒樓關係不錯,以後稍加關注,上下不少的事呢。
“溫一,別想了,你腦子不夠用。就聽爺的話就是。這點子錢你且收著,正好這個月也能叫我手頭鬆快些。”
王婆子死亡的事件,似乎就這麽過去了。南煙回府之後,也沒提什麽王婆子的事。
主母陳氏也沒過問,不過南煙心裏還是有些忐忑,要不要先把這事跟父親南明提一下呢?
南煙心裏有事,又因在自己的屋子裏,有些放鬆,不知不覺間,居然把心裏的話給說了出來。
小蘭在旁伺候,不由插言道:“小姐,您想那般多做甚,這事您可不能提。到時若是主母問起來,您再說也不遲。要不然陳氏抓著王婆子的死不放手,鬧得大了,一句剛剛送過去的仆役,您看不過眼,就把打殺了母親身邊的人。這樣的話傳出去,您哪裏還有什麽好名聲?還不如什麽都不提,等事情過得久了,也不過是一件遠久之事了。”
南煙想了想,她覺得小蘭的話還是挺有道理的。轉天,南煙慢慢運轉著城北的酒樓,因著手時的人多了,南煙便叫人弄了些油紙,湊合著把打包的生意給做了起來。
若是點菜的多了,南煙在還叫人送貨上門。一時間,南家酒樓的生意越發的好了起來。
溫周還是與以往一樣,天天中午去酒樓報道,而且一句都未提那天晚上的銀票。更沒有退回的意思,幾天後南煙就明白,溫周是接下了這份心意。
感覺到了溫周的意思,南煙的心情瞬間放鬆,她是真的安下心來。
這日快到中午的時候,南煙正在廚房裏忙活,不想外頭大河急急的進來叫道:“東家,您那位叔叔過來了。”
南煙先是一愣,馬上把身上的圍裙解開,一邊擦手一邊道:“我二叔來多久了,可是有上好茶?”
大河抹了把頭上的汗道:“上了上了。小的一看到二老爺來了,就馬上送了好茶過去。現在二老爺正等東家您呐。”
南煙又理了理自己的鬢角,方才跟著大河往大堂走去。
“二叔,您老怎麽想到來我這家小店,上次您都未在這裏嚐嚐侄女的手藝,今次可不能再走了。”
南煙人未到,聲先到。南嶽笑了:“二侄女,我這次來,就想告訴你一聲。我可能要離開京城了。”
南煙傻了,隨後便急道:“二叔,這是為何,您不是在這裏呆得好好的嘛,怎麽才過了不足一月,就又要離開?可是府裏有什麽地方惹了您生氣?”
南嶽搖了搖頭:“那倒沒有。你也知道,我十幾年未回南府,雖然不曾分家,但也勝似分家,二叔的許多產業,都是在邊城的。那邊也離不開人。這次回來,也隻是想著回來看看南家主脈嫡枝如何了。彩彩就不用我說了,大哥那邊自會教導,我最為擔心的,卻是你這個丫頭。你在南府,嫡母不喜,我那大哥一直認定你是個掃帚星轉世,一對上你就沒個好臉。以後二叔不在,你要小心些你那嫡母。”
南煙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說什麽好。她當然知道南明最看重南彩彩,並且人家跟陳氏和南家大小姐方是一家人。
若是原主,可能還有一些嫉妒之心。可她是後來的啊,在現代自有她的父母,親人。人家跟她不親,那不是正常的嘛。她哪裏來的理由非得在古代認下幾個家人?
南煙沒說什麽,倒讓南嶽有些誤解,他深深地歎了口氣,方道:“你爹那塊,我也說過他了。可是效果不是那麽好。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二丫頭,要是你在京城混不下去,就到邊城尋二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