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是非多
南彩彩的臉都綠了。那間酒樓雖然算是空殼的,可最大的問題卻是它頂著南氏酒樓的招牌啊。
南家的總店一桌上等席麵,到少百兩銀子打底,再好些的要單獨定製。
要是南煙那邊的事情傳揚開來,那大夥豈不是認定了南氏酒樓掉了擋次?
以後南家還如何在頂端酒樓中站住腳?南彩彩越想,越坐不住,這種大事按照常理,她應該馬上報給南明知道才是。
不過一想到南煙突然間作了大死,南彩彩眼珠一轉,就改了心思。
把事情鬧大,到時請母親給父親說說話,到時直接把南煙的酒樓收回來,豈不更好?
呼地一下打椅子上起來,南彩彩把身邊的紅尾唬了一跳,“小姐!”
“走,咱們去我那庶妹那裏看看,南家酒樓的聲譽不可玷汙,西院那賤丫頭還真當酒樓在她手裏就真的是她的了?哼!”
紅尾一句話都不敢多言,低著頭,默默跟在大步大步往外走的主子身後。
這主仆二人來到南煙這邊分店時,正趕上午間吃飯的客人剛走,人不多也不少。
一進門,南彩彩看著一樓正在收拾著桌椅的小二,心裏不由升起陣陣的嫉妒之心。
整個大堂,都擺滿了一張張的桌子,每張桌子不大,不過是個小方桌罷了,再配上四隻椅子,單看那桌子的數量,就知能坐不少的人。
而大河此時卻是拿著抹布,正一張張地桌子抹著。南彩彩的眼不瞎,她當然能看出來,這個小二抹的桌子,都是有人用過的。這麽一算,一個午飯時間,這大堂至少來了百來號客人!
掃了一眼店內的人,南彩彩氣勢洶洶地衝到了櫃台前。
“南煙,你出來!你們這店裏菜肴不足總店也就罷了,怎麽還敢胡亂定價,你真當咱們南家的招牌是大風掃來的?這是咱們南家用了百年時間,方才換來的招牌,你倒好,居然敢壞了咱們南家的名聲!”
南煙一直在櫃台後頭低頭算帳,中午來的人多,那些學徒做個菜也就罷了,叫他們做帳,那才是難為人呢,沒辦法,她這個當東家的,也隻能頂上。
被突兀的罵聲驚得抬起了頭,南煙一看到南彩彩,心頭不由一緊,她怎麽來?
“南彩彩,這裏可是父親親自給我的,用不著你來管事。還有,我這店開成什麽樣子,可用不著你來說嘴。嫡姐,你可曾聽說過,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南彩彩登時大怒,南煙這是變相地罵她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呢。
“南家不是由你繼承,你自然以摟錢為主了。我可是未來南家的家主,憑什麽不能管你。你以為,你做的事能給南家帶來什麽好處不成?總店那邊一盤子菜至少能上十兩銀子,你這裏呢?一盤子菜能二十個大錢就不錯了。你說,這算不算砸了南家的招牌!南煙,我本來隻以為你對南家不上心,沒想到你吃南家的,喝南家的,最後居然對南家一點感情也沒有,接了店麵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坑南家。我問你,南家不好了,難道你就開心了?”
南彩彩此時咬牙切齒,一臉惡相。南煙先頭心情並不怎麽好,但真的聽了這位嫡姐的話,雖然心裏不大高興,但也有些認同這話。
就像現代的奢飾品大牌,如果真在名下出了一種極為低廉的東西,那是真砸招牌。
不過南彩彩這惡形惡相的模樣,實在叫南煙倒味口,她定定地瞅著南彩彩,突然間笑了起來:“嫡姐,這事還不簡單,來人呐,小蘭!”
小蘭略茫然地走了出來:“小姐?”
以前小姐和南彩彩對罵的時候,可是從來不叫她的,就是因為她嘴笨!
現在突然把她叫出來,小蘭表現得雖然茫然了些,但心裏居然還有些興奮。
就聽南煙道:“小蘭,你去尋個木匠,給咱們酒樓重新做個招牌,我父親開的酒樓叫南氏酒樓,那咱們這裏的酒樓也同出南家,正好也不用尋什麽旁的名聲,就叫南家酒樓吧。”
“南煙!”
南家酒樓,南氏酒樓,簡直是換湯不換藥,南彩彩氣得尖叫不止。
“我不許你換這個名字!聽到沒有,招牌重做,不許叫這個名字。”
南煙皮笑肉不笑地道:“嫡姐,說句不好聽的,你往外頭看看那些酒樓啊,雜貨鋪,肉店之類的招牌,哪家哪戶不是叫個什麽李記,王記什麽的。我姓南,不姓別個,不叫又不曾起個南記酒樓,您憑什麽不讓我用這個名號?讓開!別耽誤了我做生意!”
南彩彩氣個倒仰,她怒極而笑:“南煙,你真以為你在南家一手遮天了?別忘了,要是你這裏的情況叫父親知道了,他定會收回酒樓,罰你到祠堂認錯反省!”
“我怎麽樣,可用不著嫡姐你來告知,沒事人話,我這裏可還要接待客人呢,嫡婧,讓一讓吧。”
南煙不客氣的開口攆人,直氣得南彩彩直想吐血,她指著南煙的鼻子:“好個賤丫頭,我就在南家等著看你笑話!紅尾,我們走!”
南彩彩氣衝衝來的來,又氣衝衝的走。從來到走都不到一刻時間,給南煙這間酒樓根本沒帶來分毫影響。
人走了,南煙靜靜地想了想南府那些破事,突然間冷笑一聲。
“小蘭,木匠快些請來。我還有事要交待他們。”
“小姐,其實這幾天咱們鋪子裏打這些小方桌,就跟王木匠關係不錯,今兒正好他們還要送些桌椅過來,您要是想見王老頭,現在去後院就成。那老爺子這個點也快到了。”
南煙先是一愣隨即便笑了起來,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南彩彩給她帶來的不快,也瞬間消散不少。
到了後院,南煙本以為要等一會兒方能見著小蘭口中說的木匠呢。沒想到她來得正好,一個短衣麻鞋的小老頭正大聲指使著低頭耷眼的學徒打牛車上往下抬桌子。
南煙側頭看了一眼小蘭,見她指了指那老者,便上前一步道:“可是王師傅當麵?”
那短衣麻鞋的小老頭抬眼一看南煙這一身東家打扮,不由馬上還禮道:“可是南家酒樓的東家,老夫添為王記木行的匠頭,這些桌椅是咱接手的最後一批了,不知南東家可還有什麽交待?”
南煙笑道:“您老這批桌椅做得十分不錯,正好補足我一樓大堂的空位。不過這種小型號的桌椅放到二樓就不怎麽合用了,所以在下想請您再打一些圓桌。”
南煙說著,隨手打袖子裏尋出二張優惠卷來,“王師傅,您看!”
南煙手中的二張紙上下相疊,手指在中間一轉:“我這次要做的桌子,上下相連又不相連,上麵的圓桌比下方的輕小一圈,隻中心一點相接,這樣我的桌子就可以在外圈擺菜,客人隻要手動一推,想吃桌對麵的菜,就更容易了。”
說罷,南煙眼巴巴地看著王木匠,小老頭眨了眨眼,盯著南煙手中的二張桌,片刻後便手捋花白的胡子大笑起來:“好想法!這桌大可造得!”
南煙眼睛一亮,“王師傅,我二樓至少要十個這種圓桌要,三樓要的少些,但也得七八張罷,您看?”
“這個容易,不就是在圓桌中心加些料嘛,我這些徒弟加上老夫,至多用上三五天便可做完。”
南煙心中一喜,“如此,在下就等王師傅的好信了。小蘭,拿十兩銀子來。”
王木匠卻擺了擺手,黑皺的臉上略顯郝然之色,“南東家,老夫想問一下,這物什做好之後,我王記木行可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