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試探與承諾
隻要三樓的那些雕花一類做完,她這酒樓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南煙,小福子說,你這酒樓快收拾好了,我這不是等不急了,方才尋過來看看嘛。”
南煙挑了挑眉,“隻是來看看?溫世子,這可是你不對了,作為這間酒樓的東家之一,我的世子爺,您真的隻是看看嗎?不搭把手說得過去?”
溫周叫南煙說得無言以對,隻得道:“咳咳,那什麽,你說罷。要我做什麽?”
南煙白了溫周一眼,“咱們酒樓都收拾了三天了,你才得了消息,可見你是對它不上心了。左右您貴人事多,咱也不要您幫什麽忙了。隻要錢到位了,什麽都好說,看看吧,這酒樓我可是大修三分之二,這錢就有些不大湊手呢。”
溫周想都沒想就道:“小福子,快取了本世子的私房錢與南小姐。可不能叫南小姐天天說我白占了個老板位子,不幹事!”
小福子響亮地應了一嗓子:“遵命,世子爺。”
說罷,果然從懷裏掏出一把銀票來。
南煙眨眨眼,抬手就把銀票攥在手中,“世子爺,咱們酒樓的三樓要用的幔帳略多了些,您看是不是支援些繡娘過來?”
溫周先是愣了一下,馬上問道:“一些幔帳你還要繡花樣,我說南煙,我都沒那般奢華呢。”
南煙白了溫周一眼,“那你說說,一盤子菜怎麽才能賣上高價呢?你真當那菜果真值那麽些錢嗎?還不是吃屋子裏的裝修。這華麗的幔帳,也可以算在菜價裏呢。”
溫周一時無言以對,隻得對小福子道:“你去咱們成王府裏,調些個繡娘過來。本世子的這位合作者,可真真受不得半點怠慢呢。”
南煙和溫周二人你來我往的說著話,在酒樓的另一邊,南嶽卻把二人的互動看在眼中。
這一男一女,看著就十分的和諧,初時南嶽一時沒反應過來,可當這二人相處越發的不客氣了。
南嶽就覺得有些奇怪,往日裏也不曾看到南煙和哪個小子來往過甚,今天過來的這人是誰?
帶著幾分自家白菜叫豬拱的感覺,南嶽一慢慢向南煙他們走來。
近了之後,南嶽卻是一眼就認出了正在說話的男人,成王府的那位風流貪嘴的世子爺溫周!
“可是溫世子當麵?”
後麵傳來了南嶽的粗啞的嗓音,南煙和溫周同時側頭看去,就見南嶽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二人的附近!
“二叔!”
南煙不知為何,心裏突然間升起一絲心虛來。溫周倒是反應極快的向著南嶽施了平禮,“原來是南家二爺啊,久仰,久仰。”
南嶽的嘴角抽了抽,他注意到,溫周的禮節不對了。正常來說,似成王府世子爺這般尊貴的人物,人家能正眼看他一眼就不錯了。
可是現在他看到了什麽,平禮,這一般是陌生人之間行的禮。
但是剛剛溫世子認出他了,他南嶽何德何能,當得起成王府世子爺行平禮?
南嶽一邊回著禮,一邊在心裏琢磨著事兒,隨即,他看了一旁邊嬌妍如花的侄女,心裏一突,他什麽都明白了。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意酒啊。
“二丫頭,二叔真沒想到,你倒是結識個貴人,不知你們什麽時候相識的?”
南煙是一愣,當即隨口便道:“也沒多久,這不是酒樓裏也有溫周一份子嘛,正好今兒他過來,我便叫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兒!總不能酒樓隻我一個人忙著吧,畢竟酒樓開業了,溫周也能分紅呢。”
看著南煙一臉正直地說著分紅,南嶽隻想捂臉,嗬嗬嗬!
人家成王府是缺了自家世子爺吃了,還是短了他喝了,讓溫世子出府開酒樓,還不是占全部,隻占了幾成的利的,真當溫周是窮不起了?
這般不尋常的事,卻叫自家侄女說得理直氣壯,南嶽轉了轉眼,當即笑著衝溫周道:“世子爺,我這侄女倒是單純得緊,您可不要怪罪這丫頭心直口快。我南家開家酒樓也不容易,您若是有什麽想法,大可直接與我,異或者我大兄商議。”
溫周頓了頓,隨即笑得溫和極了:“南二爺說得哪裏話來。這我人呐,什麽都都好,就是有一點兒改不了,見著好吃的,好玩的,就邁不開腿。南煙的手藝您也是知道,正好對了我胃口,您說,我怎麽可能不幫上一二呢。這對我,對南家,都有好處不是。”
南嶽挑了挑眉,笑道:“溫世子說笑了,二丫頭就算手藝再好,倒底人還年幼,手藝再精也是有限度的,我南家別個不缺,就是廚子無數。要不某給世子爺介紹幾位大廚如何?”
溫周翹了一下嘴角,若不細心,幾乎叫人察覺不到,“南二爺說笑了,您家的廚子,若是真能進我成王府,我歡迎還來不急,怎麽可能拒絕呢。不過南煙現在也算你南府的人罷,若是能到我成王府做事,那本世子倒要感謝南二爺您了。”
南煙想都沒想,一個箭步就衝了過來,氣呼呼地搖了搖南嶽的胳膊,返身就指著溫周怒道:“不是說好了不再提這事嘛,你老是想一些陰謀詭計做甚,我才不會去成王府呢!哼!”
南嶽瞪著嬌蠻的南煙,一時說不出話來。待看到溫周一臉無奈,卻從不曾有一絲氣惱的時候,他內心深深地歎了口氣,看來,他是真沒猜錯,這位世子爺,對他這個二侄女,上心著呢!
再次歎了口氣,南嶽衝著溫周強笑:“溫世子,在下倒有些事與您私下裏商量,不知溫世子意下如何?”
說罷,轉頭對南煙訓斥,“二丫頭,怎麽說話呢,溫世子給你臉麵,你怎麽可以這般無禮,還不給世子爺道歉!”
南煙癟了癟嘴,她和溫周大小聲慣了,南嶽叫他道歉,她有些不大高興。不過誰讓南嶽是長輩呢,南煙隻得低頭,她福了福身:“世子爺,對不住了。”
南嶽拍了拍她的肩,“行了,你這丫頭且去忙吧。我和溫世子要說些話。”
“南二爺說得是,南煙,我正好也有些事與你二叔說呢,你且忙去罷。”
南嶽和溫周幾乎異口同聲,南煙此時不退也得退了。她皺著眉看了二人一眼,心知這二人要商談些什麽,可惱的是,人家一點兒也不想叫她知道!
南煙不怎麽高興地走了,現場隻剩下二個男人。
“溫世子,某可否問一句,您意在我侄女南煙?”
溫周半晌無言,他認真地想了想,若是南煙能一輩子留在他的身邊,想來他是高興。
抬起頭,溫周正色道:“南二爺倒是猜得分明。不過您提這個做甚?為你大兄尋些好處?”
南嶽搖了搖頭,“我離家快二十年了,這麽些年來不曾與大兄談南家的事,那以後我也不會代大兄抗起家族。今日與溫世子說話,其實我隻是想講一個故事。”
溫周慢慢陰下臉來,“哦?南二爺請講,在下洗耳恭聽。”
他還以為南煙的這個長輩是和南煙一國的呢,現在看來,似乎另有所謀啊。
“13年前,江南廚師世家柳家無嗣,隻餘一女,其廚藝天份極佳。比我南家兄弟二人,隻在其上,不在其下。可是後來,柳家女嫁人了,從此消失在廚師界。更消失在商場之上。柳家產業暫且不談。柳氏在男人的後院誕下一女後,慢慢憂鬱而亡,時年不及二九之數。”
“你什麽意思?”
溫周此時的臉色難看之極。南嶽輕笑一聲,“溫世子,你應該猜到了吧,那柳氏,就是我大兄的妾。也是南煙的生母。她天縱奇材,要是在外間發展,不嫁人,而是招贅婿的話,柳家根本不會消失,更會成為今天大越朝廚藝界的泰山北鬥。可惜一代奇材卻死於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