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從未有過的溫柔

  就算是睡著了，張靳昀的手勁還是沈以晴掙脫不開的。


  越掙紮他攥得越緊，最後沈以晴也不掙紮了，任由張靳昀握著自己的手。


  看見他唇瓣在顫抖著，好像在說什麽。沈以晴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悄悄湊了過去。


  “以晴。”真的在叫自己的名字，沈以晴的呼吸都屏住了，害怕自己聽錯了。


  “以晴。”張靳昀又喚了一聲，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以晴……”


  是沈以晴從來沒有聽到的溫柔，她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片刻才輕聲說道：

  “我在這裏。”


  張靳昀一下子安心了下去，靠著沈以晴的手，呼吸均勻。


  他好像還在說什麽，但是沈以晴已經沒有心情去聽了。掌心的傷口驟然疼痛，沈以晴冷汗直流。


  這道傷疤，永遠都在提醒著沈以晴，自己不配得到溫柔。


  “張靳昀，我疼……”


  沈以晴眸光閃爍，可是張靳昀卻沒有鬆手。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能夠靜止時間的東西，沈以晴希望現在可以靜止。她經不起再多一點的傷痛了。


  張靳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入眼的是熟悉的房間，熟悉的被褥，還有熟悉的人。


  自己握著她的手，好像握得很緊。


  沈以晴趴在床邊睡著了，安靜的像是一隻小貓。


  張靳昀小心的鬆開沈以晴的手，打橫把她抱回床上，才發現她這樣輕，好像一陣風後真的會讓她消失不見。


  “以晴……對不起……”


  終究是沒有勇氣當著她的麵說出來，張靳昀覺得現在的自己真是非常懦弱。


  終於伸手去觸碰了沈以晴的臉頰，光滑的皮膚白得已經沒有血色了。和記憶之中的臉一樣沒有變過，對於自己來說，就是一眼萬年。


  想起來自己做過的事情，張靳昀的指尖不止的顫抖起來，明明心在滴血，在疼痛，偏偏要裝得毫不在意。


  沒想到，沈以晴睜開了眼睛，兩人對視無言。


  好像有什麽在二人中間蕩漾開來，沈以晴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沒有注意到張靳昀逐漸靠近的臉。


  “靳……”楚晉源推門而入，又在下一秒邁出關門，然後溜之大吉，便跑還便念叨，“完了完了，今後的日子怎麽過啊。”


  房間裏，沈以晴的臉一下子紅了，卻不見張靳昀停下了，結果胸口發悶，胃裏突然就翻江倒海起來，竟然對著張靳昀幹嘔出來。


  張靳昀的臉一下子僵硬了，怒意橫生，原來她對自己這麽惡心！


  沈以晴也好像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慌忙的起身下床，有些不知所措，想要解釋又開不了口，隻低頭扭著手指，局促不安。


  “沈以晴，我餓了。”張靳昀就當做方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但是心底還是難免的失落，什麽原因已經不知道了。


  沒人搭理自己，張靳昀抬起頭來想看看怎麽了，沒想到就見沈以晴不安的站在一旁，說不出的可愛。


  “我餓了。”


  張靳昀又說了一遍，沒想到沈以晴還是沒有聽見。


  “沈以晴！”聲音高了一度，終於把沈以晴叫回來神。


  “什麽？”沈以晴被嚇了一跳，“怎麽了？”


  “我餓了。”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再加上兩天沒有合眼，張靳昀的精力已經消耗一空了。


  “好，我馬上讓人準備。”說完就匆匆的走了，讓張靳昀的話沒來得及說出來。


  “你怎麽不吃？”張靳昀看著坐在對麵的沈以晴沒動什麽菜。


  “沒什麽胃口。”


  “都這麽瘦了，還不吃飯。”張靳昀給沈以晴夾了一塊魚肉，“吃了。”


  沈以晴眉頭皺了一下，一直沒有動筷子，好像在想什麽。


  “想什麽呢？”


  原本想要敷衍過去，但是沈以晴抬頭看見張靳昀的眼神，意味深長。


  “我聽說，軍部出了些問題。”本來是猜測的詢問，沒想到張靳昀的眼神一下子變了，甚至帶著警惕。


  “你從哪裏聽到的？”


  原本以為張靳昀會否認，但是現在他這番話不就是變相承認了，軍部真的出了問題麽？

  “你真的，謊報了兵數？”沈以晴不知道自己怎麽緊張起來了，手緊緊的握著筷子，“你知道這是要下牢的！”


  “怎麽？擔心我？”挑了挑眉毛，張靳昀笑道，“這不是你想要的麽？我下牢了，你就可以和你的青梅竹馬私奔了。”


  “張靳昀，你說話不要太過分！”沈以晴的臉上因怒意染上了紅暈。


  “好吧好吧是我過分。”沒有生氣，張靳昀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安穩地吃著飯。


  “張靳昀……”下麵的話噎在喉嚨一直說不出來，沈以晴隻當做是自己的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