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回宮前奏

  賀蘭玉冷眼看著跪在地上替女兒求情的歐陽德，再看看已經在翻白眼的歐陽初晴，眼裏閃過一絲冷光，手一鬆就放開了她，轉身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看著他說道：“歐陽德，你倒是教出了一個好女兒，膽識也不錯，不但求我帶她進宮，還敢刺殺我，真是了不起。”


  歐陽德聽到她的話，頓時臉色大變，看著落在一旁的匕首，立刻慌了神：“娘娘饒命，是草民沒有教好孽女，求娘娘饒命。”說完之後，扭頭看著正窩在自家妻子懷裏的女兒，怒吼道：“孽障，還不快來跟娘娘求情。”


  賀蘭玉淡淡的看了歐陽初晴一眼，隨後看著跪在地上的歐陽德，說道：“歐陽場主，話我不多說，你最好看好她，別在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今日的事，我就不和你們計較了，還有，她該慶幸，這裏沒有侍衛在，不然，她的小命早就沒了。”


  歐陽德一聽到她的話，就知道女兒的命保住了，頓時鬆了一大口氣，連忙叩頭道謝：“草民叩謝娘娘不殺之恩。”


  就在這時，葉雲呆著兩個侍衛走了過來，看著跪在地上的歐陽德一家，神色一凜，連忙走上前恭敬的詢問：“娘娘，發生什麽事了？”


  賀蘭玉已經收起了臉上的淩厲，恢複了一貫的笑容，回頭看著葉雲說道：“沒事，歐陽場主聽說我要啟程回京，特意帶著妻女來送行。”


  跟在葉雲身後的一個侍衛，眼見的發現了躺在一旁的匕首，神色一變，趕緊走上前撿起來，遞到了葉雲麵前：“葉副將！”


  歐陽德一家看著被侍衛撿起來的匕首，皆是臉上大變，神色之中多了一絲慌亂。


  葉雲伸手接過手下遞來的匕首，眼神閃了閃，掃了跪在地上的歐陽德一家，發現他們神色有些奇怪，眉頭一皺，看著神色自若的玉嬪問道：“娘娘，這……”


  賀蘭玉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歐陽德，對上他帶著祈求的眼神，嘴角微微勾起，笑著說道：“哦，這個匕首是我的，葉副將，回京的準備都做好了嗎？”


  葉雲自是不相信她的話，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歐陽德一家，尤其是窩在歐陽夫人懷裏的歐陽初晴，她的臉上還殘留著未消退的恐懼。


  隻是，看玉嬪娘娘的態度，似乎是不想讓他們深究。


  想到這裏，葉雲轉手將匕首恭敬的遞給她說道：“即是娘娘之物，還請妥善收好，免得誤傷到娘娘，娘娘放心，回京的一切事宜，末將已經吩咐下去，很快就能準備妥當。”


  賀蘭玉神色自然的接過匕首，轉手放到了身旁的桌子上，笑著點了點頭：“恩，有勞葉副將了，還有歐陽場主，請起來吧，多謝你們來為我送行。”


  聽到賀蘭玉的話，歐陽德緊繃的身子一鬆，忙說道：“草民不敢當，願娘娘一路順風。”說著趕緊的跑起來，走到妻女身邊，將她們也拉了起來。


  賀蘭玉掃了他們一眼，眼神轉了轉說道：“對了，歐陽場主，前些日子我看中的那匹馬，如今可馴服了？”


  歐陽德聽到她的問話，趕緊的說道：“回娘娘，已經馴服，娘娘若是喜歡，草民便將它贈予娘娘，算是草民的一點小心意。”


  “不必了，我要它也無用，隻是想在臨走前騎一次。”賀蘭玉笑著拒絕，她雖然很喜歡那匹馬，卻沒有想過要將它據為己有，宮裏不允許騎馬，她帶回去也沒有用，再說，馬兒還是適合生活在廣闊的草原上，她可不想將它關在那一個小小的世界中，就如同自己一般。


  葉雲聽說玉嬪想要騎馬，連忙反對：“娘娘，您的傷還未完全複原，還不易騎馬。”


  賀蘭玉聽到葉雲的話，不在意的笑著說道：“沒事的，我就隻是想騎著它慢慢的溜達一圈，又不是要幹什麽？歐陽場主，現在就帶我去看看它吧！”


  “是，娘娘請隨草民來。”歐陽德聞言，恭敬的行禮說道，同時給了妻子一個眼神，示意她帶著女兒回家。


  葉雲見阻止不了她，隻得皺眉跟上。


  賀蘭玉再次來到馬廄，一眼就看到了被套上了鞍馬的那匹黑馬，眼神一亮，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它的鬃毛，笑看著說道：“真乖，來，我們出去溜達溜達。”說著從馬夫手裏接過韁繩，牽著朝一旁的草場走去。


  葉雲等人趕緊的跟上，眉宇間滿是擔憂，葉雲再一次上前，看著正要上馬的玉嬪說道：“娘娘，小心您的傷口，還是末將扶您上去吧！”


  賀蘭玉看著他伸手要來扶自己的架勢，眉頭一皺，不著痕跡的避開說道：“不必，我還沒有嬌氣到這個地步。”說完利落的一個翻身，就上了馬背。


  葉雲見狀，神色一閃，趕緊的拉過一旁的馬，就要上馬。


  賀蘭玉見狀，立刻說道：“葉副將，你們都留在原地，誰也不要跟著，放心，我不會走出你們的視線範圍。”說完低頭看著牽著韁繩的歐陽德說道：“有勞歐陽場主。”


  歐陽德聞言，連忙恭敬的說道：“能為娘娘服務，是草民的榮幸。”說完對著一旁的葉雲幾人點了點頭，牽著馬朝前麵走去。


  走出了一段距離，確定身後的葉雲等人聽不到他們的談話，歐陽德才趕緊說道：“屬下多謝大小姐的不殺之恩，小女有任何冒犯，都是屬下管教不嚴，才會令她做出此等糊塗事，日後屬下定當嚴加管教。”


  坐在馬背上的賀蘭玉神色暗了暗，隨即說道：“歐陽德，我這次饒了她，是因為看在你這幾年盡心效力的份上，若是換做他人，早已經屍骨無存，你最好管好她，若是在讓她出現在我的麵前，後果你自己心裏清楚。”


  歐陽德聞言，連忙應承：“是，屬下明白，大小姐放心，屬下不會再讓大小姐看見小女。”說完抬手擦了一下額上沁出的冷汗。


  賀蘭玉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轉眼掃了一眼一望無際的草原，彎腰拍了拍乖巧的馬兒，說道：“行了，回去吧！”


  “是。”歐陽德恭敬的應了一聲，便牽著馬返回。


  直到看著賀蘭玉一行走遠，歐陽德才鬆了一口氣，抬手擦掉額上的冷汗，想到任性的女兒，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轉身快步朝家走去。


  剛走進正廳，就聽到妻子安慰女兒的話，還有女兒的哭泣聲，心裏頓時溢出一股怒氣，幾步走進去，看著淚流滿麵的女兒，抬手就是一巴掌：“孽障，你知道你險些毀了整個歐陽家嗎？”


  ‘啪’的一聲巴掌聲，在正廳之中額外的清脆。


  歐陽夫人看著怒氣衝衝的丈夫，頓時一驚：“老爺，你幹什麽？你怎麽可以打晴兒。”說完趕緊將被打蒙了的女兒摟進懷裏柔聲安慰：“晴兒，快讓娘看看，疼不疼？”


  歐陽初晴被父親的怒氣嚇傻了，愣愣的捂著臉頰站在原地，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盛怒的父親，連哭都忘了，直到被母親摟進懷裏，聽著她擔心的話語，才反應過來，看著父親說道：“爹爹，你居然打我，你居然為了那個女人打我，我恨你，再說，我做錯了什麽？我不過是想進宮服侍皇上，哪裏錯了？如今我受了委屈，你不但不幫我，還打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父親？”


  聽到女兒的話，歐陽德更加生氣，抬手又要打：“混賬，我若不是你的父親，就該看著你被大小姐掐死，豈會求她饒了你。”


  歐陽夫人見狀，趕緊的將女兒護在懷裏，看著丈夫說道：“老爺，不要打晴兒，她還小，不知道在做什麽？”說完趕緊勸解懷裏淚流滿麵的女兒：“晴兒，別在胡說氣你爹爹了，乖，快給爹爹陪個不是，快。”


  歐陽初晴聽著母親的勸解，再想到之前的事，就更加的委屈了起來，心裏還未消散了恐懼瞬間溢滿心間，讓她撲進母親懷裏嚎啕大哭起來：“娘，嗚嗚嗚！！”


  歐陽德看著嚎啕大哭的女兒，收回手，重重的歎息了一聲，轉身坐到身後的椅子上，看著她們說道：“晴兒，不要怪爹爹心狠，這世間你喜歡任何一個人，爹爹都不會反對，唯獨皇上不行。”


  聽到父親的話，正哭的傷心的歐陽初晴抬起頭，看著父親不滿的質問道：“為什麽？為什麽不行？爹爹，你為什麽要對那個女人卑躬屈膝的？為什麽？”


  聽著女兒一聲聲的質問，歐陽德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語重心長的看著她說道：“晴兒，因為歐陽家的今天，全是她賜予的，若是沒有她，這個馬場早已經不複存在，我們歐陽家也早就家破人亡了。”


  歐陽夫人聽到丈夫的話，眼睛頓時瞪大，回頭看著丈夫，不敢置信的說道：“老爺，你的意思是說，她就是……”


  歐陽德看了一眼神情震驚的妻子，再看看眼中盛滿不解的女兒，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是，她就是三年前將歐陽家拉出泥沼的人。”


  歐陽初晴淚眼婆娑的看著父母的神情，心裏滿是疑惑不解：“爹，娘，你們究竟在說什麽？什麽泥沼，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家和她有什麽關係？”


  歐陽德看著女兒半晌，還是決定將當初的事情告訴她，免得她再做出錯事：“晴兒，來坐下，爹爹慢慢講給你聽，三年前……”